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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拥簇着许多各路好手,很多人盼望着进入一看,放手一搏只为那诱人的位置和奖励,然寒若风却只能拿着令牌哭笑不得的排队。若非他那个爱作怪的师父突来一笔,他又何必与别人争个你死我活?虽说武功承自师父,也不是说没有信心,但这又何必呢?登上那个位子,又能如何?
他真的百般不愿啊!若非师父对他说:「武林一乱,天下大乱,你身为当今丞相之子,不该为你父亲分劳解忧吗?当上武林盟主,以和平待天下,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的。况且如此一来,你的丞相父亲断不会再逼你打算未来了。」
好,就冲着「断不会再逼你打算未来了」这一句他来了,否则他本来打算做点小生意,找个伴侣平平凡凡的过一生。若天意竟此,他也不得不服了。
「叫什么名字?」盘查的人睨了他一眼,画出一个数字。
「寒若风。」本来想着是否要用假名,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也就算了。他都能为冷其醉惹上东越盟的人,区区一个名字又怎能引来什么麻烦。无论引来多大的麻烦,他想都不会比惹上三大盟的麻烦大吧。
「有令牌吗?」公式化的问题,不过语气中却掺了一点点的鄙视,似乎认为寒若风朴素的穿着和拿着的一个丑剑匣一定不是名门子弟,也不能闯出多大的名堂。
寒若风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守门人的鄙夷,并不介意,笑笑答道:「有。」递上令牌给守门人,却见守门人拿过仔细察看一番后脸色一变,然后跟身旁另一个看似身份较高的人低头交耳。
「有什么问题吗?」寒若风察觉了,心下开始怀疑那块令牌是不是他师父从不该拿的人的身上拿来的。
低头交耳的两人齐齐看了他一眼,道了声:「没事,可以进去了。」便把令牌交还给寒若风。
「谢谢。」
跨进门,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淡淡对他声「跟我来」后,不在乎寒若风是否有跟上便自顾自的走了。
男人的脚步很快,几乎是脚尖不着地般的飞着,寒若风见状一哂,内力一提、左脚轻轻一蹬,迅速跟到男人的身后,然后开始打量起男人的背影。
男人的肩很宽,虎背熊腰,应该是个人物,但穿着很朴素,一衫长袍灰衫便打发了,过肩的长发也只用一条灰绳系起。若不仔细看,也许让人以为他跟灰蒙蒙的天空融在一起了。
男人一概的灰让人在视觉上忽视了他的存在感,然寒若风心中十分明白,这男人绝不像他外表那样简单。男人的脚步在外行人看来以为他只是走得快,然其实男人已在脚下运足了力,使着轻功在行走,虽然比起真正的轻功慢,但寒若风知道他是在观察身后的人。也许外面所传的报名方式其实还要经过审核才行吧?而这男人就代表着这一关的审核,合他的意便通过进入报名,不合他意便一脚踢出吧?寒若风越想越觉得好笑。
「你很不简单。」男人打破沉默,没有音调的语气里寒若风却听得出男人掩在底下的赞赏。
「兄台也是个人物。」同样的,寒若风也很欣赏这个男人。
「你已经通过考验,直接进去吧。」停下脚步,他们已来到一扇门前,男人对寒若风淡淡一说便纵身离去。男人身轻如燕,身法又如鸿雁大展令他惊叹,果然如他所想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这样的角色只用来引路,莫非正说明了后面接见的人都在男人之上?
也许,这是一场硬仗。
「来了就进来吧,还是阁下喜欢在外面当门神?」屋内传来一把戏谑,听得出来声音相当年轻,不过也听得寒若风惊讶,那是似曾相识的声音。
莫非是……?
猜测间,寒若风已推开了门,迎面而来却是让他猝不及防的凌厉的掌风!
思考间,寒若风处变不惊,身形连忙一变才堪堪躲过了攻击,不过却也削掉了他的衣袖一角。
「好身法!不过可惜无法得以见到阁下的好轻功。」
「不敢当,区区小技。」寒若风的眼睛证实了他的猜测,不慌不忙地扬起与对方一样的笑容。「能让齐月盟白羽尘护法刮目相看已是在下的荣幸。」
白羽尘。
果然是白羽尘──那个谈笑间眼也不眨杀掉两个人的白羽尘!
这个武林大会果然高手齐聚!虽然获胜也许有些困难,但已然挑起了他的兴趣了!也许师父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逼他来的,真是知徒莫若师,连他都没这么了解自己。他暗自苦笑。
「哦?」白羽尘一听扬眉,手中羽扇已经缓缓摇起。「你还知道我是齐月盟的护法?阁下果然不容小觑!」
「那么,我通过这一关的审核了吗?」
白羽尘挑眉,「当然。请坐。」
寒若风不推辞,大方坐下了,随身携带的剑匣就放在腿上。此时他发现除了白羽尘外还有另两个人在他的斜前方──鬼刀与一个蒙面的男人!
鬼刀与他的视线对上,没有感情的眼盯着他,然后对他微微点头,沉默。寒若风也投以笑容响应,这瞬间他已打量着上次与鬼刀一战,鬼刀所受的伤似乎已经用白巾扎了起来,在鬼刀全身黑色的装扮中,突兀的,从其袖口还可看到一小角的白色布巾。他知道他那一剑没有留情,也许要个把月才会好,幸好没断了他的手筋,否则如此一个人才消失他也觉得遗憾。纵使他是东越盟的人。
他又将视线移向鬼刀身旁的另一个蒙面男人。这男人倒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拿着一本簿子看着,上面记了许多名字,他记得有一些正是之前队伍中排在他前面的人。那么,那本簿子应该是登记之用了。
其实他不难猜出蒙面的男人的身份,因为齐月盟护法白羽尘、东越盟护法鬼刀都在这儿,那么以此推测蒙面男人应是天煞盟的护法了。既然由三盟所合办的盛会,当然也是由三盟的人来把关了。
「看够了吗?」蒙面男人一抬头便是凶狠的眼神,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气息。寒若风不为所惧,只是加深了笑意。
好个狂傲邪佞的男人!
「若说还没呢?」寒若风如是答着,他猜男人下一刻……不,也许在下一个眨眼的瞬间就会给他一顿教训了!
果不其然,男人的眼射出火焰,左手一翻就要出招──
寒若风的手握紧了剑匣,全身肌肉紧绷,内力已然凝聚在丹田──
碰、碰、碰。
心跳加快,一瞬间变得像一年……
「住手,修罗。」白羽尘的声音破空而来,微微震鸣了蓄势待发的两人的耳朵。「你不是来生事的。」
修罗不悦地将手往另一个方向一挥──三枚叶形暗器咚咚咚地钉在了窗棂上,入木不只三分!
「那也要看谁先挑衅的!」
寒若风舒口气,有些抱歉地笑:「是我不对,不该这么目中无人。」不过,抱歉归抱歉,寒若风想收回之前的话:不是狂傲邪佞的男人,修罗不过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呵呵……
「算了,阁下打量了许久,我想该知道的阁下都知道了,那么换白羽尘有事请教了。」说话间,白羽尘的人已经移形换影窜到寒若风身旁,寒若风只觉腰间一动,然后白羽尘瞬间又回到了原位。寒若风只笑不动,他没阻止是因为察觉出白羽尘并没有杀意,便以不动应万变。
伸出白玉般的手,白羽尘挑着从寒若风身上夺来的齐月盟令牌把玩着,似不经意地问:「这块令牌还真好看,阁下从哪得来的?」
「……贵人相赠。」琢磨了下,寒若风说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毕竟他实在摸不清白羽尘如此一问到底有何缘故。
「贵人?」白羽尘以扇掩嘴而笑,似乎觉得寒若风这个答案十分滑稽。「你还真是福大,贵人竟是我盟的盟主?」
大吃一惊!寒若风错愕着。
盟主?那令牌是齐月盟盟主所有?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师父亲手交给他的……等等,为什么师父会有齐月盟主的令牌?而且师父交予他时一副轻松的模样,他也看不出来师父曾为了一块令牌去偷或抢,何况这既然是盟主的令牌更不可能得到才对呀!
寒若风大惊而疑惑。
师父的武功是高,但有比齐月盟主高吗?他不知道。
「阁下似乎不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寒若风脸色大变似乎说明了这一项事实。
「是不晓得。」
「你的贵人真有趣。我告诉你,齐月盟盟主的令牌有个特别之处,普通的三盟令牌是以炭黑书写,而齐月盟主的令牌是以朱砂书写齐月二字。当然,其它二盟的盟主令牌也以颜色区别书写盟名,如东越盟以石黄书写东越,天煞盟以石青书写天煞。这样,你可明白了?」白羽尘大发好心解释。
「明白。」原来被自己的师父摆了一道!
「那你可知拥有三盟令牌在武林大会中有何优势吗?」
「不知。」
白羽尘将令牌还给寒若风,飘忽的身影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