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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在床上的向山,恢复了一张平静的脸。
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向山闭着嘴不发一言。
麻卡帕因摸着他的额,感觉到有些发烧,整张脸迷漫着严重失血之后的青白虚弱,拒绝任何药和食物,也不再说话,闭着嘴巴和眼睛,仿佛睡着一般静静的躺着。麻卡帕因把水和消炎药放在床头,虽然想离开,却无法松开可以触碰他的手。光线从外面照进来了,阴天的赌城,巨大的帏幕隔开了外面的喧嚣,在这里,向山静静起伏的呼吸里,麻卡帕因清醒地想着这一刻,贪婪的想要记住这一刻,手掌下他的呼吸,触鼻而满的他的气息,光滑的他的额,戴了一层冷漠的面具,用手触摸着,然后再用自己的唇印上那冰冷的闭起来的唇,被那里的异样的冰冷冰的连自己的心都暗淡了。
离开了卧室,麻卡帕因站在露台上点起了一根烟:
被向山说“我要杀了你”,这种感觉并不美妙呢!
涩涩的烟变成了难于下咽的苦味。
***
向山躺了两天就起来了,能自己坐起来之后就离开了麻卡帕因的房间。外面的保镖不敢阻拦,但他只是走向酒店顶层的餐厅而已。
看到麻卡帕因走近桌边,向山熟视无睹的继续吃东西。
坐下来的麻卡帕因也要了跟他一样的推荐套餐。就好象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饭,即使他的目光全神贯注的倾注在身上,向山的手指和视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吃着饭,渴了很久一般喝着杯中的威士忌,用平整到无变化的语调对送冰块来的侍者说“谢谢”。只是没有再看麻卡帕因一眼。
吃完饭向山把钱放在桌边就站起来,麻卡帕因追上去,就在走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谈谈?!”
向山站住了,看着他。
那眼神麻卡帕因不陌生:是他看着麦加利时的眼神,挑衅的,向上翻着的眼神里带着强烈的疑问和警惕,充满杀意却又浸透了蔑视。
朝向他,向山只是伸出了手。伸出的是左手,缺掉小指的手掌张开了四指放在两人之间的中点距离:他的刀。
还给他刀,就是给这条蛇装上毒牙。
他的短暂沉默,向山很快收回了手,大步转身离开,依旧是没有半个字。
“向山!”
很大的声音从麻卡帕因身体里脱口而出,然后向山停住了。
餐厅一侧的宽大走廊里没有几个人,夜色浓重之后,外面的五彩灯光开始照亮旁边玻璃帷幕的透明墙壁。向山只是站在十步之外,沉默的杀气和爆发出来的愤怒汇集而涌动出的静默力量,麻卡帕因用全部的身躯,感受到了。
“我放在房间了。”说完了这句话,麻卡帕因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后面,向山的脚步声跟随自己而来。
保镖站在房间门口,麻卡帕因从抽屉里把那把无鞘的短刀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向山并没有坐下来,配着皮条缚带的刀身雪亮,他站着拉起了左手的袖子将刀绑在自己的手臂上,刀刃朝里,贴着臂下,收拢进了他的袖子,然后转身离开。
没有丝毫停留,向山一直走着,离开酒店,在看到的第一家店里买了辆车,开车离开了赌城。
麻卡帕因坐当晚的飞机飞往威尼斯,美儿已经在那里等着。
仿佛没有交汇。
消失在了彼此的生命里。
那一夜的血与汗,死亡的诅咒,仿佛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这一年的国会中期选举是决定两党力量对比的重要时期,蜜月之后从五月开始麻卡帕因就开始忙碌起来。
举行各种各样的集会,从上电视到上报纸头条,展开密集的竞选活动,虽然麻卡帕因的内华达席位稳如磐石,但是作为本党日渐倚重的力量,麻卡帕因频繁出现在各地的各种集会上,虽然年轻,但是他的政策导向却倾向于较为保守派,只在某些问题上时而发难,巧妙地给人以强硬姿态的印象,年轻的选民的支持率从来都是居高不下的。美满的家庭和能干又美丽的妻子,谨慎严谨的家庭生活,良好的家庭教养,麻卡帕因是完美的政治象征性人物。
八月选举进入第二阶段,第二轮投票在八月十日开始。
九月十一日,麻卡帕因出席了本党在华盛顿举行的大型玫瑰园午餐会。庆祝胜利。
阳光灿烂的一个晴朗午后,玫瑰园里鲜花盛开,庆祝本党胜利的大型汽球高高飘在半空,缓慢飞过天空的大型直升飞机拉着飘动的“胜利”字样的彩带横过天空。
政要云集的场合里,麻卡帕因带着美儿和卡兹穿梭在人群里,许多人等着与党内最有前途的年轻参议员握一握手。亲密地聊两句。笑语问候太多,麻卡帕因杯中的酒杯久还只是半满,身边的美儿穿着蜜色的长裙,盘起的金发上装饰着香槟色的玫瑰花蕾,得体的珍珠项链,合适的珍珠白色手袋,她一侧头看到了总统夫人,笑着碰了碰麻卡帕因的手,亲热地向总统夫人迎过去。
有点热,在这样的阳光下突然在喧闹之中有一点空闲,麻卡帕因喝干了杯中的酒。
庄园一侧露天演奏的乐队应人们的要求演奏起了华尔兹,很多男人鞠躬邀请身边的女士跳舞。麻卡帕因在人群交错中看到美儿和过来邀请夫人跳舞的总统笑着聊天,三步之外,卡兹点了点一个侍者的肩头,在他端的大号银盘里再取一杯新的香槟,然后朝着麻卡帕因走过来。再喝杯带着冷冷水气的香槟之后就去邀请她跳一曲暖洋洋秋日里的华尔兹吧?麻卡帕因感觉到手心里出汗了,她的小包里应该有能吸去这些汗水的纸巾。
一片祥和的温暖。
人们笑着、旋转着,视线里闪过与黑裙和钻石相映成辉的雪梨的脸孔,应该先走过去打个招呼吧?嗯,卡兹拿的那杯酒就让他喝了吧,先带着美儿一起去打声招呼。
一侧头间,右边肩膀突然钻进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然后爆开!
麻卡帕因转过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肩爆开一朵硕大的血花!
爆裂、开放、喷然,那是一刹那的事——
有人在尖叫,那是站在麻卡帕因旁边,刚刚好撞到麻卡帕因的一位中年女士,如箭一样喷出的血直扑了她整张脸,歇斯底里的尖叫从那矮小的身躯里爆出来,压倒了音乐和嚣杂。
有人在扑过来,那是卡兹,扔掉了手里的酒杯,扑了过来!
另个方向也有人推开拥挤的人群扑来,那是美儿,她惊骇的蓝眼睛显得前所未有的大。
麻卡帕因只是扫了一眼他们,其实是望了一眼之后,他立刻抬起了脸,往上看去。
然后他的眼睛,从瞄准镜的玻璃中,正视住了向山的黑色的冷酷的眼睛!
向山倒挂在一架直升飞机拖拽着的标语下方,整个身体裹在大红色的标语里,仿佛是一个特意做在标语下方的重物。
而他倒挂着,头冲下,隔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与麻卡帕因的绿色眼睛深深对视:
——你果然,来杀我了。
——不要避啊!我来杀你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麻卡帕因笑了,在一片人声尖叫在一片喧闹里在无数的人海里,他对着瞄准镜,笑了。
他站直了,在十字型的瞄准镜里,对着向山,深深的,笑了。
向山对着他的笑脸扣动了扳机。
虽然那张笑脸带着比哭还难看的悲伤。
有什么可悲伤的呢?你觉得你不该死吗?!你该被我碎尸万段地杀死!!!
麻卡帕因没有脑袋开花的死掉,卡兹扑过来,凌空飞扑的力量之大,带着麻卡帕因扑倒在人群之中的同时,两个人缠在一起,卡兹满身都沾上了他的血,而向山射出的第二颗子弹,钉在了卡兹的背里!
哼!
向山借着系在腰里的钢扣,腿一弯,整个人再倒立回去,那种倒立瞄准的脑充血感觉骤然复苏,推上特制的极细子弹,向山不管从耳机里吼着的警告:再停留有危险!再停留有危险!再次如同跃入大海一般,头冲下,用脚勾住在直升机巨大的声响和阵风里不停飘动的钢索:
头冲下,在摇荡着保持平衡,在十字瞄准镜里寻找人群中的麻卡帕因!
麻卡帕因的肩膀皮肉豁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卡兹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在一片尖叫的人群中,尽管被踩踏着,却一直死死的护着麻卡帕因。
很痛,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