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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于心有愧,也不由伸出手将她抱住。这傻丫头,她明明都已经是一个罪人了,她为何还非认定了她?
心头微微有股暖意。
“你、你师祖他怎么样?”花千骨有些别扭的撇开脸去。
幽若惊喜的望着她:“师父!你终于肯认我了!师父!”
花千骨被她摇啊摇的差点又没吐出一口血来,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问你我师父……唉,罢了,我自己去看吧……”
花千骨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往前走,幽若连忙扶住她。
“尊上他还在昏迷不醒。刚才世尊和儒尊都来看过了,给他疗了很久的伤。但是两个人都一副眉头不展的样子,貌似尊上这次伤得很重。不过儒尊说没有生命危险,让我不要担心。”
花千骨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是师父,你怎么也一副伤那么重的样子,是谁打伤你的?幽若帮你报仇去!”
花千骨摇头苦笑,若不是她当时肆无忌惮的想要冲破封印使用妖神之力,以师父的修为,就算大不如前,也不会被杀姐姐伤那么重。
“幽若……我们以前见过么?”
她总感觉幽若是认识她的,不但认识,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可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如果说要见,那肯定是在两次群仙宴上,但是不管怎么回忆,却都没有印象。不然以她笑笑闹闹的性格,自己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幽若向她眨眨眼睛,神秘兮兮说道:“虽然没直接见过,可是我对师父也算是朝夕相伴呢。”
什么意思?花千骨不解的看着幽若。却被她扯着往白子画房间里走。
“你不是想要去看尊上么,怎么走着走着又不走了。”
花千骨腿微微有些发软:“师父没事就好,我、我还是不去了。”
远远望着他还成,自己罪孽深重,还对师父心存不敬心存不轨,师父将自己逐到蛮荒本就是不想再看到自己,自己又怎么还有脸去见他。
幽若不停推着她往前走着,一脸坏坏的笑:“尊上正昏迷着呢,就一直没醒过。你去看看他吧,不会被发现的!”
花千骨皱着眉头,咬牙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狠下心推门走了进去。
'103'105。旧事重演
房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陈设,甚至连一只茶杯的位置都没移动过。师父似乎从来就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
幽若蹑手蹑脚的走到白子画榻前,确定他依旧在昏迷当中,转身对站得老远的花千骨招招手。
花千骨靠近一些,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忍不住一阵愧疚心疼。
想当初她在群仙宴上初见的那个远离尘世的上仙白子画,就这样一步步被她害到如今这个地步。
是不是当初她不出现,不拜他为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膝盖一屈,跪倒在白子画榻前。
听着窗外雪落下的声音,压在心底的好多话想说,如今却只换作一阵悲戚沉默。
幽若见她久跪不语,连忙上前拉她:“师父,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快起来。伤重成这个样子,先运功调息一下吧。”
花千骨摇头,走到白子画跟前,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号住了他的脉搏。
“幽若,我替你师祖疗伤,你先出去一下,顺便把把风,有人来了立刻通知我。”有了上回被李蒙撞见的事,她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
幽若心里不愿,疗伤而已嘛,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啊,这绝情殿又不会有人来。呜呜呜,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到师父和师祖在一起。
“弟子遵命。”幽若只得无奈的转身出门,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缝里偷窥。
花千骨知道自己的医术并不比摩严还有长留医药阁的高明多少,而且本身修炼得来的功力已经全部被废掉了,余下的只有妖神之力。要想替师父疗伤,肯定得催动妖力。可是师父之所以虚弱,很大部分原因是力量用在了封印上。此消彼长,自己用妖力替他疗伤,只会更加复杂冲突。所以能够用的还是只有自己的血罢了。
花千骨动手点了白子画两个穴道,确保他不会在疗伤途中突然醒过来。这才掀开他的被子,伸手去解他白衣腰上的带子。
幽若在外面吓傻了,捂住嘴巴!
哇!看不出来,原来师父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人啊!趁着尊上昏迷不醒,就强行把尊上给ooxx了!好好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尊上就再也没办法下狠心处置师父,肯定会对她负责任的。哈哈哈,可怜的尊上啊!(话说幽若你在开心个什么?…_…|||)
花千骨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
师父对不起,徒儿这是逼不得已,如有不敬之处还请谅解。
手小心翼翼的往白子画袍子里探去,原本苍白的脸变成熟透了的大虾米。
回忆着他被杀阡陌之前刺伤的地方,想将他之前治疗时包扎的绷带什么的解下来,无奈手实在抖得厉害,一不小心碰到师父冰凉的身体,吓得心都快炸开。
镇定镇定……
花千骨强自稳定心神,眼前却突然又浮现出当年不小心观微瞧见的师父的裸背,血气上涌,鼻血都差点没喷出来。
不行不行,她做不到。都还没开始,光碰一下师父她都有想死的感觉了,还是让幽若来吧……
唉,不行不行,更加不行了。师父的身体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碰。
咬一咬牙,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她一狠心终于把手探到他肩上被杀阡陌利剑穿通处。之前医药阁包扎的白布都微微被血浸红了。花千骨又要不解开他衣服,又要解开里面包裹的纱布,动作得十分小心。身子微微前倾,屏住呼吸,手还是颤抖的很厉害。
不敢用指气割开,怕伤了师父。等好不容易解下来,她已经累得浑身虚脱,头脑发晕了。
见白子画伤口的血又重新慢慢开始往外渗,花千骨连忙用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用指气划开一个小口,顿时一室都弥漫着一股血气的芳香,混合着之前蓝雨澜风给她涂的奇怪膏药,氲成一股奇特的味道,连花千骨自己都闻到了。
手上沾了些血,再次探进白子画衣内。咬牙切齿的将血往他伤口上涂了上去。
伤口果然如她所料的很快愈合,竟然连半点痕迹都不留。
之前花千骨的血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功用,就是因为是神之身的缘故。而关于一般草木花卉遇之则死,是因为毕竟是神之血,一滴已够润泽苍生,普通平凡的弱小生命又怎能承受得住恩泽,自然折煞。剑等利器也一样,普通的兵器竟妄图伤神,自然破败无疑。东方彧卿之前所说的珍贵也正是在此。神有创世之力,恢复治疗不在话下,故而也才能孕育出糖宝这样等级的灵虫。
而如今这神之血里还蕴含了妖之力,效用可想而知。花千骨知道白子画为她受钉刑之后本就愧疚难安,如今再见他因为自己伤势加重。不顾自身安危赶来,就是想像之前他中毒时那样,用自己的血来试一试,是否可以将他的仙力完全的恢复如初。
见到效用如此显著,心头不由一喜,此趟果然没有白来。她就不信她把身体里的血全部给了师父,还治不好他的伤。
手缓缓的在白子画肩上,腰上,背上几处伤口处涂抹,轻柔有如爱抚。
花千骨感觉自己浑身都燥热起来。那手更是仿佛被沸水煮着一样,滚烫得吓人,好像就要燃烧起来。
可是师父的身体就是如玉如冰一样浸骨凉滑,手感刺激太过强烈。
花千骨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一遍又一遍默念着清心咒。终于涂好了,她长叹一口气,收回手来,却不小心划过白子画胸前。感觉手下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花千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了,死了。
花千骨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弟子不是有意冒犯师父的……
看看白子画的确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应该对外部环境还是微微有些知觉。
居然……
居然……
碰到了……
……
花千骨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羞愧难当,看着自己的右手,恨不得拿刀砍砍砍砍碎了,扔去喂狗。
外面的幽若连吞口水,啊,她也好想摸啊。呃,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
花千骨好半天才站起身来,腿软得不行。外伤搞定,然后是内伤和恢复仙力,可能就得多费些血了。
花千骨见之前臂上划开的口子已自动愈合,便又割开手腕,放到白子画唇边,让血慢慢流入他口中。
白子画眉间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掌门印记,同时也是他身为仙人的证明,随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入口中,颜色也慢慢的开始变得有些明显起来。
太好了,果然有用。妖之力治愈自己的神之身,能力还是稍微有限,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是用在其他人身上简直就包治百病,成了绝世的灵丹妙药。如此说来,不知道喝过自己血的人就算不能得道但可不可以成仙?
花千骨见白子画仙力恢复有望,心头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