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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力竭而死?
“怎么搞成这样?”一条人影踩着那些人的肩头,如飞般冲过来,正是巴摩克。
司马晚晴心中一动,“大师。”她刚叫了一声,已被巴摩克止住,“我不会帮他,我来是带你出去。你答应今天跳舞给我看。”
“请问大师是否对高深的武功都有兴趣?”
“是又怎样?”巴摩克不懂她怎么问这个。
“只要大师帮我们离开这里,霓裳羽衣舞我自然会跳,司马家的擎天无上心法,侄女也可以和大师共同钻研。”她这么说,自然是许诺把心法告诉巴摩克。司马家武学的最上乘内功,江湖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心法,这样是否能引得巴摩克出手?
巴摩克不意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沉吟不语。
巴摩克的突然闯入,引起段喻寒的警惕。他们之间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和飞飞没什么交情。她为了救裴慕白,居然肯把司马家的不传之秘,告诉外人?裴慕白的命在她心中是那么重要?
这样的认知让段喻寒黯然,又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心头啃噬,又妒又恨又心伤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
他却不知道,司马晚晴那么努力的救人,不仅是希望善良的人别死,更重要的是不要段喻寒再背负人命血债。
“好,”巴摩克“嘿嘿”笑了几声,衣袖一拂,“啪啪啪啪”,卷起的风结结实实的打在左边攻过来的几个人脸上,顿时扫出几个血印子。他出手凌厉,伤人就伤人,毫不含糊,立刻震慑了不少人。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人潮和攻势总算稍有减缓。
“牧场家事,大师别插手。否则,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好。”段喻寒说得平淡,更多的是最后通谍的意味。
巴摩克却恍若未闻,招式如风。不一会儿,四人组成的圈子从众人包围中,渐渐向外移去。本来以裴慕白和巴摩克的本事,冲出去不是太难,可他们必须带着飞飞、孩子和暂且不能动武的司马晚晴,这么着,顾虑太多,是以才被围困。
胡天和封三见形势不妙,忙跃过去加入打斗。段喻寒不出手,该他两个邀功表现了。
他俩齐齐攻向巴摩克。胡天拳法怪异阴毒,时时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击巴摩克的死穴,完全不象他自称的师出少林。而封三,是纯正的武当两仪剑法,稳重老练,以慢制动。两人一邪一正,功力均很有火候,再加上许多牧场高手从旁相助,巴摩克的所向披靡一时被阻。四人缓慢移动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司马晚晴看向段喻寒,他似乎又在命令调集更多的人到这边来。这样的形势继续下去,他岂非稳操胜券?牧场那些无知的人,就这样受他驱使,拚命的进攻。而司马晚晴这边,最终无论是谁,都走不出烈云牧场。
裴慕白、巴摩克,是为了帮她才卷进来。而飞飞,更是无辜,她师父玄鹰的死,说到底也是受司马家的连累。司马晚晴心急如焚,她的武功使不出,要怎样才能保住他们的命?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浓重的乌云滚滚而至。风陡然猛烈起来,刮得越发狂野,呼呼的把乌云通通吹到一边去。
她身上的玄黑披风仿佛阻挡不了风的肆虐,被吹得歪到一边去。浅红小衣的袖子上下翻飞,皓如美玉的一段手臂隐约可见。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胳膊,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几个下人奇怪的表情。想看,又不敢看,他们的目光贪婪闪烁,看得她很不舒服。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退敌方法窜了出来,她忽然有些害怕。
段喻寒望着这边,眉间有一丝惋惜,裴慕白、飞飞、巴摩克,偏要与他为敌,和他作对,何苦自寻死路呢。
司马晚晴回看他。两人虽隔了一段距离,他还是看到她美目中盈盈的泪光。她在用目光恳求他?他的妻,自小到大,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今天,却是这样的求他放过他们,他该应允她吗?
飞飞,虽然拿司马冰要挟他,毕竟没有真的伤到孩子。巴摩克,一心好武,出手相助司马晚晴也没什么不对。只有裴慕白,那个曾经紧紧抱着司马晚晴的男子,一定要死。
他终究是心软了些,他对她唯一的让步,是放过飞飞和巴摩克。
“除了裴慕白。”他用口形告诉她。她黯然垂下眼帘,她不该求他,他始终不是宽宏大量的。
她忽然想到,如果段喻寒很快恢复元气,裴慕白会死得更快。裴慕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又怎能让他死?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解开披风上的丝带,毅然松手。玄色的一堆滑落在她脚边。狂风中,娇艳撩人的红紧贴着她美妙成熟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
“你……”段喻寒突然明白她想干什么,要冲过去阻止她,还是迟了。
丝质的红在狂风中轻盈飞舞,离她越来越远。她浅浅的笑,眉梢却是悲凉和决然。冰清玉洁的,完美无瑕的,司马晚晴的胴体在肆无忌惮的狂风袭击下,依然熠熠生辉,艳光逼人。
所有的打斗都在刹那间停下了,四周鸦雀无声。看直了眼的,闭上眼睛的,低下头的,偏过脸去的,仓皇躲到树后却想偷看的……千余人形态各异,都被她的举动震惊了。
“闭上眼睛,全部闭眼。”胡天最先喊出这句,提醒了众人。看到夫人的裸体,主上震怒,搞不好被挖去双眼。
段喻寒的脸色阴郁得可怕。他已经同意放过飞飞和巴摩克,她还要这么做。她为了救裴慕白,什么清白、什么贞节,都可以不管不顾,在千百双眼睛前赤裸裸的都可以。她为了裴慕白,怎么都可以?!
“我们走。”司马晚晴拾起脚边的披风,向背对着她的裴慕白和巴摩克说。
是的,现在牧场所有的男人都不敢看她,自然也不敢阻挡她的去路。就连近在咫尺的胡天也不敢乱动。或许闭着眼睛也能动武,可刀剑无眼,万一误伤到一旁的司马晚晴,只怕段喻寒不会放过他。
唯一的一个,可以阻止司马晚晴离去的人,只有段喻寒。
段喻寒一步步的走过来,“唰”的一声脱下外衣,扔在司马晚晴身上,“穿上衣服!”
司马晚晴从没见过他黑眸愤怒得要喷火的样子,别人惹他,他通常是面不改色,最多是面无表情,从不象现在这么失控。她披上他的衣服,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胡天等人虽听到穿衣服声,还是不敢睁眼,谁知道她到底穿没穿上。总之,没有段喻寒的命令,闭眼总没错。
司马晚晴示意三人先走,自己殿后。于是,巴摩克在最前面,飞飞抱着孩子,然后是裴慕白。
她静静转过身去,要靠最后仅有的一点体力离开他。
她的背影娇小柔软,步伐虽慢却坚定。段喻寒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悲伤。
她带着孩子走了。她可能回来报仇,也可能永远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她甚至可能会和裴慕白在一起。
“站住。”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体内的真气激荡不安,就算强行运功会重伤甚至死去,他也绝不会让她和裴慕白一起走。
迅捷的掌风瞬间环绕上她的纤腰,好似一条无形的绳索,要把她带回他的怀抱。
裴慕白惊讶之余,疾步回身,托了她的腰,一个“移形换位”,闪过一边,堪堪避过段喻寒的掌风。
段喻寒好似发高烧的病人,唇色如鲜血般艳红。他眯起那双漂亮的黑眸,捕捉着裴慕白的身影,宛如一个嗜血的狮子在追寻自己看中的猎物。
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他也不放他们走?司马晚晴明白他的蓄势待发,更明白他的志在必得。虽然她觉得以裴慕白的武功对付现在的段喻寒,未必会输,她还是下意识的挡在裴慕白身前。她不希望两败俱伤。
如果段喻寒真的要伤要死,也应该伤在她手中,死在她手中。
她的举动激起了段喻寒更浓烈的杀意。她可以恨他,可以报仇,但她拚命用身体保护别的男人,却是万万不可以。裴慕白,一定要死。
“让他们走。”岳中正沉稳的声音突然从段喻寒身后响起。他手上握了一个长方的碧绿匣子。匣子上雕画的斗笠、蓑衣、钓翁,赫然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当初这天下第一暗器差点要了段喻寒的命,今日见它,司马晚晴还心有余悸。
现在,这匣子正对着段喻寒。
段喻寒敏锐的察觉身后凝重的空气,陡然而生的浓重杀气直逼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