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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一个千丝阵便能将他们困死其中。
几个护卫拔剑要砍掉银丝笼时,红绫展开,叮的一声将兵器打落在地。
“白宫主……”
“你们不想活了么?”白言秋厉声喝道,“这千丝阵根根银丝上布有剧毒,且普通兵器是砍不断的﹗”
若真容易这么砍断,怎还能称上古阵法。
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银丝,每根银丝上都有一种毒药,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剧毒,若是用剑去砍,毒便随之扩散,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难不成在千丝阵里等死?
这回白言秋没有答话,因为连他也不知该如何逃出去。
也许真得在这笼子里等死﹗
他自嘲笑笑,没想到真被太上皇说中了,保不住陛下,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攸然蹙眉,他并没有其它人那么绝望。曾经那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死对他而言早没有那么惊惧可怖﹗
再说他们出不去,但对手也进不来。布下千丝阵,于内危险异常,于外布阵之人何尝不是?银丝上的毒向内可弥漫,也可向外扩散,因此外边藏有的敌人必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困住自己,断水断粮,饿死阵中。
怎样才能完好无损地逃走?
攸然凝神,玄水阵,似曾在哪听过……
细细思索间,只觉得胸口传来汨汨热流,手伸入怀中,无意间摸出一个盒子。
很古怪的一个盒子,上面雕刻着看不大懂的文字和图案,里面放着的是碎裂的龙玉。
当初便是这龙玉让自己得以活下来,病情好转,体内毒素虽未完成清除,但已与常人无异。
龙玉须得随时随地带于身边,水天师曾反复叮嘱,即便是碎成粉末的玉石,也可在危机关头救自己一命。
龙玉是怎么碎裂的,为何会装在这么一个盒子里被人递上来,攸然派人多次打听,皆空手而归。
就连那找到盒子的人后来也不知去向。
由不得多想,攸然将碎裂的龙玉捧在掌心,融融光芒自手心散发开来,渐渐愈变愈大,最后形成一道光束冲破千丝阵顶端,冲向云宵。
众人对视一眼,顷刻间向高处跃去,白言秋红绫微动,将众人裹于其中,借助气流涌动的瞬间随龙玉之光从千丝阵顶端跃出。
下一刻千万道构起的银丝像是失去了支柱,纷纷向下堕落。
“快走﹗”
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源源不断涌了上来,白言秋将攸然拥向人手稀疏之处,要他先走,其余人为他断后。
攸然是何人?这时候自然知晓轻重缓急,也不推拒,抽出腰间长剑一面将挡在前方的敌人砍倒。
“言秋,从此处一路向南,过南山之后便是南疆,我在南山上等你﹗”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一百九十章
今天山上有些不一样,林诗雯敏锐地感觉到人们的神情有些异样。
事实上,近半个月来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出现在南山书院前,告诉他们是容大人派来保护她的。
林诗雯立马想起那日同阿五在茶楼里遇到的那人——容启民!他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怎么好好的想到要派人保护她?
子书一走,日子似乎回到以前那般平静,平静得令她怅然若失,令她忍不住时常仰望天空,想着子书究竟回去做什么事,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心里会蹦出一小股冲动,想要去寻他,可她答应过子书,要在山上等他回来,永远不离开他。
她不能食言,也不会食言。
无论过去是什么样子,她最爱的人是谁,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回来,人是要向前看的,好在她还有未来,还有子书对她承诺的未来。
林诗雯不知那样的未来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但她知道面对温雅的子书,没有女人不会动心。
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之间,人往往会选择我爱的人而忽视爱我的人,那样的一生,很累很累……
林诗雯很早就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看懂了子书眼中的情意,知道他是爱自己的。
这就足够了……
门外的响声愈发大了,似乎有无数脚步朝书院这么而来,林诗雯不由走到门口,问黑衣侍卫道,“发生什么事了?”
黑衣侍卫黑不作声,倒是一旁跑出来看热闹的阿五插嘴道,“好像在山脚下捡到一个人,和你当初一样!”
说罢头瞥向一边,也不看林诗雯。
林诗雯苦笑了笑,惹阿五生气并非她的本意,但却无法说明,说明自己是女子。
私心她还是想以男装的身份在山上生活下去,觉得这样方便许多,也不需要面对村子里人们同情或是疑惑的目光。
她不需要同情,更不想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宁愿这样女扮男装守着一角书院,教教孩子们诗词,偶尔将乡亲们送来的果子蔬菜背到山下集市里去换些米面鱼肉。
不知道是什么人,林诗雯还在暗自思忖,见一群人已把阿五口中那个“捡来的人”搬运到书院门口。
村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向林诗雯解释各家都腾不出屋子来,唯独南山书院还算大,虽然破旧一点,不过子书走后留下的那间茅屋可以借给这人住。
林诗雯有些犹豫,看出那人是名男子,却不得不点头。她也是被人捡回来的,无法拒绝和她遭遇相似的人。
那男子浑身沾满泥水,衣角处还有暗红色的斑点,等到人们将他放入子书的床上时,林诗雯才有机会好好看他一眼。
村长拍着她的肩膀拜托她好好照顾男子,说完一群人心照不宣散开,将麻烦完全抛给她。
林诗雯无奈之下动手脱去他脏兮兮的外衣,发现那些暗红是干涸的血迹。上衣松散开,肩头几处刀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流脓溃烂。
不忍看下去,林诗雯跑到隔壁阿五家,借了些药材来。
阿五听说男子伤得厉害,也跟过来想要帮忙,却只看了一眼便尖叫着跑走了。
林诗雯笑笑摇头,小妮子胆儿这么小!
好在留下许多草药棉布,林诗雯不通药理,但最基本的包扎之类还是懂的。她将盐水一点一点涂抹在伤口,刚碰着时男子身子剧烈一颤,似疼得厉害。林诗雯低下头,轻轻在伤口上吹了吹,动作极其轻柔缓慢,男子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照这个样子,上半向的伤口都洗净了,待到视线挪到下半身时,林诗雯手顿住了。
难不成她也这样为他上药?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若以后被知道了岂不是名节不保?
但上半身是她上的药,这时候想换人也晚了点……
思前想后许多,林诗雯咬咬牙,现在她算得上半个医生,而他是她的病人。医生为病人治病,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担忧的!
手颤抖着伸向男子腰间,正要为他解裤带时,一双手猛地钳住她的手腕。
“疼……”林诗雯叫了起来,男子力道奇大,一时眼泪都要出来了。
门外黑衣侍卫冲进来,手上佩刀拔出一小截,“公子?”
林诗雯刚要示意他们帮她脱开男子的钳制,一个幼小的声音钻入她耳中。
“诗诗……”
林诗雯微微一愣,刚才是谁在讲话?
男子么?
抬眼看去,见他依然双眉紧蹙,眼睛闭着,似乎根本未醒。
既然没醒来,他怎会伸手抓她?
感觉到手腕处疼痛稍稍减轻,林诗雯撇撇头要黑衣侍卫退下。而后凑向男子头边,想要求证方才是不是他在说话。
“诗诗……”
嘴微微张开,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喉咙中蹦出,林诗雯有些迷惑,男子喊和是什么人么?
那人竟也叫诗诗啊!
想来同名同姓也不足为怪,林诗雯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认错人啦,我不是诗诗,你且把手放开,我还要为你上药……”
嘀嘀咕咕很久,手还是被紧紧握着,没有最初那般疼痛,但手腕处落下淡淡的红痕,可见男子那时多么用力。
正想方设法脱开男子禁锢时,林诗雯又听到他低低呻吟,“诗诗,别、别离开我……”
林诗雯想,这诗诗定是男子心爱的嫂子无疑了!
可叹这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男子!
“诗诗,这一生我除了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不会了……”
最后一声呼唤让林诗雯猛地怔住,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情愫,曾几何时,记忆深处似有一个人也这么对自己承诺过……
不是海枯石烂,不是地老天荒,而是拉住自己的手,拥入怀中,用生命刻下热爱的誓言……
泪,潸然而下,林诗雯将头轻轻靠在男子肩旁,极淡极淡的熏香沁入鼻息。
一时间疲惫至极,林诗雯合上眼,双唇无意识地吐出两个字。
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