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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内伤是自己下的手,黄芩道:“你宽心,等再过几日,我必能摸清‘魇伏谷’的所在,届时便领你一道进去。”思忖了一下,他又道:“当然,若是由我先进去谷里,向蓝老先生买来‘火梨子’给你吃下,你再进去,便更加万无一失了。”
见了黄芩的反应,韩若壁长舒了一口气,压抑下胸中的不满,心道:怒中无智,急则有失。今日,我怎的犯起浑来?
转而,他仰天叹息一声,心情也是一落千丈,道:“算了,与其让你在这儿一日日浪费真力做巡山大王,倒不如回去‘金碧山庄’,花钱想法子请人替我们找寻卖家。”
这时,因为走得极慢,那苗女离他们尚不算远,对于他二人的对话也听得真真的。当听到‘金碧山庄’时,她徒然停下脚步,站直身体,那双极淡的眼仁里似有光彩一闪即逝。
下一瞬,她疾步走了回来,边走边道:“你们说的‘金碧山庄’可是辰州府首富,被人称作‘三湘大侠’的公冶修的庄子?”
见她突然转了回来,韩、黄二人不知何故,四目相对间大感诧异。
虽然不可思议,韩若壁仍回她道:“没错,就是他的庄子。”
随着苗女越来越靠近,他又感觉到全身奇异的舒服了起来。
到了近前,苗女咧一咧嘴,含含糊糊地笑了笑,道:“听起来,你们是从‘金碧山庄’来的,没错吧?“
她笑起来有点不自然,显得干巴巴的,不过这还是二人头一次瞧见她笑。
二人点头。
得了他们的肯定,那苗女的语气当即缓和了下来,道:“请问二位,可是公冶庄主的朋友?”
黄芩正要说什么,韩若壁已抢先笑道:“岂止是朋友,根本是莫逆之交!”
听那苗女的说辞,他以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苗女必定是对公冶修极有好感,因而生了加以利用的心思。
苗女微笑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听说‘三湘大侠’是个光明磊落、讲求仁义的大人物,你们既是他的至交,想必也非泛泛之辈。”
这一次,她的笑容终于有了几分暖意,比前次要自然了不少。
韩若壁心道:看来她是笑得太少了,以后若能多笑笑,就不会这般面目可憎了。
摸不清苗女的意图,黄芩索性直接问道:“姑娘因何去而复返?”
苗女眨一眨眼睛,不答反问道:“你们不是想买我的两粒‘火梨子’吗?”
黄、韩二人同时点头答道:“不错。”
苗女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既然你们是公冶庄主的好朋友,只要愿意领我去‘金碧山庄’,替我引荐一下,让我面对面地见识一下人人敬仰的‘三湘大侠’,这买卖便成了。”
感觉其中必有蹊跷,但考虑到事不关已,韩若壁也不愿多想,一拍大腿,点头含笑道:“使得使得,简直小事一桩。”
黄芩却道:“‘金碧山庄’原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去处,公冶庄主也不是什么特别难见的人物,姑娘若是有意,自己前去,找人通报,求见公冶庄主即可,为何还要我们引荐?”
苗女心下暗道:那老东西的庄子里不留苗人,更加不会肯见苗人。我若能见着他,还用得着你们?
嘴上,她随便糊弄道:“我对‘金碧山庄’和公冶庄主一点儿也不熟悉,若有人能帮忙引荐,总是方便不少。”
韩若壁随声附和道:“有我们引荐,庄主必然高看姑娘的。”
各种念头在脑中连环闪过,黄芩指一指韩若壁,道:“姑娘的提议确是不难办到。可是,我们买了你的‘火梨子’,是要去往‘魇伏谷’,找蓝老先生替他治伤的。既是治伤,总需要时日,万十天半月后才得出来,又如何领你去‘金碧山庄’?”
苗女暗笑:都等了好几年了,难得碰上这么个机会,又岂会在乎十天半月?面上,她毫不在乎,道:“没关系,你们出来后领我去就好了。”
见她一点儿也不急,黄芩面有疑色。
这时,苗女已从腰囊里取出了两枚‘火梨子’擒在手中。
韩若壁瞧见这‘火梨子’通体火红,大小如杏,形状若梨,笑道:“难怪蓝诸替它取名‘火梨子’,果真是火梨子啊,哈哈。”
他正要伸手去拿,那苗女却将手缩至身后,道:“银子呢?”
韩若壁笑道:“总不会少你的。你给开个价吧。”
苗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我买的时候是二十两一粒,我也不多加价,卖给你,就算四十两一粒吧。”
韩若壁讪讪笑道:“到手就翻了一倍,这还叫‘不多加价’?看来我走这一趟,在银子方面,注定是要从头亏到脚喽。”
苗女不高兴道:“你嫌亏,我还不乐意卖呢,爱买不买。”说着,就要将‘火梨子’收回腰囊里。
其实,这价钱已比韩若壁之前预想的低了许多,八十两银子他哪里会瞧在眼里,于是麻利地取出银子奉上,调笑道:“我买我买。看姑娘如此精明,不去开铺子做生意,偏生要练什么蛊,真是可惜了。”
苗女白了他一眼,收下银子,将‘火梨子’递给韩若壁时,又嘱咐了一遍道:“记住了,你们出来后就得领我去‘金碧山庄’,见公冶庄主。”
黄芩有些疑惑,道:“不约定好时间、地点,就算我们从山里出来,却要到哪里找你?”
莫测高深地咧嘴笑了笑,那苗女道:“我的蛊子已识得你了,你们跑不掉的。”
想起在山里时,盘踞在头顶上的那只银色的小东西,不知为何,黄芩心头泛起一阵恶寒。
瞟了眼韩若壁,苗女又问黄芩道:“我已知他叫韩若壁。你呢?叫什么?”
黄芩道:“我姓黄名芩。”
韩若壁不失时机地插嘴道:“我和他的姓名,姑娘都已尽数知晓,可姑娘的芳名,我们还不曾知晓,这却有些不公平了。”
苗女倒不扭捏,直言不讳道:“我姓熊,名传香。”
沉吟了一瞬,韩若壁微微摇晃脑袋,道:“‘侍读沾恩早,传香驻日迟。’传香。。。。。。好名字,好名字。熊姑娘的爹娘定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取得这样雅致的好名字。”
熊传香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道:“我爹娘替我取名‘传香’,不过因为膝下无儿,指望在我之后能生出个弟弟来,传香火罢了,哪有你说的那般费劲。”
韩若壁闻言,一时哑然无语。
见他掉书袋没掉好,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黄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韩若壁没理他,瞧了眼天空中白玉弯钩似的月牙儿拉扯开一片薄云,道了声:“时候不早了。”
向二人挥挥手,熊传香道:“我先去别处,等你二人自山里出来时,再来相见。”说着,她迈开脚步,裹了一身星光月影,远远地走了。
之后,黄、韩二人在山脚下寻了处避风的地方,草草对付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二人吃下‘火梨子’,披雾带露地进了‘雪峰山’。
按照黄芩之前的查探,二人入山后一直朝西走,大约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熊传香炼蛊的那片林海。韩若壁瞧见此处的毒瘴比别处浓厚许多,又联想到‘魇伏谷’乃是雪峰山上毒瘴最为浓厚之处,是以觉得方向上应该没错。于是,二人穿越过那片林海,依旧向西,继续在这一方向上铺开范围,深入查探。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隐约听见有水声传来,仿佛珍珠撒落石盘,又如玉佩交错相击,清脆悦耳,动听之极。透过毒瘴,二人寻声望去,但见一处山涧内涧水翻银滚雪,激荡起无数水花后,绵亘蜿蜒着汇聚成一条小溪,不急不徐地延伸向更远处的一片灰蒙蒙的林子里。
韩若壁道:“既叫‘魇伏谷’,可见是个低洼的谷地。水往低处走,我们顺着溪水寻过去,或许可以寻到。”
瞧着溪水的流向,黄芩道:“不错,人要活,就得喝水、吃食,‘金针’也是人,居住的地方不可能没有水源。走,我们去那边的林子瞧瞧。”
待他们奔至那片林子前,只见溪水哗哗流淌,直深入到林子里被更浓厚的毒瘴包裹到几乎瞧不清面貌的地方。二人相视一眼,心意已通,一同进到了林子里。顺着溪水的方向又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他们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山路明显的向下倾斜了起来,而且越来越陡峭,几乎令得他们没法控制住下落的身形,而不得不加快步伐,在各类树木、藤蔓间疾速奔走。同时,他们听见水流声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若非前面就是谷地,岂能有如此变化?
二人心中一喜,更加主动地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渐渐地,山路向下倾斜的角度开始变得缓和起来,当重归平坦后,黄、韩二人惊讶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置身于一处山谷中了。
这处山谷被浓浓的毒瘴覆盖住,只有聚起目力才可瞧清楚周遭的一切。
黄芩举目望去,只见满眼的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