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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也没吃,又来到晋王府。赵光义早在客厅等候,与符彦卿略说了几句,便带着他来到金锭卧室内。符金锭患的是风寒之症,只是症候过重,人一下子消瘦下来,脸色也变黄了。见到老父,符金锭眼泪直流,不免倾诉些思念之情。符彦卿说了些宽慰的话,告诉她此病不会有太大妨碍,劝她安心将养。 赵光义已将私宴安排停当,符彦卿从金锭房中出来,赵光义便直接把他接到厅中,让他坐在正席。酒盏斟满之后,赵光义将伺候的仆婢全都支出去,只剩下翁婿二人。 见符彦卿满面愁容里还带些愠怒,赵光义便知道岳父是为了符金环要去房州的事而郁闷。前几天他也曾以妹夫的身份劝符金环留下,可是无补于事。符金环是岳父的掌上明珠,不忍骨肉分离,也是情理中的事。赵光义最担心符彦卿因此而与皇兄反目成仇,那可就关乎国运了。为了大宋的社稷,更为了自己,他必须劝符彦卿顾全大局,切不可意气用事。 “岳父大人放心,金锭心性平和,养些日子就会康复,小婿也会百倍尽心。”赵光义双手举起酒杯,递到符彦卿面前。 “有晋王照顾,老夫对金锭一百个放心。” “小婿知道岳父大人是对周太后放心不下。”赵光义接着符彦卿的话说道。“周太后百般都好,只是不如金锭性情柔顺。岳父大人有所不知,此事让皇帝伤透了脑筋,生怕因此开罪了大人呢。” “老夫还能有什么办法!”符彦卿的话不好听了。“只希望皇帝不要难为她,小女若是出什么差错,老夫还有什么脸面对她死去的母亲说话!” “岳父大人息怒,皇帝本来无意如此,只是太后过于执拗了。” “老夫就是想不通,一个煌煌大朝,为什么非要把两个孩子撂在房州去?皇帝为什么就不体谅世宗皇帝对他的恩义?为什么就不能体谅老夫的父女之情?这一定是皇帝身边有奸佞之徒,想把两个孩子置于死地!”符彦卿激动起来,越说越冒火。“如果真是这样,老夫也自有雄兵十万!” “岳父大人,小婿最怕的就是大人说这句话!”赵光义站起身来,跪在符彦卿面前,说道。“小婿以为,皇帝想的是天下大治,把心都操碎了,即便如此,为了岳父之情,还特地把大人请到京师。大人如果再有怨恨,小婿愿代皇兄承受诛罚!” “晋王请起!”符彦卿把赵光义扶起来。“你误会了老夫的意思。老夫并无怨恨皇帝之心,只是恨那些搬弄是非的大臣,是他们惟恐天下不乱!” “现在天下并没有乱,倘若岳父大人心存此想,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望大人一定要以国家为重,有国才有臣,臣忠国才强。倘若日后真有奸臣乱政,皇帝和众将帅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小婿觉得大人说这话为时尚早。退一步说,把旧主安置在房州,谁又敢说不是对旧主的保护?留在京城就一定安全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多从好处想,是开解心怀的良药,若一味认死理,不但会害了别人,也难免害了自己。大人想一想,五代以来将帅们彼此攻伐,又有几个是真得了益处的?小婿一片肺腑之言,望岳父大人三思!” 符彦卿不再说话,但心里的疙瘩并没有因为赵光义这几句话而解开,他只认定一条: 手里有兵胆气才壮。如今这点小委屈权且记下,日后若有人再敢目中无我,老夫一定要还以颜色! 天气渐渐转凉,李处耘带着苗训和百余名禁卒,护送柴宗训和符金环等人离开汴京,向南行进,不数日间,抵达邓州。一行人进了州城,李处耘到府衙会见张永德时,张永德恰好不在府中,据府掾说,张永德数日前回了京师。李处耘趁兵卒休息时在城内外闲逛了一遭,见一州士民安居乐业。询及兵营,府掾说邓州如今并无精骑,只有一百人左右的当地军人,不过巡逻府城维持地面而已。一两天后,李处耘等继续前行,来到襄州。 襄州的情景与邓州大不相同: 还在郊外,李处耘就被一队穿着灰色军装的军卒拦住了,直到李处耘把圣旨拿给他们看,兵士们才放他们入城。城里城外军卒很多,李处耘感到了一阵阵杀气。 慕容延钊在府衙接待了李处耘,李处耘将此行使命告诉慕容延钊时,慕容延钊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一切李处耘都看在眼里,说道: “慕容将军是否想见见柴宗训?毕竟有旧主之恩嘛!”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3) “老夫与他还有何话说?”慕容延钊朗朗大笑,摆了摆手,又道:“只是房州在本帅节制之下,陛下把这么重要的人安置在那儿,本帅还要担很重的责任呢!” “可见陛下对将军十二分的信任!”李处耘奉承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问慕容延钊道:“此地将卒如此之多,都是老将军从河北带过来的?” “哪里,河北的劲卒老夫只带来几百人,其余的都留给陛下安排了。现在这些后生,都是在本地招募的散兵游勇。李将军说此地将卒‘如此之多’,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千万别误会,末将只是一进襄州便感到将军兵多将广,好不威猛!老将军带兵数十年,连刚招募来的当地士卒也个个威风凛凛,真让晚辈敬服!” “李将军莫不是怀疑老夫拥兵自固?”慕容延钊追问一句,索性把话挑明。 李处耘换了一副口气,做出无奈的样子说: “像老将军这样的前辈,放在襄州,岂不是大材小用?老将军有些怨气,就算是拥兵自固,也是合于情理的事。” “不!”慕容延钊反驳道。“老夫养兵,全然是为保卫大宋的疆圉边陲。李将军若是这样想,倒把老夫看扁了!” “慕容将军息怒,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里为将军不平罢了!”李处耘连忙解释。看着慕容延钊这副神态,他心里暗自好笑,他根本不相信这位周朝的老将屯聚重兵,会是真心为大宋守边。 慕容延钊深知李处耘是赵匡胤最信赖的将领之一,如今命他来试探自己,说明赵匡胤对自己起了疑心,可李处耘一直没有把话说破,自己当然也无从辩解。他现在对时局还把握不准,更不知袁彦、符彦卿、王全斌、吕余庆等人都在想什么,只是捋了捋胡须,对李处耘说道: “老夫请李将军看样东西。” “末将请教了!”李处耘朝慕容延钊作了一揖。 慕容延钊起身走到厅角,把几上供奉着的一枝箭拿起来,回到李处耘面前: “李将军请看,这是世宗皇帝亲手赐给老夫的誓箭,数年来老夫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如今朝代更替,新天子又是继往开来的圣君,所以老夫忠于王室的心并不会改。今天老夫当着将军的面,将此箭折为两段,一段留给老夫,另一段烦请将军带给陛下,以明老夫心志!” 慕容延钊把箭狠狠往腿上一磕,那箭“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李将军,老夫把前半截交付与你,这箭头既代表老夫的心,又想让皇帝陛下晓得: 慕容延钊倘有不忠,陛下便可用此箭来取老夫性命!” “老将军这是何意?陛下对老将军十分倚重,这样做岂不生分了?”李处耘说着,把半截箭接在手里。 从慕容延钊那里出来,已是星斗阑干了。李处耘回到下处,只见苗训站在院里,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 “又耍半疯呢?还不快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苗训还仰着头,片刻,没头没脑地念了一句: “南极一星朝北斗,五云多处是三台。” 李处耘不再理他,只顾朝自己卧房走去,苗训追了上来: “李将军,这天象十分有趣,你不想听山人为你解说几句?” “要说你就痛痛快快地说,我是个粗人,你总是吟诗作赋的,我哪里能听得懂?”李处耘并不讨厌苗训,有时听他说些天文地理还觉得挺有趣,只是自己没有读过书,听起来费劲。“什么南极、北斗,究竟是个啥意思?” 苗训凑到李处耘面前为他解说: “山人方才说的是杜工部的一句诗文。南极就是南极老人星嘛。北斗,就是孔老夫子所说的‘居北斗而众星拱之’,就是朝廷的意思。依山人看,这南极星亮得耀眼,恰恰说明国之南门有一位忠勤老将。三台就是三台星,《史记》上说,朝廷宰辅在地为三公,在天为三台。此象明示南方老将不日当入朝为宰辅之职,是个佳兆啊!” 经苗训这么一疏解,李处耘听了个大差不差: 这个“南极”代表的是慕容延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