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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他摇醒了,一脸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仲儒,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纵使此时我头痛欲裂得就快不支倒地了,但我仍强挺起微弱的精力维护着影影。“也许你气今天我和影影在一起;也许你气我不愿让影影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能体谅你的感受,你可以把所有的气全出在我身上,我不会怪你的,但是,我求你别毁谤影影好吗?我求你不要离间我们好吗?”我近乎低声下气了,真没出息!
啊!爱情,真会教一个人变得没骨气!
问题是我愈没骨气,仲儒就愈光火。斯文的他也忍不住对我咆哮起来,还咒骂一声:“该死!你竟然以为我在毁谤影影?我在离间你们?好!很好!看来我不把实情告诉你,你是打死也不愿相信我说的!”
他额上青筋跳动着,我从没看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你听着!影影下个星期日就要成为季家的人了,秦家要的是像‘季氏’这样庞大财阀的利益输送,你懂吗?”
“季氏?”我乱了,跌坐进身后的沙发里。
“没错!季氏!”仲儒咬牙。“也就是我家的企业集团。”
我顿时觉得难以呼吸。季氏是仲儒家的企业没错,而影影就要成为季家人……难道仲儒和影影?噢,不!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我可以理解影影的身不由已,善良孝顺的她也许有可能因为不忍拂逆父亲的意思而嫁非所爱,但是仲儒他……他不爱女人的不是吗?怎么会……难道我只是他利用来接近影影的工具?一会儿的工夫,我和仲儒的角色竟倒转了过来。
一种被出卖、被利用的忿怒霎时填满胸口。我失去了理智,拳头一挥—;—;
“碰!”结实的一拳击上仲儒俊美无比的脸颊。
仲儒倒进沙发里,嘴角渗出一道血痕……
“卑鄙!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怒吼而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影影!你不配—;—;”更不配拥有我的爱!
我难受地想掉头离去,也不管脑子里有如万蚁大军般地撕扯着的头疼和那股噬心的心痛,但肉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我得赶在我无法承受之前离开这里,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说什么我也不愿让他瞧见我的狼狈。
我最最亲爱的两个情人啊……
你们怎可如此狠心对待我?天晓得我是如此真心地深爱着你们任何一个,你们怎么狠心呢?
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在门口前被仲儒从身后抱个满怀。
“不,不是像你想的那样,阿杰……”他申辩着。
“放开我。”我异常平静地说,在我意识即将溃散之际。
“你误会了!”他非但没放开我,反将我的身子扳向他,嘴角的血痕依然触目惊心。“要和影影结婚的不是我,是我哥哥季伯豪。”
季伯豪?好熟悉……伯豪?啊……原来……
“对不起,阿杰,我哥他—;—;”
来不及听完仲儒说些什么,万蚁大军终于攻陷我难以运转的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我的身子倒向仲儒的肩头,最后的意识只听见他的惊呼声—;—;
“阿杰—;—;”
我陷入了一片黑渊中。如果可以,但愿我能从此昏睡不醒……
残忍啊,情人。
第八章
上帝果然是太忙碌了,它一如以往没空理会我的祈盼—;—;我没有昏睡不醒。
当我睁开眼时,映入我视线的是雪白、干净的天花板,还有悬挂在铁架上的点滴瓶子……这是哪里?医院吗?为了求证,我缓缓地转头梭巡着四周,床儿上有束艳红的玫瑰花束、米白色的窗帘、空白一片的白墙,然后是—;—;
侧趴在我床沿上睡着了的仲儒,疲累的倦容上还残留着一片瘀青,微肿着……
顿时,记忆潮涌而来,不禁教我怔愣不已。
他脸颊上的伤痕是我的杰作……
因为他抢走了我的影影,不,不是他,是他哥哥季伯豪……
影影下个星期日就要成为季家人了……
秦家人要的是像“季氏”财阀这样的利益……
上帝!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打了仲儒一拳?影影真的要嫁给季伯豪了?刚才那些不是我梦中的情节吗?
不!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影影怎么会和季伯豪扯上关系呢?他们又不认识—;—;
我极力拒绝接受昏迷前仲儒丢下的炸弹,但遥远的记忆里却跳出清晰的景象,一直教我耿耿于怀的一幕—;—;
那个在车内吻着我亲爱的未婚妻的人竟是……季伯豪?!难怪当时我觉得他的侧影似曾相识,原来他是仲儒的哥哥,也是“季氏”新任总裁;我曾在季家见过一面的。
这么说来,仲儒说的是真的了……
“不,我不相信……”我痛楚地闭了闭眼。除非影影亲自告诉我,否则我绝不相信……怎么会是真的呢?早上影影才和我缠绵……
对!我要去找影影,我要她亲口告诉我……
我想起身,却发现全身毫无力气,一咬牙,硬要撑起身子,颈子一抬,头颅竟又沉重地跌回枕头上,引来一阵昏眩—;—;
“啊—;—;好痛—;—;”我不禁呻吟出声。
也惊醒了一旁的仲儒。
“阿杰?你醒了?噢,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仲儒有些忘形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你等一等,我去叫医生来—;—;”
说着,他就疾走而出,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头疼而已,瞧他紧张的。
没半刻,仲儒又进来了。不过,跟着他身后出现的除了医生之外,还有我远住在台中的爸爸、妈妈。
“爸、妈……”
“小杰—;—;”妈一见到我,立刻扑在我身侧,一脸忧心,直抚着我脸颊,仿佛我是个重病不起的病人。“你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说着,妈竟低泣起来。
“妈……”头还疼不疼?这是我醒来后,第二次听到了。
“别这样,菱琳,让医生帮小杰检查检查。”爸爸上前扶起妈妈。
我看得出爸爸也忧心忡忡,只是他极力在我面前掩饰而已。
我狐疑地看着他们,乖顺地让医生在我身上东测西量的。
没多久,检查告一段落,医生站起来。
“多休息吧。”简单一句话,什么话也没问我便离去。
爸琶跟着医生去,妈妈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仲儒。
“怎么回事?仲儒?”大伙儿的神情古怪,教我不得不起疑。“我生了什么病?”
仲儒楞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唇,坐到病床旁。
“我想……应该没什么吧。”
“没什么?那我爸妈怎么会来?你通知他们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和仲儒……“你告诉他们有关我们的事了?”
我的心慌教仲儒刷白了脸,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
“他们不知道。”他打断我。“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不得不通知他们来。”
我松了一口气,但—;—;
“三天三夜?我昏迷了三天三夜?”老天!我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得不教我错愕。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昏迷了三天三夜呢?我不解地望向仲儒想问个明白,但映入我眼中的是他满脸的不堪和清晰可见的肿痕,霎时,心口一痛—;—;
“对不起,仲儒……”我于心不忍了,伸手轻抚他脸上的瘀痕。可见我那一拳力道还真不小,三天了仍未消褪;我说过我健壮如牛的。“还疼吗?”
仲儒忽地一把握住我的手,紧紧地贴在他肿胀的颊上,摇了摇头,仿佛失措。
“阿杰,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了的……不要这样对我……”他喃喃道,鼻音浓浓。
我心酸无语,只能含泪闭上了眼。对不起,仲儒,我不想伤害你,我并不想伤害你的!但是,伤害却在无形中造成,早在我选择了爱你却又放不开影影之时……
“对不起,仲儒,我不是故意的……”我强力控制住抱他的冲动。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阿杰。”仲儒温柔地为我拭去噙在眼角的泪,深邃的眼眸凝视我不放。“我知道我带给你很大的压力,我也不想的。可是,每次看到你为影影心伤、痛苦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要吃她的醋,你知道吗?看你为她心痛,我的心真有如刀在割,那比你拒绝我还教我痛苦你懂吗?我不要……我不要你为了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