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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要崩溃了。
也许将死之人有权利自私一下吧?放纵吧!放纵我所剩不多的日子,带着我的心爱宝贝远走高飞,不管脑瘤、不管开刀,只要能和我亲爱的未婚妻日夜厮守,哪怕只有两个月,或是只有一天一夜,只愿我们拥有过真正拥有彼此的岁月。
就在我即将下定决心带着影影私奔之时,出现在门口的仲儒击碎了我的决心。
仲儒错愕不已地楞在门口,看着我怀抱哭得哀哀戚戚的影影;我也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陡然一怔,真有种偷情被捉个正着的羞愧。
影影发觉我的不对劲,转过身去,一见是仲儒,微楞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往仲儒走去—;—;
“是你!是你害得小杰这样的!”她毫不留情面地指控着:“你要爱男人,你要搞同性恋是你的事,为什么要带坏小杰?你明知道小杰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要介入我们之间?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影影!”我冲到影影面前,阻在她和仲儒之间。
仲儒铁青着脸,身子乏力地靠在门板上。
我心疼仲儒所受的委屈,也心疼因爱而失控的影影。
“都是他!都是他!”影影对我哭诉着:“是他把你给带坏了,是他把你从我身边给抢走了—;—;”
“没有人把我给抢走!”我抓住激动的影影的手臂。“影影,没有人可以从你身边把我给抢走的!如果要怪,只能怪老天捉弄人,怪我们有缘无分。”
“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我们依旧无缘在一起。”我狠心地点出事实:“记得吗?在我爱上仲儒以前,我们的婚约早就被你爸爸宣判无效了。我曾经很努力想挽回,可是……”
这是我首次面对我们已解除婚约的事实,如刨心般,鲜血淋漓。是该面对事实的时候了;是该彻底让自己死心的时候了。
我几乎不敢看向影影,原本情绪亢动的影影也突然静止了下来;时间仿佛凝结了般,无声无息—;—;
许久,影影开口了—;—;
“你爱他吗?”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
“嗯。”这一点头,几乎断了她对我余存的绮念。
又是半刻沉默之后—;—;
“你爱我吗?”她又问。
这需要质疑吗?但我却不能告诉她,只怕头一点,自己先克制不住了,只能硬着心肠,抿紧唇口。
见我许久不回答,影影不自禁地打了一阵哆嗦,空气仿佛突然寒起来般,她冷静地抹去满脸的泪痕,双手互抱着手臂,喉头咽了咽,一如努力想吞下什么似的;虽是艰困,但是她还是说了:“那—;—;我祝福你们。”
说完,一阵踉跄,她险些往后倒去。
“影影—;—;”我忍住满腔的苦涩,想扶住她。
她却避开了我的手,只是咬着唇,摇了摇头。
“放心,我没事。”
她坚强地稳住步伐,声音听来竟寒得有如千年寒冰,直教我心碎成千万片。
“影影……”仅存的意识克制着我想不顾一切上前怀抱住她的冲动。
她却冷冷地再次对我摇摇头,然后举步从我身旁走过,在越过仲儒时—;—;
“答应我,好好照顾他。”她捂着嘴,夺门而出。
“影影—;—;”我反身想追出去,却一把被仲儒给拦下。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再也抑制不往地痛哭出来,难以承受地背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仲儒蹲下身,抱着我不住颤抖的身子。
“告诉你哥哥,替我好好爱她……”我哭求着。
这回,我终于失去了她。
第十章
美国佛罗里达州
是史帝夫医生的医术高超,还是我病得不够彻底?总之,手术非常成功,我捡回了一条命;史帝夫医生则又缔造了一笔他个人的不败纪录,皆大欢喜。
手术之后,我留在仲儒家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别墅休养,至今两年多了,状况一切良好。我说过我是最合作、最听话的病人,这是无庸置疑的。
想当然耳,休养期间仲儒是一直陪伴在我身侧的,因为他拿有美国与我国的双重国籍,所以居留不是问题;倒是妈妈,因为台湾还有爸爸和小蔷今她牵挂,所以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不过还好,我挺争气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妈妈较为放心,留在台湾的日子也多了。
别墅也几乎成了我和仲儒的天堂—;—;
“啊—;—;”正躺在泳池畔凉椅上冥想、晒太阳的我,脸颊突然遭受到一股湿漉漉的侵袭,而猛吃一惊。
一睁开眼睛,随即看到另一张凉椅上,只着了件三角泳裤的仲儒正拿着白色大浴巾擦拭着一头湿发,并且以一双因偷袭成功而显得有些得意的晶眸笑望着我。
我佯怒,边看他一眼边抹去颊上的水渍。
“这么小器?那好吧,让你亲回来不就得了?”说着,还真把脸给凑过来。
别怀疑,他真的是在台湾时那个斯文儒雅、一副正人君子的季仲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较舒畅、较自由的关系,这时的仲儒和在台湾的仲儒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开朗、爱笑,甚至多了分调皮,很难让人想像他到底是怎么转了性的?也或者脑部开刀的根本就是他?
“别闹了。”我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脸。
他却反手捉住我的手,身子一俯,结结实实地吻上我的唇—;—;
“呜……”我挣扎着,却因躺着的关系,根本不敌他的侵略。
他压在我身上,很快的,我沉沦了……
不自禁地,我已得自由的双手勾住他的颈子,迷失在他颇富挑逗技巧的唇舌间;当他的舌头轻巧地滑进我唇口时,我心口一悸,体内飞窜起一股难抑的热流,在这同时,我也明显地感受到欺压在我身上的仲儒所起的生理变化。噢!老天,再这么下去,我们定会失控的!明知太……惊世骇俗,我们却是谁也停不了手,或许是谁也不愿停下来。
“杰,我想要你……”仲儒开始扒着我的衣服,白齿轻咬着我的五官,逗弄得我更加迷乱。“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叫我停止……”
“嗯……老天,不能在这里……仲儒……”这是我仅存的理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一路往我的下腹吻去。
不禁一阵痉挛,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只能庆幸这别墅是位在半山腰上,最近的邻居离我们也远在一公里外,以致两个失控的男人可以尽情纵欲,不再有所压抑。
意乱情迷间,我们身陷爱欲洪流里,享受着彼此带给对方的欢愉。啊!这样男人与男人的激情……
***
“嗯……”大清早的,又是谁在恶作剧了?真该抓起来打一顿屁股的。
不过,睡意正酣的我才懒得理他呢,拥着蚕丝凉被,眼皮连掀都懒得掀一下,翻了个身,躲去游移在我唇间的湿濡。
片刻没再有动静,我以为我成功地躲掉了那人的骚扰,才满意地勾起唇角,想好好再睡一会儿的,不意,耳垂竟传来一阵搔痒,挑动我原本懒洋洋的细胞—;—;
“看你还赖不赖床。”仲儒咬着我的耳朵说。一手还刻意伸进我缠着凉丝被的裸体。
“嗯……”我微锁眉心翻身面对他,抓出他不规矩的手。“大清早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大清早的?”半趴在我床上的仲儒挑了挑眉,伸手将床边桌上的闹钟拿到我脸前。“现在几点了?”
眯眼瞧了一下时间,九点二十分不到,是很早呀。
睨了他一眼,我翻了个身,改趴睡着,不理他。
“喂!阿杰!”他竟往我只着件内裤的臀部打了一下。
因为不痛,我还是不理他。
“喝!不理我?”
睡觉皇帝大,天塌下来也唤不醒我睡意正浓的意识;昨晚看了片LD,一直到四点多才睡,是该好好补一补眠的,可是—;—;
“啊—;—;”我尖叫出声,睡虫全被吓死了。“你干什么……”
头一抬,话未讲完,跳到我身上来的仲儒已堵住我的嘴。
“呜……”我挣脱着。大清早的,谁还有这种非人的体力搞这种香艳刺激的场面,真是的!
仲儒不理我的挣扎,径自狂乱地吻着我,直到—;—;直到他以为我就快窒息而亡之前才放开我。
“醒了吗?”他竟得意地对我咧嘴笑着,似乎对他以这种方式叫醒我感到满意。
我也坐起身来了,一手扯被盖住我的腰部以下,以免又引他想入非非了。
“为什么不让我睡呢?”我没好气的,有点耍赖的味道。对于仲儒,我是有绝对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