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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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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以为,长公主和徐大人,未免太多心了。”丁勋深吸一口气,仍然坚持己见:“莫说伪帝有没有誓死追从他的人还很难说,就算有,难不成他们敢与陛下的大军相抗么?”

    “陛下的大军是用来捍卫社稷的。”我接话:“挑起本来可以没有的冲突,已经是损害百姓了,还要兴兵征伐,更是祸害社稷!这样的大事,难道丁将军认为还不足萦怀吗?”

    “朕也觉得丁将军所说没错。”至琰也站了起来:“皇姐,丁将军,众位爱卿,你们的话,都是有理的,容朕思量之后,再做出决议可好?”

    这原本是打圆场的话,可至琰话音刚落,丁勋却立刻接上:“不可以了陛下!已经三天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停灵的时间就会超过宗室的葬制规仪。且近来暑热,如不下葬,尸体会发臭腐烂……这只怕……”

    至琰脸上有明显的不悦——虽然他是什么实权都没有的小皇帝,但这并不代表他甘愿接受权臣的摆布啊。

    但是,这不悦如流萤一般,微弱且一闪而逝——只不过是眉宇的皱起再舒展罢了!

    “丁将军所说有理,尸身再不下葬恐有不妥。”他的唇几乎没有动,声音发出得却极为坚决:“按长公主说的办,以皇帝礼葬废帝冬珉!来人,赐旨!”

    满堂的骇然中,记录圣旨的官员伏笔记述——

    “废帝冬珉,罔顾民意,大兴兵戈,致国家疲敝,人民流散。今朕仗祖宗护佑,废冬珉而自立,意实为护国保民,请佑导福。然废帝体荏质弱,暴病而亡,朕顾念手足之情长幼之序,赐其以君仪归葬皇陵,谥号……殇帝!”

    殇帝么……我深吸一口气,冬珉在位时大战瘟疫连绵,如果把从前的山阴王叛乱归咎于安氏,那也是与他有关的,百姓死伤无数,如此说来,这个“殇”字,还真没有赐错。

    而至琰是怎么想到这么个谥号的呢,他从小是和我学习大延文字的,我都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强的文字驾驭力啊——看来,我认为他身后另有高人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那人会是谁呢?他不仅告诉了至琰用怎样的谥号,也告诉了至琰两边都不得罪的折中办法,这样的人,至少应该是对政事有些经验的。

    “陛下圣明!”

    龙墀下,一片山呼万岁,可我却呆立于珠帘下,一时不知是喜是忧。也许至少现在我该庆幸,至少现在,我是和至琰一边儿的。

    但是今后呢……我不敢想象。

    大臣们离去,丁勋虽向至琰抱怨几句,最后也走了。直到大殿里再无旁人,至琰终于仰起脸来,对我一笑。

    “皇姐还不走么?可是还有话与朕说?”

    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强笑:“没什么,只是一时愣住了……陛下如无事,妾身就先告辞……”

    ——我应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是皇帝了,难免有戒心,靠得太近,定然会惹起疑忌的。

    依现下我的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朕有事。”

    我原已转过身去,这句话便自我身后猝然截住了我的脚步,一回头,便撞上他一双眼,禁不住心间一缩。

    没有喜也没有怒,他的淡然,却让我感到一种没有来由的畏惧。

    “陛下……您有什么事?”我交叠起广袖,用左手掌心暖起突然冰冷的右手指尖。

    “倒也不算是朕有事……只是有个人,很想见皇姐一面。”

    “谁?”我几乎有那么一瞬的心跳停滞,无数张脸孔从我心中一闪而过,我甚至想到了羽瞻,但心思稍静就意识到那应该是,也只可能是至琰背后教导他的人。

    而那个人,会是谁呢。

    “是皇姐的故人。”他向殿外而去,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又回过头来:“怎么,皇姐不愿意去见他吗?”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是祸也躲不过,那不如硬着头皮去好了。

至琰背后

至琰并不住在玄正宫,而是住去了南溪馆——那是他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当然可以把他这一举动当做追思故去的母亲,但是,我绝不会忘记殷纨乃是丁勋表妹这一层关系。说不定待至琰登基大典毕,他还会追赐殷纨以太后之名。而这样的举动,可不仅仅是思念从没见过面的母亲,反倒更像是借摆出亲近母族的架势来安抚拉拢丁勋。

    丁勋会不会接受这份安抚呢?如果他不接受,今后又会怎样呢?

    我跟着至琰到了南溪馆,却见庭院深深,几竿竹子已显衰色。

    当年,我和殷婕妤结成同盟,一起对付安贵妃的时候,这南溪馆也曾来过几次。可那时这几竿竹,犹是碧绿可爱的。

    但过不了多久,安贵妃就倒了台。殷婕妤竟想要把矛头对准我,却终于斗败了。而自她香消玉殒之后,这南溪馆就再没有新妃嫔住进来了。

    可如果光是年久失修的话,也不至于破败至斯吧……我住了脚步,站在竹丛边上,想起从前殷婕妤的音容,不禁心下恻然。

    冬珉不会喜欢她,登基后一定不愿再修缮这南溪馆。连她住过的地方都已经成了这般破败模样,那她的陵墓呢?

    风过竹丛,簌簌有声,竟像是女子的低语哭诉。

    这么多年了,竹子都枯了……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皇姐,你可是想到我母妃了?”在我出神的时候,至琰已经停了脚步:“这院子很破败吧?母妃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不是。”我的声音有几分酸痛干涩——我并不悔恨当年逼殷婕妤服下催产药的决定,但到了这里,想起自己那时的锋芒光华,难免有些怆然,是而调整了呼吸才接着答道:“当年南溪馆很漂亮。这几竿竹子……是湘妃竹,非常优雅好看呢。”

    “泪竹?”至琰一顿:“母妃一辈子都活得很苦,几竿泪竹,倒像是她这辈子的谶。”

    我挤出一个微笑,虽想告诉他,你母亲这辈子没什么本事,还总想攀诬别人,苦闷一世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的报应,但若是真这么说,一定是先把自己给害进去吧。

    “宫中谁不苦?嫔妃苦,皇后苦,皇子苦,公主也苦,难道当皇帝就不苦了?”我望着他:“陛下已经看到了,当了皇帝,只怕是比所有人都苦……”

    “皇姐以为朕心里苦么?”他方才还有郁郁之色,此时却突然笑了:“朕不觉得。在朕心里,再没有比掌握皇朝更好的事情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现在他还没有真正得到处理国事的权力,待真有了亲政的一天,还会不会这么乐天呢?

    我只知道,自己永远都忘不了母后大行时父皇那愤怒悲哀却不敢说不敢言的神情,也忘不掉冬珉嘴边溢出鲜血时向我投来的眼光有多么绝望。

    已经有两位皇帝证明了——皇权并不是能让人随心所欲的利器,它更是束缚,是捆绑,是压抑。

    不知至琰,会不会成为第三个证据呢?

    我尚未结束这胡思乱想,至琰便走回了我身边,拽拽我的手:“走吧,皇姐。这竹子若让皇姐不开心了,明儿朕就下令让人伐了它!”

    “别……”我勉强笑出来:“这是好不容易才在昌兴都栽活的,满宫里也只这儿有……再说这也是陛下母妃非常喜欢的一处竹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按自己的心意揣测他的思虑——如果有人毁了我母后生前的爱物,我一定会非常讨厌他,那按现下的情况,我何必去招至琰的厌?

    果然,至琰听说这是他母妃的爱物,多打量了那竹子两眼,才笑道:“那便走吧,皇姐,那人还在等您。”

    我几乎忘了来这里是什么事情了,听到“那人”时愣了一瞬,才跟上他的脚步。

    按照宫制,南溪馆是妃嫔所居之所,宫阁高度非但不可以超过玄正宫、连枝宫,连云上宫都及不上。没有大殿,正位的堂室也不过是三进的宫阁而已。

    我刚迈过门槛,立刻有太监上来将室门扣住,天光阻隔,室内的灯火也并不明亮,许久我才适应了这种昏暗光线。

    可正在我环顾四周,寻找那个要见我的人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男子的咳嗽,那绝不是至琰一个小孩子或者那些黄门太监能发出的雄浑嗓音。

    我心下虽惊,却强制自己缓缓回头,不着急,更不敢露一丝惊惧神色。

    “参见长公主殿下。”方才咳嗽的人已经跪拜了下去。

    “果然是你。”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之前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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