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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全都倒在地上,碗都碎了。奶妈做了一个月的亏心事,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她开始哀求涩芷:“寞姑娘,您就行行好吧……过了今晚,您就是二王妃了,这有什么不好呢?以后我们一起生活,您就是我的主子,我一切都听您的,只要过了今晚……”
鄂儿也激动得哭了:“是啊,寞姐姐……您行行好吧……”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我……”涩芷靠在鄂儿的身上,浑身都驶不出力气,上下起伏的胸部显示出她呼吸困难,她连说话都觉得吃力:“不想……吃药……”
“可是……您会乖乖地嫁给二王子吗?”奶妈抱住一线希望:“只要您答应,我就不再强迫您喝药。”为了万一,黄大人要求给她服用多一倍的药量,这会见她已经瘦得能被风吹走,真担心她会就此死去。这样流落他乡的她们,又该怎么办?
涩芷虽然驶不上力气,可脑子再迷糊也没有失去正常的思考力,她困难地朝她们眨了眨眼睛,表示答应: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这些药了。
她们欣喜若狂:“谢谢公主!”马上跪在地上谢恩,从这一刻开始,她们要奉她为真正的主子。
千里迢迢带来高丽的嫁妆之中,衣服并没有被山贼拿走,在宋国量身做好的汉族嫁衣,今天就要披在涩芷的身上。鄂儿早就有所准备,因为寿阳公主体形较瘦,而涩芷身材玲珑有致,纤细得当,又丰腴娇柔,所以,嫁衣早就根据涩芷的体形修改好了。
涩芷被下药的这一个月以来,所有吃喝拉撒都由别人服侍完成,她早就习惯,现在只能任由侍女们为她换上崭新的嫁衣。
因为是宋国公主的关系,所以行礼的时候会穿上汉族嫁衣,头上依然会盖上红头巾,晚上洞房花烛也会采用汉族的习俗,如喝交杯酒和莲子羹等。等第二天一早,她才需要穿上鲜卑族的嫁衣,开始进行鲜卑族的结婚礼仪。这是高丽的媒婆根据指示,对她解释婚礼的进程。
涩芷觉得力气比之前要好多了,起码已经能坐起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是她告诉她们太子和三王子的事情,不知道会怎样?原本可以不承认的,可右脚上的那条金铃铛,让她没有办法瞒过三王子。
媒婆开始要把已经准备好的她扶起来,随即听见“叮铃铃”的声音,她憷紧了眉,问道:“请问公主能把脚上的铃铛解下来吗?请恕小人直说,您是宋国人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高丽,最近也很盛行在脚上绑铃铛,可那都是青楼妓院里边的姑娘,为了吸引男人而戴的东西。”自从那叫芷儿的花魁出现以后,铃铛就开始在妓院内盛行。
奶妈替还无法说话的涩芷回答道:“公主脚上的铃铛是我们大宋圣上所赐,那是黄金制作的,是金锁,是为了祈求公主能健康长寿而戴上的。金钥匙已经作为陪葬物,在公主生母的坟墓里了,所以是解不开的。”她们早就发现这个铃铛,可惜怎么砍都砍不断,只好准备了这则谎言。
听着奶妈尽责的翻译,涩芷闷哼一声,无法阻止她说下去,只怕等三王子拆穿这个谎言以后,她们三人都活不成了。
她肯定三王子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给皇帝通风报信的事情,否则怎么可能将自己推给二王子当王妃?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让刚凯旋归来的哥哥蒙羞,进而奚落他,顺便把他除去。涩芷是越来越担心瑰娘她们的安全了。
媒婆不敢再说下去,只好低头赔罪:“请公主恕罪!”
涩芷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如此感冒,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跪在地上喊她“公主”,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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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族新郎的衣服也是相当华丽的,为了配合公主汉族的礼服,新郎礼服采用的也是以红色为主的装饰,以白底金线丝绸内衫,配上红色下摆和金线丝绸外罩,由红、白、金三色组合而成,看上去跟新娘子所穿的大红裙褂配合得天衣无缝。
沅蔚就站在大殿的入口,矗立如一尊雕像,脸上根本看不见成亲的喜悦。
现场气氛也相当诡异,真正在笑的只有坐在高堂上,准备接受新人跪拜的皇帝,他身边的皇后竟然连样子也不装,净是打哈欠,表现得对这个婚宴兴趣缺缺。反倒是一直站在皇后身边的三王子,则噙着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似乎心情大好。
传闻重病缠身的太子将不久人世,就连弟弟的大婚也无法出席,而在朝大臣一直为下一任太子人选而议论纷纷,原本大热人选是三王子,现在二王子却以大败辽军的王者姿态凯旋归来,恐怕又将是一场龙争虎斗。只是,为何本该最愁眉深锁的人,这会却比做新郎的哥哥显得更加开心呢?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沅熙自己。
天唯跟朴丞相坐在一起,就在新人准备走过的红地毯的左边,能直接目睹新人行礼的位置。
“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一场婚礼?二殿下的脸那么臭,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的。”天唯站在朴丞相旁边,忍不住低声说道。
可惜朴丞相的脸跟沅蔚一样臭:“全天下确实都欠二殿下。”
还真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天唯翻了翻白眼,决定只作旁观者好了。
吉时刚到,涩芷就被媒婆搀扶着来到了大殿前,媒婆首先看见殿内的沅蔚:
“天啊,我们二王子实在太英俊了!”
一旁的奶妈尽责地为涩芷做了翻译。
闻言,涩芷用尽力气,抬头看去——
透过红色头巾,她忍不住把原本已经够大的双眼睁得更大:是他?!怎么会是他?
她眯起双眼,企图把他看得更透彻一点:这个男人到底是商人,武士,还是王子?
穿着普通丝绸的他,文质彬彬的跟商人无异;不穿衣服的他,就是一个散发着野性的,充满力量的武士;而现在穿着礼服的他,竟然变得气宇轩昂,甚至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他为什么,不看向自己?他不是新郎吗?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视着前方的双眼,根本不在涩芷的方向上。难道他不喜欢这桩婚姻?
涩芷记得,在醉香楼时,他总是笑,兰儿曾说最喜欢他的笑容;涩芷记得,在湖中时,他那双既温柔又深邃的双眼,盛满情欲,炙热得几乎要把她灼伤;可是现在呢?哪怕穿着代表热情的红色礼服,可他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感觉都是冰冷的。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涩芷觉得头很痛,已经不能分辨眼前和记忆中的画面。
直到他们终于来到沅蔚的身边,涩芷已经娇喘不已,她轻轻地喘着气,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要告诉他:我不是寿阳公主。
媒婆已经把手上的大红绣球交到沅蔚的手中,同时把涩芷的小手交到他的手上,意外地,两人的手一样冰冷。
涩芷站不稳,离开媒婆的搀扶以后,只能把全身的力气都转移到沅蔚身上。
“殿下,公主她身体不适,请您帮助她完成余下的礼节,小人会在一旁协助的。”媒婆提醒道。
淡淡的发香马上落入男人敏感的鼻中,他刚强的手臂上,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重量,她虽然身体不适,但在意识到两人的肌肤之亲后,似乎极力地想要站直一些,可惜失败了,她重新无力地倒在他的臂弯里。
没想到,她跟传言一样虚弱,沅蔚憷紧眉心,把嘴抿得更紧了,根本没有回答媒婆的话,就直接抓住涩芷软若无骨的手,往前迈开步伐。
涩芷根本没有准备好,就被拉住往前走,几乎是被拖着的,才没几步,涩芷就重新落到媒婆的怀里了,直到绣球有限的长度提醒男人他跟新娘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远,他才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连站也站不稳的新娘。他的眉皱得更紧了:这个女人,大概活不过今晚吧?这场联姻果然是个圈套,这个所谓的公主,根本已经命不久已。
一旁的天唯则看得头皮发麻,只低低地嘀咕:“他一定会后悔的。”
反正二王子一向表现得如此高傲漠然,所以大臣们对这一幕纷纷露出谅解的表情,反倒是下一个场景让他们呆住了——
涩芷由于被拖着走了一段路,一个踉跄,右脚上的红色绣花鞋竟然掉了出来,被甩在大殿入口不远处,这也是她为什么重新回到了媒婆怀里的原因,因为她再也走不动了。
几百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的窘态,可她根本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只不过她已经开始在想:不能告诉这家伙真相,他活该被人取笑!
场面足足寂静了有一刻钟之久,沅蔚盯着自己手中握着的红绣球绸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