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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以他的个性,一旦分手,应该不会纠缠不清。
夜晚十一点多电铃遽响,惊扰甫入眠的人。
蓝掬云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接起对讲机问:“哪位?”
“是我。”
昏沉的脑袋微愣,她分辨着入耳的男音,片刻后才想起来这耳熟的声音是谁。“你是殷琰,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下飞机,想见妳一面。”对讲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还没十二点。”他的语气像是时间还很早。“妳要开门让我进去?还是下来见我?”殷琰也不明白为什么,出了机场他就莫名的想见她,便直奔她家楼下。
“……我开门,你上来吧,我住二楼。”今晚很冷,她不想出去。
两分钟后殷琰出现在这间布置了一堆华丽饰品的屋里,站在客厅,他有种圣诞节到了的错觉。“这些是妳弄的?”她的品味令他不敢苟同。
“不是,那些是我室友的。”
“妳还有室友?”环顾这间四房两厅的屋子,摆放了一堆装饰品的客厅显得有些拥挤。
“嗯,这栋房子便是他的,他的情人病了,这一年来他几乎都在那边照顾情人,不太常回来。”揉揉眼睛,蓝掬云为他倒了杯热茶。
殷琰伸手接过杯子,她瞥见他缠着绷带的手掌,随口问:“你的手受伤了?”
把她的探问当成了关心,殷琰唇边勾起一抹笑。
“在日本时被一名疯子割伤的。”喝完杯里的热茶,他笑瞅着她,“有没有很感动,我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是妳。”
“我该回答很荣幸吗?”带着困意的眼眸睇向他。
“看来这件事勾不起妳的热情,那如果是这样呢?”他冷不防的吻住她的唇。
挑逗的伸出滑腻的灵舌描画着她的樱唇,在她吃惊时趁势攻进她的檀口,极尽煽情的缠卷着她的丁香小舌,采撷她口里的甜蜜,强势的唇舌宛如强悍的狩猎者,非逼得可怜的猎物就范,迷醉于他高明诱人的吮吻下不可。
他狂野的深吻令蓝掬云几乎要为之窒息,她胸口的氧气几近耗尽。仅存的一丝理智令她睁大眼狠瞋住他,不愿沉迷于这魅惑心神的吻中,却发现他竟轻阖着眼,他眉宇间那抹专注陶醉令她微微一怔。
但也仅只两秒罢了,她鼓足力气猛地推开他。因呼吸不稳而微染朱霞的面容含嗔带怒的出言冷叱,“请你克制一点,不要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粗野鲁莽。”
瞅睇着她嗔怒的容颜令殷琰失笑,邪肆的语调透着轻佻。
“我只是想开发妳潜在的热情而已。况且我们在交往中,我会想亲吻妳是很自然的事。”在日本那三天,他无端的想起了她好几次,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会一下飞机就想见她吧。
对他近乎调戏的话,蓝掬云的回应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人你已经见到了,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妳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我留宿在她们的闺房吗?”一见到她,疲惫莫名的顿扫而空,他心情极好,无意离开。
“那你还不赶快过去,不要让她们久等了。”或许刚才不该让他进来的。
他支着下颚,兴味的眸光盯住她。“蓝掬云,妳每次的反应都令我意外。”
“我真的困了,请你离开,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人。”她无意取悦他,此刻只想钻回温暖的被窝,继续适才被打断的梦,她难得作好梦的。
她的梦境通常都反复的作着一个人孤孤单单被遗弃的梦,梦里有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奶奶、她的初恋男友……他们每个人都不要她,当她是多余的累赘,弃她而去……
“放狗咬人?妳说的是那条秋田犬?”他指向懒洋洋趴在走道地毯上的大狗。
很显然的人家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睨了一眼阿沙布鲁,牠正不知睡到几重天去了,也难怪殷琰一脸轻视不把牠放在眼底。
“你别小看牠,这种狗的攻击性很强,如果你想领教的话,直说无妨,我很乐于当你们的裁判。”
殷琰兴趣缺缺的撇唇,“我并不想跟一条狗打架。”斜睨阿沙布鲁一眼,他将目光定在眼前女子脸上,悠缓的嗓音徐徐出声,“我想留下来陪妳,因为,妳的眼神看起来很寂寞。”
之所以懂得她目中所透出来的寂寞眼神,是因为年少时,他曾经在镜子中看过相同的眸子。
出生于富裕的大家庭里,堂兄姊弟不少,然而他却未曾得到任何的关怀与温暖,那些名之为家人的人,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是漠视和排挤。
一桩彼此都不满意的商业联姻,令他那从结婚初始就成为怨偶的父母连正眼都不愿看彼此一眼,对于意外来到世上的他,自然也吝于付出该给予的关爱。
如果不是他够强悍的话,他早就被那样冷酷的家族扼杀了,哪还能有今日的殷琰。
后来及长,他不再奢望得到亲人的关怀,他已经懂得利用各种方法填补心灵上的空虚。
蓝掬云的胸口被他的话冷不防的重击一下,凝觑着他不带笑容的神情,她竟然一时语滞,说不出只字片语,半晌才出声。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寂寞。”话语里带着隐隐的逞强和一丝被人看透的狼狈。
她怎么可能会……寂寞呢!她坚强得没有人可以再遗弃她了。再婚的母亲、另娶的父亲,过世的奶奶和初恋的男友,他们再也伤害不了她,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和关心,也可以自己活得很好。
交往一个又一个的男友,然后甩掉一个又一个的男友,不让他们有机会先开口说分手,她独立而自主,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得了她。
她哪会……寂寞!她活得很好不是吗?
猛然被搂进一个怀抱里,她惊道:“你要做什么?”
密密的将她圈抱在怀中,殷琰低沉而感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乖,别动,我只是想告诉妳,今晚我会留下来陪妳,妳不会感到寂寞的。”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寂寞,你少发神经了,你这个疯子还不放开我!”她不安的挣扎着。
殷琰在她额心印上一吻后松开怀抱。
“妳别嘴硬了,承认寂寞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凝视着她,他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们这一点还满像的,都习惯结交异性来填补生活上的空隙。”
她凝眸瞅住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知道这个跋扈的男人今晚大概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了,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你如果硬是要留下来的话,就只能待在客厅了。”
“这里不是有四间房。”他挑眉,勾唇邪笑,“要不我不介意睡在妳房里。”
她警告的投去一记冷眸,“别想。这里是有四间房间,但一间是仓库,一间是我室友的,他的房间锁住了,还有另一间是空房,里面什么也没有,如果你不介意睡地板,我也无所谓。”
殷琰扬眉看了她片刻,才道:“妳总要给我一床被子吧,妳不会想明天一早起来发现我冻死在妳家客厅吧。”初春时节,夜晚仍透着冷冷寒意。
对于自己为何执意留下来殷琰也觉得不解,只知道他不想离开她,很诡异的心情,他该死的想守在她身边。
蓝掬云默然的瞟他一眼,回房取来一条毯子给他。难以理解他竟放着家里温暖的床不回,却想留下来。
“洗手间在左边。”交代完这句话后,她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回房,落锁,将他锁在房门外。
她的眼神真的很……寂寞吗?她带着这个疑问上床。
想到除了自己,房外尚有另一个人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漾过心头。
那种感觉与室友艾宝翔仍住在这里时不同,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就是清楚的知道不一样。
睡着的他看起来竟是这么无害。
卷着毯子熟睡的面容是轻松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笑似的,像是没有心机的大男孩。
蓝掬云脸上不知不觉的漾起一朵笑。
他才从日本回来,应该很累了,竟然就这样屈身将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真的不晓得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漫散的神情有了一丝暖意,决定为他做一顿早餐。
走进厨房,阿沙布鲁跟在她脚边仰起头看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尚未替牠准备饲料。
“对不起,阿沙布鲁,我差点忘了你的早餐。”她连忙取出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