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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令黄、韩二人在她离开之后才有所察觉,这苗女也是颇有些神通了。
庄内,一个负责打更的老迈更夫走出更房,一边提着个写有‘更’字的纸扎灯笼,一边走过一条僻静的长廊,一慢三快地敲击木柝,发出‘邦邦!邦!邦!’的声响。他打着哈欠,且行且喊着:“平安无事!小心火烛!”
看来,已是四更天了。
就在更夫走过院子里的一片假山时,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被一条人影从背后捂住嘴巴,拖进了假山的阴影里。
更夫惊恐万分地把头昂至最高处,瞪起一双老眼,一眨不眨地望向紧贴着下巴,直抵向喉咙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只要你不乱叫唤,肯老实回话,就不杀你!”
一个尖厉的声音在更夫耳旁响起。
因为利刃就在颌下,更夫不敢点头,只能用鼻子‘哼’了声,算作回答。
跌落一边的灯笼照亮了他的身后,那里映出一个瘦小而有力的身影。
“公冶修现在何处?”
那个声音问道。
同时,那只紧捂住更夫嘴的手放开了,但抵住更夫下颌的利刃却促催似往上抬了抬,压了压。
立即,皮破血流。
刀刃在颌下的皮肉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表皮的锐痛令更夫明白身后的凶徒绝对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求饶是没有用的,只有按‘他’的要求去做,才有可能免去一死。
他的年纪虽然很大了,身上也有好几种不太好医的病,但仍是没有活够,还不想死。
更夫咬紧起牙,尽量不动嘴唇,以免带动下颌,加深刀伤,含糊地发音道:“老爷。。。。。。老爷。。。。。。在书房里睡了。”
“为什么睡在书房?”
显然,‘凶徒’对更夫的答案产生了怀疑。
顾不上仓促张嘴可能加深下颌的伤口,就怕对方因为不相信而凶性大发,一刀杀了自己,更夫忙道:“老爷回来得太晚,几位夫人已经睡下了。老爷不想打搅她们,喝过醒酒汤后就独自睡在书房了。”
听了他的解释,刀刃松了松。
看来,那‘凶徒’觉得这理由说得过去,所以相信了。
“往书房怎么走?”
凶戾、尖锐的问话声再次于更夫耳边响起。
这会
儿,更夫虽然仍是惊怕不已,但已不似刚开始时被吓得结结巴巴了。他道:“经过长廊,向左拐,然后穿过一个院子,再一直走到头,最里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就是老爷的书房。”
待他说完,就觉后颈处一下钝痛,顿时晕死了过去。
书房内,当躺在老花梨木制的围屏榻上醉得七七八八,半梦半醒的公冶修突然惊醒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
一双连眼珠子仿佛都是白色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把小巧而锋利的苗刀正紧紧压在他的脖子上。
苗刀的主人,当然就是熊传香。
一般来说,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只能老老实实的任由对方摆布,因为那近在咫尺、紧贴在脖子上的苗刀,只消稍稍往前进上半寸,就会割断咽喉。
但是,公冶修一瞧见那双诡异的眼睛后,竟仿佛受到了无比巨大的惊吓,完全忘记了脖子上还架着一把极其锋利的苗刀,口中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呼号,好像脚尖踏上了烧红的铁板一般,‘腾’的从榻上窜了起来。
那惨嚎是如此的凄厉,以至于连熊传香都被吓了一大跳。
另外,若非她缩手得快,收回了苗刀,说不定公冶修这一窜之下,就主动送了性命!
对于这一点,熊传香始料未及,因此也很是郁闷。
寂静的夜空里,那一声惨嚎在庄园里传了开去。
很快,陆续有屋子里亮起了灯,各处响起了纷繁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
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赶到这边来了。
远远跟随而来的黄芩和韩若壁也被这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吓了一跳。
韩若壁讥嘲而笑道:“公冶修好歹也是堂堂的‘三湘大侠’,怎的被个小姑娘吓成这样?要是传将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黄芩脑中念头一闪,若有所悟道:“也许公冶修错把熊姑娘当成下蛊伤过他的那个巫祝了,或许那个巫祝也有着和熊姑娘一样的眼睛。”
韩若壁大感诧异,道:“说的很有道理嘛,怎的今天你的脑袋如此好使?这样精彩的推断,一般应该是由我想出来的才对呀?”
黄芩冷哼道:“别叽叽歪歪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快过去,别耽误出大事来。”
韩若壁道:“我们还是赶紧绕到后面,和几个腿脚快、先跑过来的庄客一起到公冶修那边去。否则被人瞧出我们早到了,还以为有甚图谋,和熊传香是一伙的,就比较难看了。”
毕竟,是他们领着熊传香进来的,若是处理不当,的确容易惹火上身。
于是,黄芩依了韩若壁,二人一起向最近的脚步声传来处奔去。
那边的书房里,黑灯瞎火中,公冶修和熊传香二人已缠斗在了一处。
按道理说,公冶修虽然号称‘三湘大侠’,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但终究是仗着为人仗义疏财,广结江湖好汉得来的,手底下的功夫着实平常得很。而熊传香虽然在黄芩手下吃过亏,但那只是因为黄芩实在太过厉害,其实她的一身武艺已可堪称一流高手,要远远胜过公冶修。
可刚才公冶修一窜而起时,一来熊传香也着实吃了一惊,二来她此来并非为了取公冶修的性命,是以把刀缩了回去。待到公冶修翻身下地时,她再立刻箭步上前,就想尽快制住公冶修。却不料,此刻的公冶修,双目赤红,脸色惊恐如见鬼魅,整个人几乎疯狂了一般,手脚之间的力气,竟比平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公冶修的拳、掌功夫大多是成名之后,从他的庄客那里东家三拳,西家两脚学来的,虽然不成章法,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精妙绝学,此刻施展开来,力道十足,也不是很好对付。饶是熊传香的武功高过公冶修一大截,一时间竟也无法制住他。
其实,这并不奇怪,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危急时刻,往往能够释放出平时无法想象的潜能。比如后有追兵之时,的卢马就可以跃檀溪而过救刘备一命,而换在平时,那是怎么也跃不过去的。
进退一二十个回合、打翻打碎了多件家具之后,公冶修渐渐脚步散乱,终究敌不过熊传香了。
毕竟,那危急之时爆发出来的潜能无法持久。况且斗到此刻,公冶修当然早已瞧出,眼见这个年轻女子虽然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怪眼,但绝不是自己怕极了的人物。惊恐之情一旦稍退,他那随之而来的勇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眼见着熊传香一个贴身上来,举掌就要砸将过来,又快又狠。公冶修心知不妙,情急之下,一个侧扑出去,撞破了花窗,跌落在书房外的小院中。
熊传香哪里肯让他脱身?当即越窗疾出,追踪而至,不待公冶修爬起身来,已经探手扣住了他的‘肩井穴’。
公冶修登时动弹不得。
熊传香右手一横,把刀再次架在公冶修的脖子上,叱道:“狗贼,看你往哪里跑!”
这时,一声清叱传来:“休要伤人!”
与此同时,一道绚烂夺目,令人难以直视的剑光,如匹练般刺向熊传香!
☆、第23回:刀穷蛊继巫女恶斗群雄,危解难消盗魁舌灿莲花
面对这道横空而至的剑光,熊传香惊讶之下,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不知如何应对之感。
她如此难办,并非这一剑来得太过凶猛,难以匹敌,而是此时她已擒住了公冶修,如果这一剑是为了解救被擒之人,那么来得实在迟了些,因为她大可以一刀先结果了公冶修,再转身对付这一剑。甚至于换个角度看,这一剑,简直就象要借她的手杀死公冶修一般!
可是,偏生这一剑的劲道十足,没有半点虚张声势,瞧剑上发出的闪闪寒光和飒飒破风之声,熊传香自忖没有把握在控制住公冶修的同时,化解掉这一剑。
剑锋瞬息即至,容不得她再多考虑。
恨恨的一跺脚,熊传香心有不甘地放开到了手的公冶修,把人轻轻推开一边。同一时刻,她向另一边侧身跳开半步,以防止公冶修趁机发难。转眼,她手中的苗刀借着腰力和猛然侧跳开的步法,半旋身只那么一抹,刀身划过飞射而来的剑脊,发出刺耳的吱吱嘎嘎之声,激起一溜惊心动魄的火花,化解掉了这迅猛而来的一剑!
熊传香的这一刀,看似动作幅度不大,很轻巧,却借助了跳起之力,又伴以腰间发力,是以力道着实不可小觑。来人虽然借着高速冲上之势,已大占便宜,但经过这一下刀剑相交,还是感觉脚下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甩开五六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他心下不免大吃一惊,暗道敌手的功力怕是要胜过自己一筹了。
当然,吃了这一剑的冲击之力,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