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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易风失魂落魄地站着,自也是饱受煎熬,不禁暗暗叹气。
又听詹横野道:“穆掌门,当断不断,后患无穷,既是不忍心下手,不若由老夫为你代劳!”说罢从穆飞羽手中接过聚影剑,运劲朝李绯青肩胛处一剑刺出。
沈洛终是心下不忍,扑过去护住李绯青,口中叫道:“师父,请饶过师妹吧!”
詹横野眼见沈洛飞身相护,心中恼恨他之前出言无理,手中长剑去势丝毫不停。
一剑落下。李绯青浑身一震,见聚影剑插入沈洛后背数寸,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热呼呼地淌落在她手上。詹横野已放脱剑柄,脚边落下一颗小小银珠,正滴溜溜在地上打转。
李绯青抱紧沈洛,哑声唤道:“三师兄?”低头见沈洛嘴角牵动,费力冲她扯出一个微笑,便缓缓闭上了双目。李绯青顿觉万念俱灰,伸手取过沈洛的长剑,朝颈中刎去。
只听耳畔一人说道:“且慢!”手腕已被人钳住,动弹不得。李绯青抬首,见顾卿云面色苍白,正低头看着自己,他神情中颇含怜悯,目光却甚为坚定,朝她缓缓摇了摇头。
詹横野斜眼打量顾卿云,心中暗忖:这人在重伤之下,仍能用银珠打落我手中长剑,功力之高难以估量。口中却道:“沈世侄却为何突然出现,老夫收手不及,这可如何是好?”
花离染重重哼了一声,踱步至前,探了沈洛鼻息,取出银针刺了几处穴道,突然出手将剑拔了出来。李绯青“啊”地叫出声来,却见伤口处流出的血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多,心中平白生出一丝希望,眼巴巴看着花离染,目中尽是哀求之色。
花离染手中银针不停,连刺数处穴道,又取出颗药丸喂沈洛服下,低声道:“没伤及心脉,有的救。”回首命人将沈洛抬至一旁处理伤口。
顾卿云接过李绯青掌中长剑,放开了她的手腕,沉吟片刻,向穆飞羽说道:“若在下能证明李姑娘与那魔教教主之间并无私情,穆掌门能否收回成命?”
詹横野哈哈笑道:“顾庄主说笑了,这里所有人都已看到了,那魔教教主为她亲临影山,铁证如山,你还要怎样证明?”
顾卿云目中掠过一丝冷意,道:“詹堡主是否可代穆掌门为此事做主?”詹横野面色一窒,悻悻住口。
顾卿云缓缓道:“穆掌门,为李姑娘亲临影山的,并不止魔教教主一人。”
拂柳谷主叶红云端着杯茶,目光一直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此时插嘴道:“顾庄主的意思是?”
顾卿云道:“在下早已说过,飞花庄此次正是为李姑娘而来。”他顿了顿,“李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更在相救时与我有肌肤相亲之实,顾某早已……非卿不娶,此次上山,原是为求亲而来。”
他这番话说出来,厅内众人多数半信半疑,叶红云妙目一转,轻笑道:“顾庄主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倒像是临时编出来为李姑娘求情来着?”
顾卿云淡淡道:“叶谷主说笑了,终身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与她已交换了信物,约好前来求亲,若非如此,众位心中想必清楚,我飞花庄是绝不会踏进影山半步的。”
叶红云冲口道:“什么信物?”此言一出,又觉追问人家男女之间定情信物为何物有些不妥,脸上不由一红。
顾卿云却不在意,向李绯青温言道:“那个玉瓶,你收在身边了么?”李绯青一颗心都悬在沈洛的伤势上,他二人的对话倒是没听进去几句,突然听顾卿云向她问起玉瓶,呆了一呆,茫然探手在衣袋中一摸,倒真摸出个小小玉瓶,恍惚中记起是顾卿云受伤时得来的,当时随手放入怀中,倒是一直忘记了此物。
顾卿云暗中松了口气,递过玉瓶,微笑示意叶红云观看。
叶红云接过玉瓶,只觉触手温润,瓶身处飞花图案雕琢的甚为精致,瓶底刻着一个小小的“云”字,便点了点头,道:“确为顾庄主之物。”
顾卿云又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这帕子质料普通,没什么特别,边角处绣着朵小花。白钧安“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师妹绣的菊花帕么?”影山弟子都还记得,去年开春前李绯青兴致勃勃地学起了刺绣,这帕子本是要绣给大师兄的,结果绣了一年,勉强完成,那朵菊花却绣的不伦不类,招致众人耻笑,李绯青一怒之下,决定自己留着用了。众弟子心中都想:顾卿云将这绣得七拧八歪的菊花帕当宝贝一般收着,难道真的与师妹有情?
李绯青自然记得这帕子是当日拿来为顾卿云敷伤口的,却听他说道:“这手帕是她亲手所赠,盼我亲来影山向穆掌门提亲,不想魔教教主先我一步出言挑唆,倒令穆掌门误会了她。”
詹子辰冷笑道:“这妖女与魔教教主在青楼厮混,又和顾庄主交换信物,倒是多情的很。”
顾卿云冷然与他对视,詹子辰被他目光所摄,低下了头去。
不名一文剑在旁冷冷道:“魔教中人胡言乱语也能信得?我家庄主既已求亲,这位姑娘就是我飞花庄的未来主母,若是有人出言污蔑,先得问问老子的剑答不答应!”
穆飞羽叹了口气,向李绯青问道:“此事是否如顾庄主所言?”
李绯青想要否认,却见大师兄易风朝自己微微点头,她一向对大师兄的话言听计从,便垂下眼睛,极低声地应道:“是。”
事已至此,影山派与飞花庄结亲似乎已是最好的结果,既可免得影山派因李绯青一事被江湖中人耻笑,又化解了两派多年来的恩怨,穆飞羽就算心中仍存疑虑,也只得答允下这门亲事。一尘大师、毕建春掌门等上前纷纷恭贺,顾卿云将李绯青手中那瓶解药给了詹横野,又提起慕容无痕约战詹家堡一事,表示飞花庄有意助他一臂之力,詹横野权衡利弊,当即邀顾卿云伤愈后与在座众人至詹家堡一聚,共商如何对付魔教的大计。
众人下山时,拂柳谷主叶红云瞟了眼那叫阿旺的青年,招手让他过去,给了他几锭大元宝,忍笑道:“有了银子,便快些讨个老婆,千万别没事就朝别的姑娘家胸前乱瞧了。”
与子同行
李绯青魂不守舍地手捂左腮上的锦帕,轻轻靠在马车厢壁一侧发呆。
眼见离影山远一分,她的心便冷上一分。
风波虽已过去,但师父似已对她失望,竟连她去探病也避而不见。师兄们见面也多神情尴尬,说不上几句便寻借口离开,也是,师父吐血,三师兄性命垂危,说起来都是因她而起,师兄们恼她也是应该,只是大师兄……
想起大师兄,李绯青心中一痛,此事过后,只有大师兄待她一如往常,更对当日之事绝口不提,但为何每次见他,都觉得他眼底满是疲倦和黯然之色。她宁愿大师兄狠狠骂她一顿,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好似什么都明白,却偏偏无能为力。
面前递过一只盛了白粥的碗,“吃点东西?”李绯青木然抬头,对面顾卿云目光沉静,看着她问道。
李绯青摇了摇头,颓然道:“我……我不饿。”顾卿云“哦”了一声,随手将碗放到一旁,便又翻起书来。
李绯青瞧着对面已成为自己未婚夫婿的男子,越看越觉着陌生,心下又是一阵委屈。
师父呕血后便一直卧床静养,婚约当日虽已定下,因此事对影山派来说颇为尴尬,故飞花庄不提,也无人主动为她张罗成亲之事。
三师兄虽保住了性命,但那一剑伤了肺叶,医治起来颇费时日,花离染对影山派心存芥蒂,不愿在影山久留,顾卿云向穆飞羽告辞时,便提议带沈洛回飞花庄医治,又说想让李绯青也跟去散散心,穆飞羽自是欣然应允,还叮嘱他代为管教徒儿。
李绯青心下颇不情愿,但担心沈洛沿途无人照料,又自觉无颜面对师父和众位师兄,便收拾了几件衣服,随着飞花庄众人离开影山。哪知下山后便被塞进马车,指定照顾受伤的顾卿云。花离染更是不许她擅入载着沈洛的马车中探望,说是“伤者赤身露体,女子须避嫌疑”,于是李绯青只得整日闷在这马车中暗自神伤。
顾卿云忽又抬头,迎着她的目光,问道:“你在怨我?”
李绯青一窒,忙摇头道:“没有,你一片好意,还出手救了三师兄,我怎会怪你?”
顾卿云垂目看向手中书册,又道:“你不想嫁我。”这回语气换做了肯定。
李绯青想要点头,却是不敢,摇头,却也不愿。
顾卿云道:“我信你和魔教教主并无私情,你,可是喜欢你三师兄?”
李绯青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三师兄虽拼了性命救我,但他自小就将我当妹妹一般对待的,若是他有事,我也会不顾性命为他。”
顾卿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放在一旁的聚影剑上,缓缓道:“易风?”
李绯青身子微微一震,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