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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李大妈站起身来,准备望一下车来了没有。刚一站起来,就听见长长的汔笛声远远地鸣来,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一辆老式的客车奔驰了过来,在车后卷起一阵阵灰尘,那灰尘就像人掉车似的,在后面疯狂地追赶。李大妈兴奋地说:“老头子,老头子,快站起来,车来了。”不知刘老二什么时候早已站了起来,心不由地都紧张起来了,毕竟四年没有相见了。车很快就驶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灰尘也追了过来,密密漫漫的,快要遮住太阳光了。刘老二和李大妈怀着紧张的心情迎了上去。车门打开了,旅客一个个地走了下来,车上的人都走完了,也没有看见玉芬的踪影。李大妈着急了,跑到前面驾驶室去问司机。她边问边用双手做着手势,“师傅,你看见这么高,穿着花衣服,长着圆脸蛋,留着一把长辫子的姑娘坐您的车没有?”
这么多年,李大妈仍然记忆犹新,真的不容易。司机看见她指手划脚,手舞足蹈的急切样子,像是在做寻人启事似的,说:“没看见,我车上的人都在这里,大婶,您要找人得到派出所找警察帮忙,”李大妈的心悬了起来。
他们又在原处坐了下来,大概是等晚班车了,都一言不发地愣着。别看这简陋的车站,也是时间和空间的交界处,那么平凡,平凡得让人失望,失望得使人要哭。李大妈此时正有这种感觉。
李大妈失望地说:“春燕不会回来了吧!”刘老二也有些失望,拿出土烟袋,抽起了闷烟,抽了几口说:“她信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是今天,不会错的,她一定会回来的,也许没有赶上中班车,正等晚班车呢,”李大妈说:“但愿如此吧。”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一段时间。刘老二装好了土烟袋,说:“我们吃饭去,一边问一下晚班车什么时候来,好做好准备,”说着,就站起来向饭馆走去。这馆子就是他们早晨买包子的那个,店内冷清清的,店老板坐在桌边有些昏昏入睡了。他们走进店内,店老板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招呼着他们在一个条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给每一个人上了一杯凉茶,他们倒是口干舌燥了,一连喝了好几杯才止渴。店老板问:“老师傅,你们又吃点什么?这里有各种炒菜,还有火锅。”刘老二奢侈地叫了几道小菜,店老板说:“是吃荤的还是素的?”刘老二说:“就炒素的呗,要吃肉,家里的腊肉多的是。”店老板围上围裙,开始炒菜去了,刘老二问:“老板,你知道晚班车什么时候来?”店老板边炒菜边说:“好像在六点左右吧,哦!是六点半,没错,是六点半,”接着又说:“不过有时没有人,他就不会来了,昨天晚上就没有来。”刘老和李大妈又担心回家要摸黑了,得准备手电筒了,又害怕晚班车不会来了,要扑了一个空了,正在这两难之地,商量怎么办。店老板又问:“你们老早就在这里,是不是在等接人?”刘老二应了一声,李大妈补充着说:“咱们等俺姑娘,她已经四年没有回来了,突然来信说今天回来了,要我们来接,你看这个时候还没有来,真急人。”店老板说:“你们是不是等错过了,你姑娘会不会坐早班车,你们又没有碰上,而走错过了。”刘老二说:“没啊!我们来的时候,从县城来的早班车还没有发起走,我问了那售票员,两趟早班车都是她在跑的,”李大妈马上跟着说:“就是来了,她也只会在这里等咱们,她带蛮多东西,是拿不动的。”店老板说:“屁话,你们听售票员的忽悠你们,早班车哪只有一辆,都是对开的,早班车到这里来发中班车,中班车发晚班车,晚班车再发明天的早班车,刚好昨天晚班车没来,她们早早地跑来顶这一班,”嘴里搭着讪,已把菜端了上来。李大妈说:“哎!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坏了,”似乎又在为玉芬担心着。店老板又给每人打了一碗饭,刘老二要了二两白酒,就开始吃了起来。
二 亲人盼迎浪子归 亲手斩断姻缘线'上2'
他们吃完饭,刚走出店门,来到车站门口,一辆红色的小车在他们身旁嘎然而止。小车红得似火,也带来一阵阵的灰尘。他们停下脚步,傻傻的呆看着,他们不是看车上有没有春燕,而是看这辆红色的小车,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
灰尘还没有落定,小车前排副驾驶座上的门打开了。只见一只穿着高跟白皮鞋的脚露出车外,白色皮鞋在地上落定了,接着整个人都露出车外。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长裙,只至脚踝,右肩上挎着一个长带白皮包,只至大腿外侧。前胸和后背的衣服开口很低,大部分裸露在外。蓬松的卷发很随意地披在肩上,刚好把后背裸露的部分浮盖。白白的脸颊,红红的樱唇,蓝蓝的眼影,再加上光光的额头下驾着两条弯弯的柳叶眉,看上去真漂亮。这在城市里不算什么,但在这避塞的老山村里,就显得太放荡,太妖艳了许多。
那年轻的姑娘刚一下车,就冲着呆看的刘老二和李大妈叫“爸”“妈”。他们又更发愣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李大妈心里想到:我的春燕不是这样的打扮,也没有这么好看,更不能坐这么好的车了。李大妈的想法并不能这样绝对,俗话说“几日不见让人挂目相看,”何况有四年没见了。在这四年之内,什么事都可以发生,都可以变幻,李大妈不能用静止的目光,看变化无穷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春燕了。
李大妈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姑娘,你是叫我们吗?”姑娘有点着急地说:“是的”。李大妈又用怀疑的口气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们可不认识你。”姑娘有点不耐烦了,说:“我还能认错吗?妈,你们是不是不认我了。”姑娘已经袅袅婷婷地走到李大妈面前,想让李大妈看个清楚。李大妈上下打量着,眼角的泪水沙子似的撒了下来,硬咽着说:“你——你真是我们的春——”话说到这里又突然收了回去,李大妈是准备叫“春燕”的,可能突然想到姑娘已长大成人了,不能再叫乳名了。
李大妈马上又改口说:“你真是我们的玉芬,”姑娘肯定地点了点头。李大妈激动地说:“我们天天想着你,盼着你,总算把你盼回来了,”玉芬紧紧地抱着母亲,泪如雨下,说:“妈,我也想着你们。”母女俩抱在一起,早已说不出话来了,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流泪比赛。久别重逢的亲人,难免都有这一场流泪比赛。刘老二愣在那里也老泪纵横了。山娃子在旁边也一声不吭。他们见到了亲人,终于团聚了,尘埃终于落定了。
小车司机没有下车,坐在驾驶室里说话了。催促玉芬把行李都搬下来,他还要回去。小车司机的话打断了母女的流泪比赛,还没有分出胜负。
玉芬松开拥抱的玉手。李大妈擦着泪对刘老二说:“老头子,你还呆那里干啥,快帮玉芬把东西拿下来,”刘老二才恍然大悟,说:“哦!是的。”玉芬从白色皮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蛋,先漂亮的脸蛋被泪水冲洗过,像小花猫的脸似的。她还拿出一些小瓶子和一些像笔似的东西,对着镜子在脸上又抹又擦又描画着,就恰似画画似的。
当刘老二蹭到小车旁边,透过玻璃看见后排的东西塞满了,就是不知道如何把车门打开,看见的东西拿不着,非常着急。用他那双大手在车门上摸索着,寻找着,手指扣在车门的缝隙上,使劲地扳动着。这一举动刚好被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才忙着喝住了他,走下车帮忙把车门打开了。刘老二提出两个鼓鼓的大袋子,还有几只小袋子,司机帮助从后备箱里提出一只大皮箱。东西全部搬下去了,司机坐进驾驶室,飞一般地把车开走了,灰尘也跟着车跑了。
刘老二感到奇怪,说:“玉芬,车怎么走了?”玉芬已经描画结束了,又变得和以前一样漂亮了,李大妈感到像变戏法似的。玉芬边收整化妆用具边说:“爸,走了就走了,管它干啥,”刘老二说:“我是说那个司机,他把你送回来,茶就没有喝一杯就走了。”李大妈也说:“是的,先叫他到咱们那去玩一玩。”玉芬说:“他回去有事,”李大妈在心里琢磨着,女儿坐这么好的车,一定是找到好的工作上班了,不然单位怎么会派车送她呢?这大老远的。不由地就问:“是你们单位的车送的吧?”玉芬又有些不耐烦了,说:“叫你们别管,偏偏就是不听,”她没有肯定的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李大妈她们早已下了结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