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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求得留住这温暖的力量,我万般苛待自己。她要强,要很强,强到可以与我并肩应对任何艰难险阻,强到不畏惧任何可能拆散我们的仙神之力,强到连所有可以伤害我的力量也难以伤到她半分,身体或心灵。
然而我没有想到,终有一天,我会以心甘情愿的虔诚,祈求她的离去与平安。
其实龙蛇之野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她。
我的逆鬼妖瞳虽然是我一切苦痛的根源,却也不负妖瞳之名,令我能够看破一切隐匿,并在各种结界中来去自如,可以视龙蛇之野的结界为无物,不时穿行回云墟向师尊求教——就连传送阵的修为限制,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师尊被结界禁锢在森林里,那次回来便让我去取谢乌灼所在森林里的琼花幻果来炼丹。
若让我再选择一次,若给我机会避开这一切爱恨纠缠恩怨沉浮……我想,我舍不得割舍这段我可以拥有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我对她并无太深印象,那时她和掌剑宗的门人正在躲避谢乌灼的“追杀”——虽然横遭惨祸,谢乌灼在囚禁期间仍然时不时的玩玩游戏,顺便警告一下那些自认为本事通天的修真。她弄的灰头土脸,还被她师兄,掌剑宗的杰出弟子寒舒逸一脚踹在屁股上飞了老远,实在算不得体面。
见她依循了寒舒逸的话扭头便走,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屑,识时务抑或贪生怕死,其实说来并无区别。
然而她后来的表现,着实让我有些佩服。
转身折返、逆袭、风筝、配合、反制——虽说由于实力低微略略有些狼狈,却是不容错辩的自信与坚决。之后,更是挡在寒舒逸身前,不自量力的妄图抵挡可能的攻击。
……很愚蠢。但我却出乎意料的有点羡慕了呢。
远离温暖太久,这样浅浅看一眼,便也罢了。于是我匆匆走开,去采琼花幻果。
结果没几天,又在龙蛇之野看到她——这倒霉孩子,怎么进来的,还引了一群妖兽绕着圈风筝,不要命了么?看了几眼她的表情,居然出乎意料的让我觉得有趣,于是出手救下了她,带回洞府。
其实想想,与她并未相处多久,那些日子里她也没有做出任何惊天动地让我一见钟情的事情。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然我慢慢不可自拔。
我教她剑术——其实也并非我教,她本身便通透非常,更是已然习得一手狠辣而有效的剑术。我只是与她互搏,然后略加点拨;将我一身所学悉数讲解与她,然后看她演练;或是将她置于妖兽群中任她逃窜反击,然后出手救她于灾厄之中……其实
那样的时候少之又少,无论多么危险的环境,若她想,竟然必能脱身。不过她实在倔强,有时明知不敌,也要拼上一拼,弄得自己一身伤回来不说,还曾有过性命之忧。
我是非常矛盾的。
以前不曾调教过新人,这一次不知为何陶尔韶将她丢给了我。
一方面我想让她变强好在这里生存下来,另一方面……怎么说呢,我或许真的是冷心冷性的天生魔修罢,自私而无情。……她是我一手教会的,我与她的羁绊比其他人更深。所以我又希望她弱小些,弱小到需要我,甚至依赖我。
……我从来不曾体会过被人需要,被人依赖的感觉,甚至也不曾体会过需要别人,依赖别人的感觉。就算有,也早已遗忘。
乱雀衔?书杂然 落魄书之 雌雄剑
ps:马甲
百灵世纪城紫玉冰莲
天涯社区叶不秋
贪婪大陆月光夜
哈迷俱乐部萧白夜
以上互为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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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雀衔书…落魄书之一:雌雄剑
据《吴越春秋…阖闾内传》及《吴地记》所载:干将奉吴王夫差之命铸剑,铁汁不下,莫邪自投炉中,铁汁乃出,遂成二剑。雄剑曰干将,雌剑曰莫邪。干将进雄剑于吴王,而藏雌剑。雄剑思念雌剑,常悲鸣不已。
——题记
干将本该是斜飞入鬓长眉纠结在一起,像乱麻一般,久久未曾舒展。望着剑炉内墨蛇一样扭曲成团却依旧坚不可摧的幽幽黑铁,他的脸上泛着绝望的白光,心里好像也在被那条墨蛇所缠绕着,汗水涔涔而下。“莫邪……”他转向同样一脸倦容的妻子。“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百九十一次。”莫邪低声回答,一些细小的汗珠从她清丽的脸庞上滴落下来,还未落地便已蒸发成汽。
吴王所规定的铸剑的期限已经近在眼前,剑炉中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却始终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就无法铸成锋披天下的利剑。神剑逾期不成,吴王降罪,两人便不能生离此地。
“以往我们铸剑,你的青魂佩必定有所助力,此番铸剑,乃是你我性命攸关之时,怎的不见它有动静?”干将再次皱眉,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注视着剑炉旁温润青碧、柔光如水的龙形环佩,疑惑的对妻子说。
莫邪无力的笑笑,“我自幼体弱多病,娘给了我这灵气逼人的青魂佩,可以护主。以前铸剑,这玉玦全身的灵气都灌注在所铸的剑上,那剑自然锋锐无匹。欲铸神剑,剑炉炙热以极,我尚不能从容自度,青魂佩自然是先护住我,不受炉火所害,而忽略了剑……夫君,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做点你最爱吃的点心来,可好?”
干将轻轻点头,微微一笑,“你去歇会儿罢。我守着剑炉……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铁英或许就会融化了。”莫邪应了一声,步履虚浮的走出了铸剑厅。
不久,铸剑厅中断断续续的传来些许声音,细细听来,竟是一首铿铿锵锵《铸剑行》:“鳌头占罢,擒风虎、斩云龙。青衫磊落星河底,曾对戎马倥偬、江山峥嵘。横刀穹隆覆手空。问英雄英雄何处,几度觅剑向长风?……”
莫邪欣慰的伸出瘦骨伶仃的手,轻轻捋了捋头发。三个月了,他始终都没有放弃,依旧……是这么的斗志昂扬。无论如何,这次的铸造……一定要成功啊。哪怕……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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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铸剑行》唱完,干将忽然颓然倒地,露出了苦笑,喃喃自语。
“三个月了……快三个月了!这么高的炉温,那块顽铁居然还是丝毫未化……”干将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里。“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若不是每天唱那曲《铸剑行》来激励自己,他恐怕早已崩溃了。干将用双手拉扯着自己已经被汗水打得精湿的头发,一阵恍惚。他茫然的抬起头来,眼神空洞的望向剑炉,眉间一道斧凿刀削般的刻痕——两个多月来,因为常常皱眉,已经在那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苍老,完全不像一个这般年纪的男子所应该拥有的脸庞。干将再次苦笑。身负倾世的绝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自己和莫邪,人人艳羡的一对璧人,虽然执掌着铸剑之技的牛耳,身处铸剑的巅峰,却不得不屈从于吴王的传召和命令。如今……持兵戈纵横天下、捧利器侍奉君王的荣华锦绣,恐怕再不能有了罢。
莫邪……这两个多月来,她本是笑靥如花的脸庞也瘦削了许多,身躯也日渐清瘦。想是因为劳心劳力所致。竟是连那通灵的青魂佩也保她不住么?为了自己,她竟是舍弃了自己的安健。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可惜啊……自己和莫邪,恐怕马上就要命丧此地了罢。铁英不化,如何铸造令风云变色的惊天之剑?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的生活,怕也只能留到来世了。
干将的目光随着剑炉里爆出的火星上下游移。最后落在了炉边流光涌动如一泓碧水的青魂佩上。
他心中蓦然堆积起一个念头:若是把这灵气逼人的玉玦投入剑炉,凭着它通体灵性的迸发,那铁英,是否就能融化了呢?
干将忽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没了青魂佩,莫邪还怎样活下去?她很是珍视那块青碧幽绿的玉玦,视之如命,几乎每天都要拿出来轻轻擦拭。青魂佩从来都不曾蒙尘。她曾经对自己说起过,她自幼身体羸弱,全靠这块青魂佩时不时将灵气度入体内,才能止住虚弱气血的翻腾汹涌,维持气息。每次铸剑,她虽然有些不适、脸色苍白,却仍是固守在炉旁静静的陪他——要是将这玉玦投入炉中,岂不是断了莫邪的生机么?真是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