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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大厅之内,灯火通明,翟长老与数名黑衣人垂手侍立,大厅中央摆放着张长塌,阮紫崖斜倚在软榻之上,正向着他慵懒浅笑。
曲晏见她的脸上薄施粉黛,清雅中不失风流,唇色略显苍白,却更添楚楚之姿,虽明知是易容后的假面,心下还是微微一动,口中笑道:“阮圣女找了这么个隐蔽之处养伤,曲晏寻得好生辛苦,探望来迟,还请圣女见谅。”
阮紫崖自榻上缓缓坐起,微笑道:“曲堂主过谦了,九尊堂主想要打探任何消息,岂非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想必是曲堂主诸事缠身,将我这等小人物忘在了脑后。若非如此,怎么那日在无涯岛上,紫崖被正派中人围攻之时,曲堂主早已率众抽身远走了呢?”
曲晏咳了一声,说道:“那日得到消息时,各大门派船队已近,阮圣女又恰好与慕容公子比试轻功,不知所踪,为大局着想,曲某只得无奈率众先行撤离,阮圣女若要怪罪,曲晏甘愿领罚。”
阮紫崖噗嗤一笑,说道:“曲堂主言重了,紫崖现在伤都已经痊愈了,还能为当日的无奈之举怪责于你么?只是不知曲堂主今日到访,是只为探望紫崖呢,还是另有原因?”
曲晏目光微闪,笑道:“探望圣女自然是首要之事,另外么,倒真还有件事想向圣女请教。”
阮紫崖侧头看他,轻笑道:“哦?”
曲晏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声,说道:“我收到消息,慕容无痕放出风声,说他当日与阮圣女在孤岛上共处一晚,彼此情愫互生,已定下盟约,互不相犯。阮圣女,可是确有此事?”说罢双目紧紧注视阮紫崖,静待她回答。
阮紫崖一怔,目中掠过一丝羞恼之色,低声道:“他真这么说了?”
曲晏从怀中掏出那张薄笺,含笑递了过去。
阮紫崖伸手接过,看了一遍,将那薄笺递还给曲晏,淡笑道:“这慕容无痕好生阴险,竟敢编造出这种鬼话,妄图令本教教众归心于他,岂非痴心妄想。”
曲晏暗中松了口气,笑问道:“这么说来,这消息是他故意编造出来,诬蔑圣女的?”
阮紫崖缓缓道:“此人辱我太甚,我定不会放过他。曲堂主,你准备继续隔岸观火,还是助我一臂之力,都由你选择,只是,若你想站在慕容无痕一边,你我自今日之后,便无半分情谊。”
曲晏怔了怔,低笑道:“阮圣女的脾气好像又变大了……”他垂目思索片刻,当即笑道:“曲某本不欲令教中兄弟骨肉相残,不过这慕容无痕肆意诬蔑圣女清誉,却实在令我看不过眼去,阮圣女,今后九尊堂上下定会全力助你,与那慕容无痕一较高下。”
阮紫崖似乎有些意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抿嘴一笑,说道:“多谢曲堂主。”
※※※※
夜半时分,曲晏与随行的那名教众返回大宅,随口吩咐道:“去查查慕容无痕,将他近日来的行踪全部查探清楚,然后向我禀报。”
那人应了一声,迟疑了下,大着胆子问道:“堂主,咱们真要参与教中争斗,帮阮圣女对付那个慕容无痕?”
曲晏抬头看着窗外半抹残月,低笑道:“我本不欲多事,只是这慕容无痕也太过贪心,既想当教主,又想得美人,天下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我真的真的很命苦,平日不努力,周五途伤悲,我错了……
不期而遇
李绯青醒来时,手足均被紧缚,口中塞布,无法出声,又觉身子颠簸,周围一团漆黑,隔了一会儿,才醒悟到自己原是在那只大木箱中,正被马车载着,不知运向何处。
她先是一阵愕然,心道:五师兄平素行事稳重,难道竟会是和六师兄、七师兄商量好了,一起设计捉弄我的不成?但心中也已隐隐感到绝非如此,一个念头随即冒了出来:莫非五师兄竟要害我?
李绯青有些难过,五师兄平日待她亲厚,实在万万想不到他会出手暗算自己。可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地?
她正胡乱猜想间,忽觉身子一震,马车已停了下来。接着便觉有人将木箱搬下车来,抬着走了一阵,似是进了一间屋子,那些人将箱子放落在地,便即离去。
李绯青侧耳倾听,周围却无半点动静,更加不知身处何处。箱子两侧虽留有出气小孔,毕竟地方狭小,她待在内中时间一长,也不免头晕气滞,所幸仗着内功颇具根基,才不至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有人缓步走至箱子近前。李绯青心中方自一动,眼前突觉一片光亮刺眼,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原来那人已揭开了箱盖。
李绯青眯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光,那人笑了一声,探身自箱中将她抱了出来,口中叹道:“这么半死不活的,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李绯青被那人搂在怀中,看不见他的样貌,但一听他开口说话,便觉心中一沉。
那人将她脸蛋转过,自她口中取出塞布,一脸笑意地与她四目相对。
李绯青惊骇莫名,颤声说道:“是你……慕容无痕!”心中霎时明白:原来五师兄竟已背叛师门,被慕容无痕收为己用!
如此一来,许多原本苦思不解之事也即一一想通:当日自己下山后与慕容无痕相遇绝非巧合,定是他事先得到消息,刻意为之,之后种种,自是早有计划。而师父中毒而死,多半也是他指使五师兄所为。
李绯青心中气苦,既恨自己当初懵懂无知,中了慕容无痕设下的圈套,给影山带来大祸,又心伤亲如兄长的五师兄竟会背叛师门,加害师父,出卖自己。一时间面色苍白如纸,全身不住轻轻颤抖。
慕容无痕见她如此,微微皱眉道:“蓝朗办事忒也粗心,自己的亲师妹,也不知怜香惜玉些。”说着手指运力,已将捆缚李绯青手足的绳索扯断,又将她放在身旁椅中,笑道:“坐着休息一会,活动下手脚,便不会这样难过了。”
李绯青闭目调息,静待手足恢复知觉,忽然睁开双目,纵身而起,挥掌向慕容无痕攻去,慕容无痕微微一笑,也不闪避,任由她双掌袭到胸前。
李绯青掌中劲力方吐,突觉全身一麻,原本顺行无阻的内息顿时阻滞,手足一阵发软,双掌虽先后击在慕容无痕胸膛之上,却自是伤不了他分毫。
慕容无痕伸手将她手腕牢牢捉在掌中,笑道:“蓝朗办事虽然粗心,倒也没忘记喂你服下醉筋散。想偷袭我,嗯?”他挑眉一笑,手上微微用力,已将李绯青扯进怀中,垂头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这么不听话,看来还是得让我抱着才肯老实?”
李绯青用力挣扎,却被他紧紧搂住,动弹不得,不由恨声骂道:“恶贼,放开!不然……”
慕容无痕淡淡道:“不然怎样?让顾卿云来杀我?你以为我会怕他?”他盯着李绯青,冁然一笑,缓缓道:“听说你们就快成亲了?青姑娘,我慕容无痕曾为你亲上影山,当众向你表明心迹,你却没几天便转投他人怀抱,岂不是存心令我难堪?”
李绯青向他恨恨怒视,咬牙道:“休要再惺惺作态,你当日布局诱我上当,害死我师父,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慕容无痕笑了一笑,漠然道:“等过了今晚,你还可以更恨我一些。”
※※※※
夜色渐浓。
黑暗之中,一道人影悄然展动身形,在林中幽灵般穿梭前行。
他似乎走得很急,但又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点风吹草动便令他如惊弓之鸟,缩身于黑暗中,半天不敢稍作动弹。
一缕月光透过树影,照在这人紧绷着的脸孔上。只见他年纪甚轻,身材挺拔,腰悬长剑,相貌颇为英俊,眉宇间却愁容深锁,一脸焦虑之色。
这人便是影山派第五弟子蓝朗,此刻他正奉了魔教教主慕容无痕之命,匆匆赶往关外赤叶分堂。
蓝朗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他自是盼望能早些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若能在关外隐姓埋名,从此不回中原,更是最好。
只可惜如今一切已经由不得他选择,慕容无痕……
蓝朗双拳紧扣,指甲已深陷进肉里,慕容无痕闲散淡漠的语声又在脑中响起:“这噬骨茔虫之毒一旦发作,只怕连自己的手指也会一根根咬下来吃掉,自己吃自己,倒也有趣的很,蓝少侠,是向我效忠,还是做个尸骨不全的疯子,你大可以自己慢慢选择。”
大错既已铸成,便永不得回头。蓝朗闭了下双目,努力将对李绯青的愧疚之心抛却,随即又担心起自己现下的境况。
影山上下,如今只怕都已在寻找李绯青与他的下落。还有飞花庄!若是被顾卿云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子是被他劫走献给了慕容无痕……
蓝朗打了个寒战,足下加快,只恨不得长出翅膀,一下子飞到关外。
忽见前方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