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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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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已中玄冰之毒,活不了多久。或许,等他明天去牧场拜见司马晚晴,就会搞清楚铁链上的人是不是她。

    看这两人八成能逃到铁链上面,胡天当机立断,立刻收箭,全体人到上面去截杀他们。

    裴慕白继续往上跃,却听到上面传来飞飞的声音“喂,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好,你有绳子就抛下来一根。”胡天从底下撤走,肯定是意图从上面对付他们。他们必须尽快爬上去。

    做小偷的果然是一应俱全,飞飞很快从腰间变出根绳子,抛了下来。裴慕白接住,把绳子缚在司马晚晴腰上,让飞飞也尽力往上拉。如此这般,不一会儿,两人终于到了铁链的上端。

    “快走。”裴慕白横抱起司马晚晴,催促飞飞。楼下已传来胡天的呼喝声,“你们跑不了的,还不投降?”

    “我们拿那个女人做人质?”飞飞赶紧提出自己的想法。姚四娘的命在胡天眼中究竟有多重,裴慕白不知道。但漫天坊既然是姚四娘独当一面,她在段喻寒的眼中应该是和胡天差不多的分量。如果姚四娘在胡天这里出了事,胡天在段喻寒面前一定交待不过去。就凭这个,飞飞的提议值得一试。司马晚晴也点头赞成。

    三人迅速上到三楼,裴慕白让飞飞扶着司马晚晴,自己解开姚四娘的穴道,随手给她披了件衣服,这才下楼。

    “让开,不让的话,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死了可不好看。”裴慕白的剑架在姚四娘的脖子上,姚四娘刚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的跟了他走。

    一时间,胡天手下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件衣裙虽遮掩了姚四娘的重要部位,但那雪白的手臂大腿,娇嫩的胸,若隐若现的乳,都让人垂涎三尺。

    胡天权衡再三,只得命令手下让路。那些手下也不希望姚四娘这样的尤物有个什么差池,只在一旁嘀咕,执事大人好会享受啊。

    三人一路冲出胡天的宅院,找到原先骑来的马。飞飞和司马晚晴上马,裴慕白抓了姚四娘施展轻功跟在后面,四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胡天在揣测,这一男二女究竟是什么人?到密室想干什么?如果说其中一个是司马晚晴,那另外两个又是谁?这事要禀告段喻寒吗?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三人奔得远了,料定胡天没有追过来,才慢慢停下来。裴慕白随手点了姚四娘穴道,把她丢在路边。

    马上的司马晚晴摇摇欲坠。她刚才在剧毒攻心之时,强行运用“擎天无上心法”,体力几乎耗尽,此刻已濒临死亡的边缘。

    飞飞只觉得倚靠在自己前面的司马晚晴,身子越来越冰冷,大为恐慌,“你怎么了?”她以为司马晚晴受伤了,还不知道她中了玄冰之毒。

    裴慕白一伸手,抱了司马晚晴下马,掀开她的面纱。清泠泠的月光下,只见她脸色苍白中映出粉红,美目流转之际,竟是出奇的艳丽。只是这艳丽不是玫瑰盛开的娇艳,而是杜鹃泣血的哀艳。

    许多年前,亲眼目睹娘自杀的情形突然涌现在裴慕白心头。他的亲人都已经离开他,现在只有她,是妹妹,是朋友,还有理不清的情丝缠绕。难以割舍的彻骨伤痛让他珍视怀中的人儿,他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她。他知道,他绝不能看她死。

    “慕白,”司马晚晴第二次叫他,依然是柔柔的声音,却是在垂死的时刻,“谢谢你……一直帮我,只请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她终于知道真相,玄冰之毒在胡天手里,父亲兄长的死,段喻寒、胡天、姚四娘都是凶手。上天给了她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爱恋,也给了她最刻骨铭心的仇恨。只可惜,这一刻无论是爱还是恨,她都无力再理会。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她的儿子司马冰。她不能把他留在段喻寒那里。

    “带冰儿走,不要让他跟着他父亲。”司马晚晴乞求的望着裴慕白,她唯一信任的人。

    裴慕白抱到她怀里,冰冷的她让他心痛,“你的孩子,要照顾你自己照顾!”他的语气竟是强硬多于哀伤,把飞飞吓了一跳。

    司马晚晴嫣然一笑,“我们结拜的时候,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吧。”她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霎时就要枯萎凝固了。

    “对不起……不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牡丹。”她的美目中渐渐渗出淡淡的哀伤,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让她留恋。

    当初,他和她在长安花灯会上重逢,她答应和他一同去洛阳的牡丹盛会。可因为她赶着回牧场,所以就耽搁了。后来,她送他去楼兰跟他告别时,也说过等他从楼兰回来,大家再去看牡丹。可是,世事难料,人不可胜天。他和她,难道只是“情深缘浅”四个字?

    裴慕白不信天,他只信自己。他忽然扯下面巾,狠狠的咬自己的左腕,鲜红的血汩汩涌出。他强迫性的捏开司马晚晴的嘴,让左腕的血慢慢流到她嘴里。

    “你干什么?”飞飞见他脸上决然坚定的神情,一时不解他此举何意。

    温热的血从司马晚晴的唇齿间,顺着喉咙流下去。司马晚晴惊讶的看着裴慕白,慢慢意识模糊起来。裴慕白不吭声,只是继续做下去。大约一柱香功夫,他才把手放开,撕了布条,草草把手腕扎好。

    司马晚晴似乎已支持不住,眼睛似闭非闭的昏昏沉沉。裴慕白将她抱得更紧。关外的夜晚出奇的寒意刺骨,但更冰冷的是他的心。他只愿自己的血可以挽回她的生命。父母双亡后,他便不曾如此难过。此刻,尘封已久的情意破土而出。他从来就不曾放下他的爱,一直以来他是自欺欺人呀。

    飞飞黯然别过头去,裴慕白对司马晚晴的情意,她看得太清楚。

    当下,三人一路向起初藏马的小屋子去了。那屋子是裴慕白最近藏身的所在,里面虽不大,但干净整齐,东西齐全。

    飞飞点亮蜡烛,裴慕白把司马晚晴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司马晚晴“嘤”的一声,悠悠醒来。刚才彻身的冰冷减缓了许多,心胸间原先的火烧火燎,现在化为融融的暖意。一时间,她又有了些精神和力气。

    裴慕白惊喜的望着她,“你醒了?”他淡雅的味道幽幽的钻入她的鼻息,让她安心。他左腕上的随意包扎,隐隐还有殷红透出,她忽然记起昏迷前的事,“你?血?”

    他仔细的端详她的脸,双目中有了神采,总算放了点心。“少一点血,不碍事。”她虽然刚苏醒,脑筋还是清楚的。在密室里,他扶她时,好像手上也沾了玄冰之毒,怎么会没事?刚才她明明难受得要死掉,只因为喝了他的血,现在又活转过来。莫非江湖上传闻的百毒不侵之体,他已练成?但听闻那功夫是极难的,近百年来只有毒王风千鹤练成功过。

    他自然看到她和飞飞疑惑的眼神,“我可没练过风千鹤的功夫,只不过机缘巧合,吃了朱睛冰蟾罢了。”传说中,朱睛冰蟾是世间可遇不可求的驱毒圣物。他出身江南裴家,外公又是当今天子的老师,有幸服用朱睛冰蟾,也不足为奇。

    裴慕白说话间,只是专注的望着司马晚晴。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他幼时服食冰蟾,就是为了今天救她。

    司马晚晴没来由的脸上发热。他这样细细密密,无处不在的温柔关怀,岂止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意?忽然间意识到这些,她竟不知如何自处。

    “陆敬桥在哪儿?找他看看你的毒到底解了没有。”他装作没看出她的不自在,他不想逼她接受什么。

    “不要,”司马晚晴慌忙反对,“他很可能已经归附段喻寒。我们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可是……”裴慕白担忧的看着她。玄冰之毒不会这么简单就化解。如果他的血象大还丹一样,只能延缓毒性的发作,而无法根除,那她还是随时可能濒临死亡。

    司马晚晴心弦微动,他的情意她该怎么面对。视而不见吗?坦然接受吗?清楚拒绝吗?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生命还不知可保得住几天,何苦再为儿女情长的事烦恼?孩子和报仇都更重要呢。

    “你们两个在不在?”巴摩克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司马晚晴和裴慕白都愣了,这人不是回去了吗?

    开门,门外果然是巴摩克。巴摩克诧异的看着司马晚晴,“牧场那边在找你!”原来他是送消息的。可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她?司马晚晴瞅着他,不发一言。

    巴摩克摇了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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