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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走,柳如嫣又继续她手上未完的工作,埋首整理着药草,却分神地注意到叶千雪并没有随博士走开,而且隐隐发现他的视线始终胶着在自己身上。
她终于转身衔接上他专注的凝视,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很抱歉那日动手打了你,我……”
叶千雪那一无表情的峻脸,让她无以?继。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桑慕绮把妳当傻瓜似的捉弄,亏妳还理她。”
他原本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没想到柳如嫣的反应却像硬生生挨了他一巴掌似的脸色骤变。
他再次重揭她的疮疤,令柳如嫣羞辱交加,黯然地说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讨厌我,但我留在望月堡?的只是报恩,绝非你所以?的另有所图;你可以漠视我、冷淡我,但只请你别以言语伤人!”
眼中含着薄雾,她很快地拾起药盒转身离去,只求能暂时避开他那鄙夷的眼神。
“妳……”
叶千雪举起手,本想唤住她,最后却又闭上嘴巴,颓然地放下手。
其实他并非有意剌激她,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该跟她说什?才好啊!
他无奈地轻叹,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是这?一个拙于言辞的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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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过,凌翠儿跨进厢房,身后则跟了一名怀里捧满丝绸布料的丫鬟。
丫鬟小心翼翼地将丝绸收好,转身询问:
“小姐,时候不早了,让我帮妳更衣就寝吧!”
“不用了,我还想多坐会,妳先下去休息。”
“是。”
丫鬟一走,凌翠儿立刻走向窗边,开?了窗户并朝窗外泼了杯水,再带上窗户走至室中央等待,很快地,房门悄悄被推了开来,并闪进了一条黑影。
凌翠儿谨慎地上紧了门栓,才转身面对福伯。
这在人前总是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凌家老仆,此时却昂然挺立,脸上孤傲严厉的神情,隐隐透着一股邪恶冷酷的杀气,令人望之生畏。
“赵护法!”凌翠儿十足恭敬地唤道,显然震慑于他的酷之下。
“今早我与接头的人碰面了。”赵成缓缓地说道:“头儿显然相当不满咱们两个办事的效率而颇有微辞,他要接头的人转告咱门,务必尽快将事情办妥!”
“我知道,我也始终在努力,只不过……”
只不过她实在没想到望月堡戒备得如此森严,更没想到冷傲霜是这?一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还有那阻挡在他们之间的桑慕绮……这种种因素,无疑让她的任务更形艰巨。
“我倒觉得妳可以努力点的……”赵成语气上有一抹未经掩饰的剌探和指责。“该不会是在这的日子过得太安适,而让妳乐不思蜀了吧?”
“赵护法你自始假装成福伯,跟我一起混进望月堡,你不会不清楚我是如何尽心尽力吧?”凌翠儿十足委屈地替自己申辩:“我不但得忍辱负重,处心积虑地讨好冷傲霜,最后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以献身作饵来诱惑他,我做得还不够吗?”想起这些羞耐,她便气不过地咬牙切齿道:“要怪,也只怪那坏事的死丫头桑慕绮!”
赵成一双冰冷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怀疑紧盯着她看。
“我知道妳恨那姓桑的丫头,但我不确定妳是恨她坏了咱们伟大的计画,还是恨她坏了妳和冷傲霜的好事。”
“赵护法,你这话是什?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的眼神更加冷硬,充满了威胁。“妳该不会是爱上了冷傲霜那小白脸,妄想将错就错,打算以凌翠儿的身分嫁给他吧,季筱冰?”
他的话就如同引火的种,教她听得五脏六腑全沸腾了起来。
她以同样冰冷的眼神迎视着他,口气不善地回道;
“我想赵护法不会不知道我与冷家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吧?想当时我自动起缨效力头儿,?的不是金银珠宝或者其它,?的只有报仇!”她姣美的容?上,闪现出坚如铁石的决心。“我答应替头儿取得他一心想要的东西,头儿也答应替我歼灭望月堡,这就是我季筱冰所要的一切!若非如此,我何必假冒已死的凌翠儿,来到仇人窝以身涉险呢?”
看她燃火的双眸,赵成满意地笑了开来。
“最好如此,否则……”他没有说完话,但其中的威胁却不言可喻。
不再给她回话的机会,赵成身形一闪,就像来时一样悄然又消失了。季筱冰颓然地跌坐在椅中,激动的心情一时无法平静,脑海中浮现的净是当年爹惨死后,小小年纪的她所历经的一切苦难……
迷失在痛苦回忆中的她,直到床幔后走出了个身影才震醒了她。
“是谁?”
谷扬僵硬地走了过来,指责地瞪着她,但他看起来反倒像只斗败的公鸡,脸上的失望更多于忿怒。
“你……你怎?会在这?”
他是专程而来的。他自那天大胆地表白情愫后,她便刻意地躲着他,于是今晚他下定决心,将利用夜深、避人耳目之际来她房间与她深谈。方才见了丫鬟随行,?了不招人非议、徒增困扰,他一时情急藏身于床幔后,没想到却因此而听到这椿阴谋。
他不敢相信地问:
“原来傲霜遇劫、凌家惨遭灭门,这一切全与妳有关……”
“你全听到了!”她的一颗心沉重如石。
“翠儿……不,妳真正的名字该叫“季筱冰”吧”这陌生的名字、这无意中发现的事实,此刻就像把利刃一寸寸地剌戳着他。“我只想知道,望月堡和傲霜到底与妳何怨何仇?”
略?沉吟,她终于说道;
“十年前,我爹北岳刀王──季天鹏与冷傲霜他爹比武,没想到竟惨死在冷威刀下。父仇不共戴天,我季筱冰曾发誓定要?父报仇!”
“妳想?父报仇并没有错,但比武这种事论的是功夫高低,况且刀剑无眼,生死本来就是各安天命──”
季筱冰恼怒地打断他:
“你别说了!父仇不报,愧?人子。冷威既死,父死子还,我要冷傲霜还我这笔血债!”方才说话时,她便悄悄地往床的方向移动,这会她猛然从床褥下抽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对着他挥舞,咬牙说道:“没人可以妨碍我的报仇大计,虽然我不想滥杀无辜,但你既然知道了一切,就得死!”
谷扬的心一阵揪痛,即使她的匕首还没剌中他,他却觉得自己彷佛已死过了。
“动手吧!”季筱冰生涩地舞着手中的匕首,微颤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功夫和气力都比不过你,但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谷扬依旧木然地站着。
“我不会与妳动手的!这样也好,我并不想?妳而背叛傲霜,但我更不忍心伤妳,或许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抉择,妳杀了我吧!”
他似乎看开了一切,神情充满了豁然,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随时等着她手中致命的匕首插向自己的心窝上。
这是杀他的最好机会,但季筱冰却迟疑地伫立原地,痛苦地挣扎、恼怒地低嘶:
“你别再耍花招,我不会上当的!”
谷扬张开了眼睛,眸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妳下不了手吧?翠儿,我知道妳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别让仇恨蒙蔽了妳,忘了一切吧!”
“不!”她一径摇头,藉此摇去她满心的矛盾,并努力寻回那满满的仇恨之心,她恨恨地说:“我知道你想玩阴的,我也知道你以?我不会真的下手杀你,谷扬,你错了,无论你还不还手,都得死!”
说罢,她便持着匕首剌向谷扬──
她以?他会还手,他会的!直到手中的匕首毫无阻碍地剌进他的心窝,季筱冰才终于幡然醒悟……她竟错看了他!
谷扬踉跄了几步,终于因这难忍的痛楚而颓倒在地,但他愈见苍白的容?却没有一丝的埋怨,有的依然是对她满满的关心和爱意。
“翠儿……只希望我的死能让妳忘了一切仇恨……重新开始妳的人生……”
季筱冰茫然地盯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就像个一不小心犯了错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浑身颤抖得犹如风雨中随时可能飘零的树叶。
“我不能死在妳房里,那会拖累妳的……”
即使身负重伤,谷扬依旧处处?她着想,努力撑起他痛得几乎已失去知觉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去。
季筱冰木然地追至房门口,只见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