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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袁彦想起上午阅兵时,全营不过三百来人,可王贵明明说曹州有五百兵卒。“弟兄们跑了多少了?” “多了!”高个子说。“现在营里这些人,有一多半不是兵,是王贵狗日的听说袁大人要来,临时从乡里拉来充数的,说等你走了就放了他们。” 袁彦这才明白,怪不得几个贼寇迟迟剿灭不了,原来州里的军政早已废弛。这个王贵,兵马都监怎么当的! “弟兄们为啥要跑?” “曹州这地方官儿太贪,老百姓饿死多少,谁去管?当贼寇还能抢点粮食活命,老实人只有死路一条,当兵的也都快饿死了,弟兄们跑到旁郡去,兴许还能捡条命。” “那些强盗其实都是饿疯了的老百姓,依我看也算不得贼寇。” 两人也不避讳,你一言我一语。袁彦心中有数了,他拍拍小个子的肩膀,说道: “不管他们是谁,当了强盗就是反朝廷。贼寇还是要剿的,听我老袁的话,你们两个回去跟弟兄们说,别跟我老袁过不去。我不是说了吗,剿灭了贼寇我给你们请功,立功多的,弄不好还能捞个押官伍长的干干!” “还押官呢,”大个子一脸不屑。“咱这儿顶数押官仇二狗最坏!” “怎么说?” “这小子最会巴结王贵,自个儿也捞了不少好处呢!” “放心吧,你们只管跟着我老袁干,饭给你们吃饱,饷给你们发下去。就一条: 必须跟着我把盗贼剿灭干净!” 袁彦并不心急,他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人,整治这几个小卒子算得了什么?此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先让这两个兵跟其他弟兄们说,过两天谁再不听话,收拾几个,就全老实了。 钏儿见袁彦回来,连忙迎上去为他脱下袍子。 “钏儿,我问你一件事,王贵家有多富?” “我咋会知道?”钏儿摇摇头。“反正当官儿的都富。” “这话不错,可是富过了头,那不就官逼民反了吗?比如我,走到哪里都得有吃有喝有住处,可是一走,还是光屁股一人。” “像大人这样的好官儿可不多!对了,”钏儿像想起什么,放低了声音说。“有一次我给王贵送水,在门外听他们说有许多银钱,还说是放在汴京一个大官儿家里,别的没听见。” “怪不得曹州出盗贼,都让这个王八蛋裹到自己家里去了。” 襄州这里,尹崇珂、王侁等先后都到齐了,一时间集结了三四万大军。就在这时,湖南传来消息,杨师С霰ゴ蛘盼谋恚幢徽盼谋泶彀堋V鼙H钡孟袢裙系穆煲希扇说骄D虾拖逯萸缶取U馐焙蚋呒坛宸吹剐睦锓⒘嗣骸⊙劭创笏问蛐凼σ豕约杭颐趴谏钊牒希蛞灰黄ü勺谧约杭依锊蛔吡耍蠊豢吧柘搿?汕赡饺菅宇扰衫詈呵砝吹骄D细鸾辏蚋呒坛逅得鹘璧栏昂喜⑾蚓D辖枇糕镁猓呒坛甯涣酥饕猓炎约鹤钚湃蔚募父鍪粝抡俳矗槁鄞耸赂萌绾斡Χ浴! ≌饧父鋈艘皇橇貉铀茫终谱啪妆昙筒凰阈×耍欢抢瞽Z威,现为高继冲帐下大校;第三个叫孙光宪,现任御史中丞兼荆南节度副使。 “少帅,如今宋朝执意要借道江陵城外,末将觉得宋人不怀好意。自古用兵之道,最须防人诡诈,这种城外之约,少帅万万不可轻信。宋人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占我荆南。依末将看,不如设兵严防,以备不测。”李璟威力主防范。 高继冲瞅瞅梁延嗣,问道: “亲军现有多少兵马?” “不过一万。”梁延嗣应声答道。“少帅,李将军的意见,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璟威一向与梁延嗣不和,如今安危存亡之际听得梁延嗣有降敌之意,圆睁两眼,讥讽地说: “梁将军怕是有思乡之情了吧?”梁延嗣是北朝的降将,后汉李暠时,他奉命与荆南兵战于监利县,中了埋伏,当了俘虏,不得已栖身于荆南。 “思乡乃人之常情,然今天老夫所言,全然是为少帅身家性命着想,梁某的思乡之情倒在其次!” “一派胡言!”李璟威大声斥责。 孙光宪憋不住了,说道: “真正胡言的是李将军!少帅,中原大朝从周世宗时就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只不过先打了李璟,才给了我荆南一个喘息之机。少帅想想,倘若当时世宗把矛头先指向荆南,我们能抵御得住吗?如今宋朝江山已固,莫说是荆南弹丸之地,就是唐国和蜀国,也未必能封疆自保。依下官之见,区区一万之兵,全然抵抗不了宋朝大军,贸然妄动,还会得罪了宋朝。为今之计,不如痛痛快快地借道给宋军,并且封存府库,以待王师。臣以为只有如此,才能保全少帅。”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袁节帅赴任曹州 李将军智袭江陵(3) 这几句话更让李璟威义愤填膺,吼道: “这岂不是劝少帅去当俘虏?” “自古敌国之间,先降为友,后败为仇。如果不识时务,失去良机,一旦被人攻破,少帅才真正成了俘虏。”孙光宪也激动起来。 “不要吵闹,成何体统!”高继冲烦躁地制止道。“宋人也未必一定要夺我三州之地嘛,如果真来要,再降也不迟。”他觉得梁延嗣和孙光宪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还心存侥幸。又问李璟威:“宋军现在到了何处?” “前锋已入境,抵达荆门。” 高继冲思忖了一会儿,命梁延嗣道: “你跟随李汉琼到荆门犒军,再探探他们的军情。” 自从李处耘杀了慕容延钊手下的军卒朱环,慕容延钊心里更不痛快了。但他是员老将,深知韬晦的道理。他不想现在就因为这件小事与李处耘闹翻,暂时隐忍下来。 他以总帅的身份把十几位将领召进帅帐,环视一周,说道: “列位将军,老夫受皇上圣命出师荆南,还望诸将同仇敌忾,共建大功!” 帐内一片肃静。 “这次出兵,本帅把兵力分为三路,不论是直逼江陵城,还是绕过江陵南行,都需要一个骁勇先锋轻骑突进。李处耘将军久率禁兵,本帅命你带兵先行开路,万一遇敌,尹崇珂、王侁二将及申、郢二州之军为中路接应。本帅所带襄州散卒作为后援,以求必胜。”说罢,先看看尹崇珂和王侁,二将拱手应命。 他的目光还没有移到李处耘脸上,李处耘先发话了: “慕容大人,末将身为监军使,本不该妄加异议。不过末将认为大人如此部署,颇有避敌之嫌。” 李处耘这话是有道理的。监军使是皇帝亲自委派的监察大员,虽然可以受总帅指挥参加战斗,但通常不充当先锋部队,这是当时的常例。慕容延钊如此安排,谁都听得出有滥用帅权之嫌。 “李将军此言何意?莫非是认为本帅畏缩?”慕容延钊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说。“没想到本帅的高风亮节,反倒被李将军误会了。如此部署,谁人看不出本帅是想把头功让给李将军?” “为朝廷攻城略地,末将绝不推托,这一点请慕容大人放心。只是末将觉得尹、王等将军初到襄州,以劳师而袭远人,恐怕与兵法大不相符了吧?再说襄州兵养了几年,又出自慕容大人亲手调教,如今万余精兵只充殿后,也不合于朝廷用兵之意。”李处耘心中不平,他刚想指责慕容延钊蓄意拥兵,用心叵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照李将军的意思,是想让襄州这群乌合之众去打头阵?那岂不让敌国笑我大宋无人?”慕容延钊话里带着讥讽。 李处耘被这话一激,血直往头上冲,干干脆脆地说: “好吧,末将愿意身先士卒,慕容大人冷眼旁观就是了!” “如此甚好,还望李将军不可心怀二志。”也不等李处耘再辩,慕容延钊又道:“列位将军按部署准备,不得有误!” 李处耘冲出帅帐,走了很远,尹崇珂赶了上来: “李将军不必动怒,军令如山,我等也只好遵从。” 李处耘咽了口气,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些,对尹崇珂说: “这个慕容延钊久蓄不臣之心,他今天如此安排,是想用我辈的尸骨填平荆湖南北,他却用襄州精兵坐收渔利,再与朝廷分庭抗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在看来,我等也不妨将计就计。你暗中与各位将军通通信息,一旦慕容延钊有反迹萌发,我等要毫不手软,将其全歼!” “李将军的意思崇珂明白,可慕容大人如今患了肺疾,身体虚弱,他纵然有叛逆之心,也未必有此气力了吧?” “别傻,此辈老贼,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改了本性!”李处耘坚持己见。又凑近尹崇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