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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事?皇戬与洛无极约定守诺,洛无极便半句话也不对他说。二人每日上午都爬墙潜出府,将近午时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去做什么了?
正想着,便听外头唐三道:“公子,太子殿下和无极回来了。”他话音才落,洛无极和皇戬就带着满身尘土奔了进来。
洛自醉和常亦玄打量了两个半泥人一通——这两人,实在对不住唐三和五个小侍一上午的辛苦打扫。
“今天总该清楚了,外头有什么消息?”待他们喝了茶歇了歇气,洛自醉才开口问。
洛无极道:“我去了东市。如公子所料,外头都说洛家触怒圣上,洛家人几乎都被囚禁。还说可能要被满门抄斩了。”说着,他脸皱起来,似乎听了这流言,觉得又可笑又可气。
传得真是厉害。满门抄斩?洛自醉挑了挑眉:“还有什么?”
“有人提到,六世家洛家的位置,要由礼部尚书齐家顶了。”
齐家?似乎在兵部和御林军、禁卫军中都有任五品官职的人。确实,吏部尚书提拔的人也多,支系庞大,若六世家中有一家衰落了,这家顶上也算应当。
不过,齐家,到底是哪一派的?没有印象。难道——
“齐家近来风头正盛。”皇戬道,“这些天我和洛无极出去玩,数次遇见那家的幼子,扯高气扬,走路都是望天的,看了便让人不舒服。”
太子自然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气焰高涨。洛自醉一笑:“你们是换了衣服出去的,可千万别和他起冲突,免得暴露了身份。”
“我忍着呢。”皇戬哼道,“我在西市还听说父皇前两日准了他家的亲事。还说是娶周家的女儿。”
没想到……原来如此。
洛自醉坐起来,望了还在因那齐家小公子生气的皇戬一眼,笑容满面:“景候府呢?黎二哥最近在家么?”
“听说黎将军最近因为洛家的事,也开罪了父皇,被勒令归家反省,近日都不曾去上朝。”
禁卫军岂不是要乱了?——乱得正好罢。
“你们俩快去洗洗,午膳的时间快到了。”
两人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泥灰,跳起来便往外跑。一路过去,尘土飞扬。
洛自醉复又躺下,微微翘着唇角。
常亦玄见他的模样,摇摇首,提起笔,继续核算账本。
没过多久,他们两人便一同去花厅用午膳。路过府内的小湖时,就见洛无极和皇戬脱得光光的在里头洗浴,丝毫不在意这会已是季秋时节。他们也当作没看见,径直到了花厅。
洛夫人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腹部已然隆起,但行动依然自若。每回用饭她都细心吩咐仆从们张罗,对儿子和儿媳也一如往常温柔体贴,仿佛家中根本没什么变故。两个小儿子眼中担忧日盛时,她还宽慰安抚他们,令得两人在她跟前,只得装作一派天真活泼、无忧无虑。
“娘,今日如何?”洛自醉笑问。
“很好。”洛夫人示意他坐在她身边。她和洛家其他人一样,都将这失而复得的孩儿当成以往的洛四来疼爱。不过,七年不曾好好疼爱四儿子,如今面对这孩子,无形之中便让她母性发挥得更淋漓尽致。
“听说你今天又给自省、自悟布下功课了?”
“嗯。自省,都记下了?”
“记好了。”
“自悟呢?”
“记了。”
两人意外的乖巧。洛自醉笑笑:“如此甚好,明天我再给你们些东西背背。”
碍于在娘亲眼前,洛自省和洛自悟都垂首答应了。
洛家人用膳都围坐在一张宽矮桌边,十分亲切。陆陆续续上了菜,按各人所好摆好了,桌边仍空了位置。
洛夫人望望对面:“太子殿下和无极呢?”
“两人才回来不久,身上尽是泥灰,都去洗浴了。”
洛夫人想想道:“醉儿,无极的生日便是明天。”
洛自醉闻言,笑得更深:“娘,让我来给他庆贺罢。”他只记得洛无极生辰在九月,不知是多少日,现在仔细记下应当不算晚罢。
“好,都交给你。”
不多时,洛无极同皇戬便换了新衣进来了,都问了洛夫人好,这才坐下一同用饭。
这天晚上,洛自醉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起挤在外头软榻上的皇戬和洛无极被他扰得睡不着,他便提议三人在外头散散步。
领着他们在花园走了走,有意无意地,洛自醉带着两人走到僻静处。
“公子,天冷,回去吧。”洛无极道。
抬头阴云遮了弯钩月,顾望四周漆黑一片,确实没什么可看的景致。洛自醉拢了拢火色狐裘,轻轻一笑:“你们白天似乎是从这里出去的。”
皇戬和洛无极对视一眼。
“这附近,外头没什么禁卫军?”
“这里墙高,他们守得松懈些,特别是白天。”洛无极答道。
洛自醉抬眼望着那足足有三丈的高墙,望了半晌。
就在皇戬和洛无极要拉他离开的时候,不远处飘来两个影子。那两人速度相当快,发觉墙脚站着三个人后,立刻闪身进了附近的小树林。
皇戬压低声音道:“太傅!有贼!”
听出他声音中含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洛无极一声嗤笑。
洛自醉也呵呵一笑:“你们俩捉两个小贼应当不在话下吧。”
皇戬见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心神领会,立刻面露几分愁色:“太傅,看他们武艺比我们好,怎么捉?”
“太子殿下使水、火、电、光,困住他们,不就好了?”
“这种天气,还是冰水好。”洛无极笑道。
皇戬双手展开,一手涌出熊熊火焰扑向树林,另一手则噼啪作响,几道电光闪烁。同时,洛无极闪身,截住“贼人”后路,扬手便是带着冰渣滓的水如倾盆暴雨般落下,淋遍了树林每个角落。
“无极!住手!”
“贼人”被淋个透湿,狼狈不堪地飘到洛自醉旁边:“四哥!”
“啊,原来是自省和自悟。”洛自醉奇道,眸中仍是盈盈笑意,“这么晚了,你们身着黑衣,要去哪里?”
洛自省一面打着寒颤一面脸色沉沉道:“四哥,别挡我们!”
忍住笑,洛自醉咳了咳,正色道:“自悟,你怎么也同自省一样冲动?”
边发抖边扭过头来看他,洛自悟咬咬牙道:“别无他法。”
“五叔、六叔要去劫天牢?”
“天牢可是国师设了水火雷电阵的重地。池阳境内,若想就这么空着手去抢人,除了我父皇和父后,再没人能做到。”
洛自醉一叹,道:“你们要自投罗网,怎么不想想娘会如何伤心?”
“难道就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消息?!”冷得愈来愈厉害,洛自省的脸也冻成了青色,但火气仍未降下。
洛自悟则只是瞪住洛自醉。
“能说的,我都说了。稍安毋躁。”
“四哥!”
“你们回房去,赶紧换了衣裳睡觉。时间拖长了,于我们洛家越有利,我绝不骗你们。”
“四哥——”
“你们好好想想我的话,想通了再来问我。”
两人实在冷得受不住了,只得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
洛自醉轻叹着,发觉洛无极和皇戬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动声色地合拢狐裘:“怎么了?”
“公子,你故意在这里磨时间等着?”
“太傅,为何不直说,父皇已吩咐圣宫的人布下了专克风的乾坤阵?”
“回去睡吧。”洛自醉淡淡道,举步缓缓往回走。
洛无极和皇戬仍留在原处,没有动。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洛自醉的黑发散在空中,与风纠缠不已。
“公子……我——”
“无极,君子守诺,做得好,你不必愧疚。”
“太傅,我也答应了父后,不能说给你知道。”
“我明白,你们别呆呆地吹冷风了,快过来。”
“太傅,你猜中了多少?”
洛自醉回首,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七八分。只是,你还有事情未做,我便无法猜到九分。”
“那我做完了,就马上告诉太傅。”皇戬脸上浮起几分笑意。
第二天,洛无极生日,他和皇戬留在府内,并未出去。
而当天的三餐,都是洛自醉下厨做的。
洛家人首次尝到这些简单又好吃的菜式,更因它们都是外表看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洛四公子所做的,都吃得十分尽兴。
晚饭时,洛自醉还送了洛无极一本手抄书。洛自省抢过来翻阅,内容却和他与洛自悟两个月里背记的东西没什么不同。他虽觉得这份礼算不得什么,洛无极却高兴得很,此后半年都乐此不疲地和皇戬一同临摹书中的插画。
京中流言仍然肆虐。洛府仍然静谧。
十月初,齐家与周家联姻,喜乐传遍内城。
整整三日,锣鼓喧天,鞭炮烟火不断,衬得洛府更是萧条寂寞。
去齐府观礼的人都道,齐家兴,洛家果然要败了。
谁也没瞧见,洛府偏僻处,几树秀雅幽美的木芙蓉边,华衣少年拈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