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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那把逼迫着麦加利喉头的白刃。
横着那刀尖抵着麦加利咽喉的向山,也正是那个硬生生将刺入自己肉体的木条一把拔了出来的向山,会露出轻轻掀开嘴角微笑着的向山。
叹了一口气,顺便将胸口的烟和尼古丁都叹了出去。
这是个多么奇妙的综合体!
背后的门开了一点,是那个秘书小林走了过来。
“参议员阁下,先生受您照顾了。”
首先就是鞠躬。礼貌周全的秘书的头顶在麻卡帕因的面前低下去。
“哪里,都是我的马不小心让他受伤了,我很抱歉。”
与这样的人说话,都不得不用敬语。
“本来先生预定了后天,也就是8月16日回国。但是现在看来不能按计划了,只能再打扰您一阵子了。”小林这样不急不缓地说着:“雪梨小姐计划在8月16日到日本为先生庆祝生日。已经通知了雪梨小姐,所以,可能要在您的庄园接待雪梨小姐。实在是打扰您了。”
哦?!
他的生日呀?
他竟然都没有告诉我啊!
麻卡帕因咬着嘴巴里的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悦的火焰在心头里窜来窜去。
但,雪梨要来,的确是大件事。
走进他的病房,向山闭着眼睛,但麻卡帕因知道他没有睡着。
“你的生日啊,我都不知道呢。”
麻卡帕因低低说着,感觉到他睁开了眼睛,感觉着他的视线的热量和他那突然一笑的灿然,向山的微笑其实很适合他的脸孔,很淡的微笑,非常清晰而的确是真心的笑意。抬起头。看到他因为医院这个苍白背景而柔软了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一点点和暖的笑意。
“已经太打扰您了。”
“不需要这样说啊!”麻卡帕因纠正他。
向山点点头,抬起了他略长了一点的黑发的头,发下面的额头光洁而充满了雨天里温和的轻松:
“谢谢你,麻卡。后天是我27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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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雪梨来的那天还带来了麦加利,的确让麻卡帕因吃了一惊。
他仿佛是雪梨的随从一般跟在她的身后,和那些秘书一样不多言不多话。很难想象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麻卡帕因虽然吃惊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向山从医院回来之后依旧住在原先的那个房间,骨头没有事的他只老实在床上呆了几天之后就自己下床走动。
发现自己现在看到他,就多了一个胡思乱想的毛病:忍不住猜想他是把那把匕首放在身体的哪里了呢?哪只手臂下?还有,他唱歌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真的很想看看。
雪梨来了之后,整个庄园就开始热闹,她的随从秘书不停的从各地涌来,仅仅两天,麻卡帕因走出卧室就看到庭院和房子变得逐渐不同,平坦的草地上多了许多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花草树木,站在草地中央指手画脚说着什么的人的脸好象在电视上见过,什么庭园设计大师吧?
还没有感叹完,他就在管家的催促下没有时间继续欣赏。今天是要和本州的参议员一同出席州检察官的就任仪式,叮咛管家一切听从爱德西亚斯小姐的吩咐之后,麻卡帕因就离开了庄同。
车开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喷着“布罗迪”字样的直升飞机在天空上掠过。
卡兹坐在司机旁边,麻卡帕因独自坐在后排,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天空:阴天,云很多,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又下起雨来。想起这次向山的受伤,急救中心的急诊用直升机果然不错,应该予以相等的基金支持吧?麻卡帕因心里一动,点头让秘书记下:下次提出本州的医疗急救中心的更新吧。
傍晚就下起了雨,虽然知道今天就是向山的生日,但是就任仪式之后的慈善晚会是必须出席的。
有点焦急,麻卡帕因简短讲了几句话,就将话筒让给了另位参议员。
外面的雨渐渐下大了,自助式的晚宴和宴会后正经严肃的舞会,陪几位尊贵的夫人跳了几支舞之后,麻卡帕因终于可以在11点时告辞了。
整个庄园是一种什么都没有的平静,这让麻卡帕因有点好奇,不是雪梨来了要为向山庆祝生日吗?怎么这么死气沉沉?难道是已经结束了?
房子里很安静,麻卡帕因换了衣服,听佣人说了,直奔湖边。
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雨拍打着,湖边,就在一天之间,耸立出一座庞大的玻璃花房。不对,也不能称为花房,那里的花草树木并不是种植的,在透明的巨大玻璃屋里,放置着一张大的餐桌和几张长榻,然后就是拥满了这一切之外所有空间的:鲜花和热带植物。
堵塞、甜蜜、和陶然的热气。
在雨中和水边,梦幻一般的,玻璃的天堂。呵呵,麻卡帕冈笑出声来。佣人为他撑起伞,送他走过那一段已经用青石铺好了的雨中的路:雪梨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会想会玩!
她躺在有着柔软垫子的长榻上冲着麻卡帕因招手:“托尼回来了!好晚!”
向山也躺着,正对着玻璃屋的门,在一大棵绿意盈盈的植物后面。
一共有四张长榻,还有一个就是那个麦加利,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致意而已。
麻卡帕因也脱掉鞋子躺了上去。
可以望到天空,上面是透明的玻璃,在室内灯光的照射里,无数雨点哔哗落下,湖水拍岸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没有音乐也没有宴会,更没有外人,安静而如此融人了这个湖滨的一个生日的庆祝!蛋糕就着红酒和香槟,佣人们静静的待在角
落,酒杯空了就会静静上前添满。没有音乐,没有话语,雷声很大,雨声嘈杂,时不叫共同举杯,共享这个安静又喧哗的时刻。
麻卡帕因喝着杯中的酒。是年份不久的葡萄酒,雪梨是个讲究这些的人呀?为什么会用这样的酒?问了问,雪梨只是微笑,而向山那种望着天空淋漓的雨的神色竟也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的。闭上了眼睛他回答:“只是跟我一样大的酒而已。”
啊。的确雪梨是会在这些地方用心思的,笑着称赞着她的体贴。
而向山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不,他用右手摸索着自己左手的断指处,用一只拇指摸着那应该是有一只指头的地方,嘴角和整张脸泛起了温和的微笑。
盯太久很不礼貌吧?
麻卡帕因想抬起眼睛,却碰到另一个也正在抬起的视线:麦加利。
这个男人黑色的眼睛刚刚也在盯着向山的手的动作啊!
雪梨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你们两个不要那么好奇啊!刺探『残疾人士』的隐私是不道德的哦!”
向山睁开眼睛露出了更深的笑容。他面对雪梨时,真的笑的非常开怀,睨尔一笑,稍纵即逝,见惯了他那张时常冰冷无表情只透过他的眼睛存留一点笑意的脸,这个夜晚的他,微笑的频率竞如此之高。
不仅麻卡帕因,连麦加利似乎都被他的不同往常所吸。
雪梨弯起了手指,叫人换了一瓶醇酒来,然后催促他们两个都端起酒杯:
“祝阿义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麻卡帕因也说道,喝干了这杯酒,雪梨放下酒杯,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脸:“阿义你就跟他们讲讲吧,好奇心会杀死猫,杀两只就有点太残忍啦!”
“倒不是什么隐私。”向山坐起来一点,调整着躺的姿势一般动了一动,然后举出了左手,侧着,然后“噌”,轻轻的响声里,他把手腕一转,那截刀刃就弹了出来、恰好从断指的地方伸出而略长于他的手掌。他的话就是从这柄不离身的匕首开始的:
这把刀的名字是:白刃。
它跟一般的日本刀比起来要短,比一般双刃的匕首略长,只是单刃。
我的手指是那年从美国回到日本的时候,整合东京的势力之后为平息全国联合会的怒火而自己切下来的。
向山轻描淡写地说着,还笑了一声,从胸口发出来的笑声一般空洞:
“就在切下之后,我消灭了在场的所有老头子们。”
他的冷笑声,那的确是冷笑,远比夏天的雨更让人浑身冰冷。
雪梨走下了长榻,与他碰杯。转过身,黑色的无肩长裙贴着她的高细身躯和黑发和黑夜融化在一起,笑容和语言都是无比骄傲的:“阿义是我最最能干的宝贝!”
麻卡帕因看到麦加利脸色惨白。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