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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轩……”清儿低声轻唤,彷佛怎么也消不去心中柔情。
浩轩见清儿表情如此伤心欲绝,紧张道:“清儿,他们有没为难你?”
清儿摇摇头,看着浩轩如此担心,心中更加悲痛。
“对不起……”浩轩眼中满是心疼:“我不该让你去冒险,我说过不再让你受伤,可却总是让你处于危险之中,对不起……”
清儿再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扑到浩轩怀中,心中低语:对不起,浩轩,此生只能负你,为了你,我会相信有来世……
第六十章 痛伤离别
感受着清儿无尽的伤痛,浩轩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但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清儿又要再次离去。紧紧抱着她,一遍一遍说着,清儿,答应我,和我一同留在边关。清儿不曾回应,也不曾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最初的低泣也消失不见。浩轩心下生疑,扶起她,却发现她紧逼双眼,呼吸短促,不省人事,浩轩大惊,立刻抱起她朝军营奔去。
将她放下,浩轩正吩咐请大夫,清儿无力的握着浩轩的手,疲惫的摇摇头,她不愿浩轩知道此刻自己残败的身子,怕他担心,如今清儿想要的,只是一个轻松的转身,自此天各一方,只留下属于彼此的回忆。
“浩轩,”清儿看着浩轩,强忍着心中万分悲伤:“浩轩……”
看着如此虚弱的清儿,浩轩心疼不已,坐在床边,轻轻握着清儿柔嫩纤手,暗暗发誓,此后若再让清儿受苦,一定重重惩罚自己。
“浩轩……”清儿闭上眼,每次念着这两个字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眼泪。
“我在。”浩轩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清儿今日如此反常,彷佛想要倾诉什么,却又总是压制着自己。
“对不起……”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终于明白,自己对浩轩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原来,世事果真弄人,明明爱着,却总是在中间横着一道又一道的坎,如此沉重,无法逾越。
浩轩低下头,为什么心中莫名悲伤?似乎预见了清儿所要诉说的悲情……
“浩轩,我无法劝说瓦剌退兵,可是他们受鞑靼偷袭,已失去了最初的锐气,这一仗,你一定能打赢。”清儿沉思许久,终未能说出心中柔情,只是如嘱咐后事般轻轻道:“不过,不要赶尽杀绝,毕竟邻国之间,以和为贵……”
浩轩静静听着,心中的悲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清儿在为此事道歉?不,不会如此简单……
“还有,你比谁都了解正轩,他对别人戒心很重,可在我们面前,却又有些孩子气……”想起正轩,沉重的愧疚再一次袭上清儿心头,缓缓道:“浩轩,我们不能如此自私,我离开了他,可你必须留在他身边,如果他同时失去了我们,一定,会很难过……”
浩轩何尝不明白自己在正轩心中的地位,从小到大,自己处处护着正轩,虽然正轩嘴上抢着当大哥,可心中一直依赖着浩轩。即便如今正轩成了帝王,如果浩轩不在身边,他一定会失去安全感。可看着心中伤痕累累的清儿,浩轩更是恨自己的无情,明明知道彼此的感情,却几番任她孤独离去。帝王将相荣华富贵在浩轩眼中同样只是身外浮云,他也渴望着采菊东篱悠然自在的生活,只是这么多年来为了正轩压制着自己的期盼,如今正轩已登上帝王之位,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只要狠下心,便可以和清儿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只是,兄弟情,手足义,怎能轻易割舍?如此矛盾挣扎,折磨得浩轩几乎疯狂。
“浩轩,了却天涯今生恨,并蒂连枝后世栽……”每说一个字,心中的悲痛便沉重一分,清儿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泪水早已湿枕。浩轩缓缓闭了眼,低下头靠在清儿枕边。清儿失声痛哭,轻轻收回手,拔出刺进浩轩掌心的银针。挣扎着起身,任自己的泪水滴在浩轩俊朗而略带忧伤的脸上,清儿贪婪的看着他,彷佛想把一生的记忆都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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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驾着马车缓缓驶去,一路且行且走,时刻小心,深怕惊了腹中胎儿。虽说每日服用安胎药,可腹中疼痛丝毫不减,甚至有时剧痛异常,可清儿咬牙坚持着,一定,要保住这孩子……可十几天后,下身开始淅淅沥沥落红,清儿自然知道这是不祥征兆,心慌如麻,想要快些赶路,可又怕自己受累影响胎儿,不由得焦虑万分,甚至连想要给自己探脉都做不到。有时做梦梦见自己探不到胎心都会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心有余悸。
连着几日,腹中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清儿近乎昏厥,可依然凭着记忆摸索着踉跄走到一座农家院门前,用尽气力,叩响了门环……
第六十一章 江南四圣之神仙眷侣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清儿缓缓睁开眼,习惯性的摸着小腹,疼痛不再,可为何感觉空空如也?孩子?!清儿一个激灵坐起身,一阵剧痛自下而上传来,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醒了?”平静却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雍容妇人往床前走了两步。
顾不上行礼问好,清儿焦急问道:“孩子……”
妇人原本稍带慈爱的脸庞突然变得严厉,道:“孩子没了!”
如一盆凉水当头倾下,浇得清儿浑身冰凉,双手撑在床沿,生怕自己倒下,半晌,突然如梦初醒一般,狂躁哭喊道:“您不是神医么?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问问我就夺走我的孩子?他也是一个生命啊,为什么您不救他……”
妇人皱眉,厉声打断清儿:“你也算是老妇的弟子,孩子死在腹中十几天了你都不曾发觉么?你竟然还能活着到这儿来,算你命大!”
听闻妇人严厉责怪,清儿禁了声,怎么会不曾发觉?只是一直不愿放弃,不愿承认,心中坚持着那一丝希望,企盼着颜青芝能有办法保住这个孩子,如今,梦醒了,孩子,终究不在了……
清儿缓缓躺下,吞下流不尽的泪水,轻轻哀求道:“二伯母,我想看看他……”
妇人严厉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答:“你昏迷两天了,我已将他埋在西山,等你身子好些了,便引你去看看。”
清儿闭了眼,不再出声。
颜青芝威严的眼神落在清儿放在腹上的左手上,那枚倾城玉戒分外夺目。轻轻掩门而出,她虽已年过六十,但面色红润,皮肤光滑,难掩骨中神气,仿若年方三十。走到小院,一位神清气爽的老者独自坐在棋盘前,右手举着一枚黑棋,沉思着。听见夫人脚步声,这才轻轻落下棋子,抬头问道:“醒了?”
颜青芝坐在他对面,稍稍看了眼棋盘,从玉碗中取出一枚白棋,雷厉风行的落下,吃了两枚黑子,这才略带不满答道:“恩,这丫头,真是乱来!”
看着夫人方才落下的白子,士尹子微微一笑,取一子落下,慢慢拾着被包围的十几枚白棋,平淡道:“有时候,情非得已。”
颜青芝皱眉看着被吃掉的十几枚棋子,举着手中白棋犹豫起来:“记得大概一年前,伏翼来信中说,清儿又受了重伤,这丫头如今的身子,比百岁老人还虚弱!”
士尹子依旧淡淡一笑,耐心等着夫人落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清儿和老三一样,命硬着呢!”
颜青芝终于落下一棋,依旧皱眉:“都是老三把清儿惯得,哪儿有闲事便往哪儿钻,自己性命丝毫不顾,多少条命也不够她胡闹!”
士尹子看着夫人方才一着棋,确实走的好,看着棋盘思索着:“你呀,改改这火爆脾气,清儿身上不好,别落压力给她。”
颜青芝这才不说话了,但心里却想起老弟信中提过的两个年轻人,不知,哪个才是清儿昏迷之中仍念念不忘的名字,只是,清儿仍是一身姑娘家打扮,可孩子和戒指,该如何解释?颜青芝摇摇头,看着老头子轻易破解了自己的棋,更是有些烦闷。想着还有几位病人要看,于是干脆扔了棋,不下了。
恍惚之中,潺潺琴音入梦,将昏沉的清儿轻轻唤醒。披衣起身,出得房门,月光下的小院,静谧融洽,淡淡草药香弥漫四周,虫鸣蛙叫,好一派桃源景象。苗圃之间,一尊酒,一把琴,一老者,这画面,如此平和,如此淡然,这便是清儿一直向往的生活。
士尹子忽的将手覆于琴弦之上,止了琴音,淡淡笑道:“清儿,记得你从小便精于琴瑟,是否有兴趣,将你的故事谱于曲中?”
在二伯面前,清儿永远藏不住心事,他是江南四圣之智者,洞穿世事,故能淡然处世,清儿十分敬佩他的祥和安宁。静坐于琴前,轻轻抬起双手,悬于琴上,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