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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泪水浸湿过以至于模糊不清,可知书写之人心情之浮躁不安。看着清儿柔弱的样子,浩轩忽然心生怜悯:如果以前是阁中千金,现在应该很可怜吧?到底经受过怎样的痛苦才会有那样的心情?
轻轻替她披上外衣,浩轩便上朝去了。皇上在大殿上听说了正轩浩轩破绑架大案的详细经过,龙心大悦,大大赞扬了二人,并赐封浩轩为镇安大将军,掌管一半禁军,负责皇城及京畿安全,表明将委以重任,希望浩轩日后能协助太子安邦治国。
下朝后,浩轩便跟随父亲到禁军教练场接手禁军事务。不久,教练场便来了位不速之客-礼部右侍郎张金文。一见面,他便大大恭维了镇安王爷与镇安将军一番,浩轩忍无可忍,打断他道:“张大人亲临教练场,不知有何公干?”
张金文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说:“没什么公干,只是正好路过,进来贺喜王爷和将军。”
镇安王爷向来不喜谄媚之人,只好客气道:“有劳张大人了。”
张金文满脸堆笑道:“王爷,下官还有一事,想与您相商。”
“请讲。”
“太子与将军感情深厚,如同胞手足。太子宽厚贤明,将军更是文武全才,智勇双收……”
浩轩立刻站起身,说:“爹,我还有事,先行告退。张大人,失陪!”
当今朝野,权势大致分为三派:以首辅陈怀及其门生吏部尚书赵德为首的吏派,以镇安王爷朱闲为首的武派,及以太傅伊静修为首的儒派。其中,吏派势力最强,陈怀乃两朝大臣,其女陈蓉是后宫宠妃,备受天子重用。虽然陈怀不久前已告老还乡,但赵德却日益受天子信任,朝廷官员依附吏派者有增无减。
浩轩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却一眼就看见了正轩。
“陪哥哥我大醉一场去!”正轩一副愁断肠的表情。
“怎么,又挨训了?”
“小看我!我可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宽厚贤明饱读诗书智勇过人王者风范……”正轩忽然打住,转而用认真的语气接着抱怨:“唉,正因为如此,淑妃和赵德指使张金文之辈上辏书说什么太子已成年理当立妃……”
“那不是好事,免得你天天溜出宫。”
“先别得意,也有你的份!”
浩轩不解。正轩故作心痛的说:“你有所不知,赵尚书有对年方十八的孪生千金哪!”
浩轩这才明白张金文此行目的。淑妃陈蓉只育有一女,为确保地位一直试图拉拢太子,否则一旦皇帝驾崩,她与吏派都会失去靠山。如若赵家姐妹日后能够为后为妃,那天下还不是吏派说了算?
两人商议再次面圣,恳求皇上允许他们再晚几年成婚。岂料皇上却说:“你二人励志报国,朕十分欣慰。可是你们都二十三了,要知道朕当年可是十六岁大婚哪!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圣人还说:‘治天下者必先治其家’,你二人不先成家怎么治国?”
正轩委屈道:“那可以再商议商议,不一定非得是赵家姐妹吧?”
“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赵家姐妹又是孪生,这是何等的奇缘?”
浩轩辩解道:“臣所担心的是,赵尚书如今已是权倾朝野,联姻之后,吏派势力恐将无人可敌,那朝廷可就危险了。”
“放肆!赵德这么多年来对朕忠心耿耿,联姻既可嘉奖他的忠心,又可使他对朝廷更加尽心尽力,感恩戴德,一举两得,有何不妥?再者说,两个女人就能控制你们两个大男人吗?”
两人不敢多言,只得退下。正轩苦笑道:“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加连襟了。”
两人烦闷地走在街上,打算找个地方借酒浇愁去。忽闻琴声阵阵,循声而去,竟然到了茶街。此处不比集市繁华喧闹,出入者皆为大雅之人。琴音如泉,潺潺袅袅,琴者自若,闻者自如。两人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地听着,曲毕,方觉烦闷已沉入心底,再无大醉的欲望,只好慢悠悠的走回王府。
在书房看了会儿书,正轩突然叹道:“连茶楼这样清静之所也用上歌妓了,这样的天下,该如何治理啊?”
浩轩也有同感:“许多酒楼为招揽生意请歌妓舞妓,形同青楼,只是没有青楼这么赤裸罢了,茶楼请歌妓,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些为了钱出卖肉体出卖灵魂的庸脂俗粉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为她们几乎倾家荡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些酒肉之徒不去那种地方还能去哪?”
“那些女人能歌善舞,即使贫苦,找个人家作妾或当丫鬟还能留住清白,真是可惜啊!我若是女人,早为那些不知廉耻的妓女羞愧而死了……”
“只可惜你不是女人!”清儿突然闯进来,脸色铁青,“所以你永远都无法理解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天下穷人家的女儿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很多人被自己的亲爹娘卖到妓院去,学不好琴下不好棋就是一顿毒打,想要逃跑抓回来就先饿上几天。谁不想在家吟诗刺绣,做贤妻良母,可她们却是被抛弃的……她们内心万般痛苦,却要处处陪笑,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能生存。相比之下,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比她们更可怜,因为你们吃的穿的都是别人给的而她们,是用自己的尊严换来的,”她试图控制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冷笑道:“都说做三年县令可藏小金山,你们身为太子、王子不为百姓除去欺压他们的贪官,却在这里取笑被欺凌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也会为你们羞愧而死!”
正轩浩轩看着清儿带着失望的表情的离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第一个敢大声训斥他们的人,可他们却丝毫愤怒不起来。小玉此时却悄悄进来,她已在门口站立多时,她带着胆怯的眼神恳求说:“太子殿下,少爷,求你们一定不要怪清儿姐姐,她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是因为她的娘亲以前就是歌妓……”
两人的愧疚感越来越深,浩轩察觉正轩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知道刚才的事触动了正轩内心的伤痛,于是打破沉默道:“去找她吧。”正轩长长的呼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清儿正坐在石凳上发呆,正轩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说:“刚才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清儿意外的回头,说:“你是,在道歉吗?”
“我听说了,你娘的事,”正轩坐在她旁边,继续说:“其实我们挺像的。”
清儿不解。
“我小时候,总和别的皇子打架,因为他们笑话我的母妃,”正轩笑了笑,回忆起了往事。
原来,正轩的母亲原是宫中小宫女,生下正轩后才被封为妃子。那时皇后育有两位皇子,大皇子为太子,而正轩是三皇子。皇兄们总欺负正轩,还嘲笑正轩的母亲是麻雀变金鸡,但永远也成不了凤凰。他知道嫔妃们都瞧不起他们母子,而母亲的委屈的眼泪更让他心疼。在他六岁那年,太子与二皇子染上天花,相继夭折,皇后伤心过度,不久也撒手人寰。正轩被立为太子,而他的母亲也成了宠妃。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母亲却难产而亡。正轩还未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恢复过来,皇上却又册封陈怀之女陈蓉为淑妃,众人以为日后淑妃若是诞下龙子,正轩的太子之位必定要让出来的。从那时起,他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虽然宫里表面上人人尊他为太子,其实暗地里都议论他的母亲。伤心难过时,都是浩轩在身边支持着他,不是把他当太子,而是当作兄弟。
知道这些后,清儿对正轩亦多了一分尊敬,原来,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不知人间忧愁的纨绔子弟。但是,她却给正轩描述了更为惊骇的一幕。
清儿的母亲曾是京城一家酒楼的歌妓,才子迷恋佳人的琴音,佳人仰慕才子的才华,于是父亲为她赎身,成为他的续妻。家中有三位兄长,与清儿同父异母,他们也取笑清儿是歌妓之女。一日清儿哭着质问母亲当年为何不顾廉耻去做歌妓,为此伤了母亲的心,而父亲也第一次打了清儿。几日后,父亲将清儿送到了育才馆,告诉她十天后接她出来便离开了。那是专门训练歌妓舞妓的地方。在那里,清儿结识了两个好姐妹,她们都不能用以前的名字,都被改成了花名,一个叫雨菊,九岁,半年前被父母卖到这,另一个叫文竹,十二岁,已经在里面两年了,而清儿,七岁,父亲把她送进去只是要她知道歌妓是怎样生活的。她们整天被逼着学歌舞,练琴瑟,学不好就是打。雨菊人老实,反应慢,虽然很努力,但每天挨打最多,身上处处伤痕;文竹聪明但性格倔强,从不低头,即使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绝说一句软话。清儿虽年龄最小,但继承了父亲善良机智的秉性,她大胆的劝说雨菊和文竹逃跑,没想道,她们都同意了。三人自以为有周密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