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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心觉得那小姑娘很是可怜,那般瘦弱矮小的身子靠在桌边,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瞧着桌上那碗鸡丝面,口水咽了又咽,可偏坐在桌前埋头猛嚼的汉子对她理也不理。
他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只听母亲噗嗤一笑,附耳过来,悄声道:“咱们把她带回家给你做媳妇,怎么样?”他顿时又羞又恼,脸一直红到耳根,未及说话,便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原来那小姑娘终忍不住求了句什么,却被那汉子指着脑门骂道:“让你好好练功卖艺给老子赚钱,整日只知偷懒,这会子又想要吃的么!”说着扬手又要再打。
他紧抿着唇伸手摸过桌上竹筷便欲甩出,却被母亲按住了手,只听母亲的声音居然有些紧张,低声道:“先别动手,娘有熟人来了。”接着便听那汉子“哎呦”一声痛呼,手臂软软垂下,饭庄门口处进来了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径直走到那小姑娘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那小姑娘脸颊红肿,眼中盈满泪水,却咬着唇忍住不哭,只是愣愣看着眼前那中年男子,只听中年男子温言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眼神怯怯,却甚为乖巧,脆声答道:“我叫小李子。”
那中年男子笑得更是温和,又道:“以后拜我为师,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小姑娘想了一想,便郑重地点了下头,叫道:“师父。”
那中年男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我甚是有缘,你师娘也姓李,以后你就叫李绯青吧。”
那汉子在一旁插嘴道:“她是我徒儿,你不能带走……”却被面前突然出现的寒光闪闪的宝剑吓得住了嘴,只听那中年男子沉了脸说道:“再让我知道你欺凌弱小,必取你性命!”说罢抱着李绯青扬长而去。
母亲轻轻拱了拱他,说道:“儿子看到没,那就是聚影剑啊。”他的心思还在那小姑娘身上,随口问道:“聚影剑?”
母亲点了点头,道:“嗯,刚才那人就是影山掌门穆飞羽,他既出手,娘也不好出面跟他争徒弟了。”她神色颇不自然,将头上斗笠拉得低了又低,边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没见,他应该认不出我吧?”
他心下忽有些不爽,淡淡道:“这事,我回去告诉爹。”
母亲呸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会怕么?你爹早就知道的。”忽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笑出声来:“莫不是我的乖儿子怕讨不到老婆,生为娘的气了?放心,等你长大了,自己去影山求亲,也来得及的。”
他脸上又是一红,恨恨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母亲的抢白,不知怎地,心里却模模糊糊有了那小姑娘的影子。
影山李绯青。
再见到她时,虽然她做男子装扮,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也认出了那柄聚影剑。她不似当年那般柔弱矮小,已长成为一个美貌姑娘。她细心为他裹伤,将他一路送至客栈,却没等他答谢一声,便随着师兄回了影山。
顾卿云垂首凝视手中那块绣工颇差的菊花帕,笑意加深。
管它什么姻缘天定,还是阴错阳差,他只需把握住现在就好。
顾卿云抬起头,见李绯青房中灯火终于熄灭,便即转身,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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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派众弟子遵照穆飞羽遗命,择了日子将他与师母合葬,诸事操办完毕,顾卿云便向易风辞行,言道之前崆峒派一行人中毒而死一事颇为蹊跷,需即刻离山查明此事。
众人行至山腰,只听身后脚步声响,回身望去,见易风手中拎着个小小包袱,跟了过来,神色有些怔怔,道:“小师妹,四师妹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李绯青一呆,顾卿云淡淡道:“你过去吧,我们先行一步,在山下等你。”说罢带着飞花庄众人继续朝山下走去。
易风咳了一声,将手中包袱递了过来,李绯青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包着几件自己的换洗衣物,内中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却是师父平日随身佩戴之物。李绯青拿起玉佩,睹物思人,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易风想要轻抚她脑袋安慰,手方伸出,又缩了回去,只道:“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李绯青默然将玉佩收好,解下聚影剑,轻声道:“大师兄,聚影剑,还你。”
易风并不接剑,停了半晌,方低声道:“你收着吧。”
李绯青垂首上前,将聚影剑塞入易风手中,说道:“这剑是本派至宝,理应由你保管。”她背转身去,深吸了口气,轻轻道:“大师兄,你以后也要多保重。”再也不敢回头,径直下山而去。
飞花庄众人早已在山脚相候,见李绯青脸上隐隐挂着泪痕,聒噪如张大头者不由心中暗自嘀咕,可迫于庄主之命,并无一人胆敢出言相询。
一行人离了影山,顾卿云与花离染商议之下,决定先去崆峒派拜会掌门傅冲,再行设法打探魔教总坛所在。
当时已近夏至,天气日渐转暖,这日午后,众人途经一个村镇,便在路旁觅了处茶铺稍作歇息。方喝了几口茶,便听前方一阵喧哗,众人好奇心起,探头瞧去,不由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只见两名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大汉空着双手,挺胸叠肚当先走来,两个体态婀娜,容颜娇美的大姑娘却各自背着如山的行李,汗流浃背地一路跟随,最后面跟着个十二三岁、一脸老成的男孩,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落在末尾处。
张大头憋了几日,见到这种奇事,怎能忍住,加之见那两位美人如此娇弱,却被迫做此等粗重活计,不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高声喊道:“喂喂!你们两个,不对啊!”
只是那两个大汉却只管走路,对他理也不理。
张大头一个箭步,蹿出茶铺,拦住他们,怒道:“老子在跟你们说话,莫非你们聋了,怎么不理老子?”
左首那大汉将眼一翻,一开口声如洪钟,震得张大头耳鼓嗡嗡作响:“你拦住俺们作甚?”
张大头指着那两个姑娘道:“你二人身强体壮,却支使两个女子背如此沉重的行李,枉为男子汉大丈夫,羞也不羞?”
右首那大汉瞪着张大头,一张嘴嗓门更大:“干你鸟事!”
张大头退后两步,深吸了口气,运起狮子吼神功,咆哮道:“比嗓门大么——老子不怕你们——”
两名大汉为之色变,忽听一个清脆的童音恹恹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人,快些打发了抓紧赶路。”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那个落在最后的男孩,只见他衣冠楚楚,双手背后,一脸老气横秋的神情,大模大样地发号施令,模样甚是滑稽,不由好笑。
李绯青一路心情郁郁,见状也不禁微笑道:“这位小……小公子,我这朋友见你家婢女辛苦,想上前求个情的,却是并无恶意。”
那男孩看了眼李绯青,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叫我公子便可,前面的‘小’字可以去掉,也罢,我也有些口渴,大家过去这茶铺歇一会吧。”
两名大汉垂首称是,忙进茶铺找了位子,擦拭干净,恭恭敬敬请那男孩落座。两名婢女卸下行李,又从内中取出茶叶与团扇,一人去沏了茶给那男孩奉上,另一人拿着团扇站在他身后,轻挥扇子为他扇风。众人见他派头如此之大,心下无不暗暗称奇。
张大头见无架可打,悻悻走了回来,李绯青抿着嘴为他添了杯茶,回头却见那男孩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便又朝他笑了一笑,转头为顾卿云、花离染等人添茶。
那男孩突然朝垂手立于身旁的一名大汉招了招手,令他附耳过去,低声吩咐了句。那大汉点点头,便朝飞花庄众人走来,压低嗓子朝顾卿云说道:“这位公子请了,我家少爷想同你商量件事。”
顾卿云讶然抬头,看了眼那男孩,问道:“不知贵府公子有何事相商?”
那大汉指着李绯青,嗓门渐渐大了起来:“我家公子想从你手上买下这个女子,让你开个价来。”
此言一出,张大头一口茶喷了出来,伸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碗纷纷滚下地来,叫道:“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那大汉瞪着眼睛,便想再说一遍,蓦然触及顾卿云眼神,只觉一股冷意袭来,不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飞花庄众人纷纷七嘴八舌指责不已:“什么?竟想买了青姑娘,把青姑娘当是什么人了……”“青姑娘可是咱们庄主的心肝宝贝,岂容他出言不逊……”“竖子无知,竖子无知啊……”
那男孩见状脸色一沉,站起身走了过来,朝那大汉撇嘴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还得公子我亲自出马,还不快退下了。”又朝李绯青笑了一笑,脆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买了你去,不是做婢女,而是给我长大后当老婆的。喏,她,还有她,以后都是我老婆。”说着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