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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宴设在迎旭堂,宽畅的院子对着东方,观月很合适,院子中对着观景楼搭了个小戏台,太后原是宣了戏班子入宫,可如今换作了他们这群阿哥团比赛。老康奉着太后、带着大小老婆坐在二楼,楼下是宗室贵族、皇帝近臣。
“这么多人看,一会儿三阿哥不是会输得没面子。”墨涵突然说。
胤祥他们现在都惟墨涵马首是瞻,她见了如此多的观众后一直忧心忡忡,弄得他们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结果她担心的竟是这个。
“你先担心我们是否能三局取胜得了!三哥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没有你那么多小脾气。你要赢了,咱们都服你!”胤锇倒是快人快语。
酉时初刻,人已到齐,墨涵这边六人,胤祉那边五人,都在小戏台上给太后、老康见礼,太后也是兴致勃勃:“墨涵,胤祥、胤祯老是在哀家跟前夸耀你的故事、笑话讲得有趣,还说了个太子和四阿哥的故事,今日你要输了,就罚你给哀家和太妃们讲一个月的笑话。”太后身后站了一群少妇,除了石兰的臭脸对着墨涵,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也很不友好,估计也吃了飞醋,穿越后的秀丽皮囊让墨涵才体会到所谓做美女的难处。
墨涵倒不怕太子知道,只拿眼去看胤禛,他是否知晓那冷菜热菜的底细,从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端倪,只得硬着头皮回太后:“太后,只要您高兴,墨涵无论输赢,都随时给您解闷。”
老康却问胤礽:“她都编排你什么了?”
胤礽则是一脸茫然:“无论说儿臣什么,能博太后开怀,总是好事。”
老康再次发问,却是对着墨涵:“你且说说比赛的规则是怎样个特别啊?”
墨涵翩然一笑,不慌不忙道:“回万岁爷,这头一轮就比画。这绘画的精髓墨涵虽未领略,可却常听说诗画同理,据说白乐天不好用生僻的字句,写的诗为着雅俗共赏,连老妪、幼童皆明其意。今天墨涵要和三阿哥他们比的就是谁的画更能让人看明白。”
“那怎么个比法?”老康问道。
“就请万岁爷出题,写同样的成语八个做题面,每队派一人来画,再派一人来猜,哪队能先猜出就为胜。”这考的不是丹青造诣,而是表达理解能力,墨涵算是扬长避短了。
“这个法子倒是很有趣,这汉人的画哀家就看不明白。”很好,太后支持,老康也就点头同意,太监把笔墨伺候了,御笔一挥,写了两份。胤禟叫人把预备好的两个画板背靠背支在台中间,画板上各夹了八张纸。墨涵简单把细则给三阿哥交代了一番,什么“不得言语、不得写字”等,他几个皇子也不是吃闲饭的人,立刻领悟到其中的奥妙,商量片刻,当机立断,换人,让胤禩画,胤禛猜,二人相视莞尔,又同时调转视线来看墨涵。墨涵还在琢磨今日兄弟、明日死敌,心虚的不敢正视,忙对着胤禟嘱咐:“你可机警点,别输给他们。”胤禟自负的耸耸肩。却听胤禛给胤禩说:“八弟,皇阿玛法眼,你可别刻意相让九弟他们啊!”
康熙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墨涵一看题目,这老康真不是东西,选的成语大多很生僻,诸如守株待兔、刻舟求剑这些低幼寓言是没有的,连墨涵都有点犯难。还好和胤禟事先交代过,遇难题一字一画,难画的就空格,他应该能猜出来。
第一个是阿扁曾经闹笑话的“罄竹难书”,墨涵画了个人拿刀砍竹子,再画个人写字,再给写字的人身上画把叉,胤禟立刻会意,写了出来。
华屋秋墟,先画个漂亮房子,再画个荒丘。
笑比河清,形容后妈脸的,画个娃娃脸,嘴角朝下,又想起画过这些皇子的漫画给胤禟看,连忙画了胤禛的马脸,是马的头,人的脸,当时还没说,众人就笑着说认得出,这是四阿哥,当然令胤祥很不快。
规言矩步,画个人脸,嘴上打叉,脚上绑绳,再画个圆规和尺子在一旁。
余音绕梁,这个简单,美女唱歌,嘴里冒出线条旋绕屋梁。
东食西宿,用几个太阳的高低来表示方位,右边的人吃饭,左边的人睡觉。
朝秦暮楚,墨涵居然画了秦、楚的大概地图,太阳在秦,月亮在楚。
最后有个动物的了,螳臂当车,画个很卡娃依的螳螂,带两把刀挡着车,简单。
墨涵专心致志画完,转身见胤禟已停笔,亲自上楼将答卷呈给康熙,再看胤禩还在画,胤禛皱着眉,还在研究。
老康看完胤禟的答卷,叫太监来取了墨涵的画稿,和太后边看边笑,胤禟则在一旁解说。
“胤禩先停笔吧!墨涵和胤禟全答对了,用时比你们短。这局你们输了。她画的东西的确是简单明了,却又突出要点。”老康叫了停,又选出张画叫众人看,“你们说说这画的是谁啊?”竟是“笑比河清”,墨涵连忙给胤禛作揖,尴尬的笑笑。
“朕以为你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却原来怕四阿哥。胤礽,你这个表妹得让老四帮你管啊!”
墨涵急忙道:“万岁爷,千万使不得。墨涵才赢了四阿哥,他会乘机报复的。”
“才一局,你就夸海口,你且说说这书怎么个比法?”康熙看来还是喜欢胤禛的。
“太后和万岁爷见过的字都是手写的,可今日十五阿哥要展示的是倒挂金钩——口书,虽学习的时日尚短,也就十日吧,可也算小有所成,就此献丑,也请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依法炮制。”墨涵说完,略一施礼,朗声开锣:“有请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登场。”
只见胤祥和胤祯踩着四尺的高跷,两人协力各抓住一只胤锇的脚踝,让胤锇倒悬在半空,等他们行到院子中央,小十五才跑出来见礼:“儿臣代几位哥哥给皇阿奶、皇阿玛行礼,请皇阿玛给儿臣出题。”胤禟上前把他倒转抱起来,令胤锇抓住十五的脚踝,墨涵则把准备好的笔放进他嘴里。
莫说老康,就是胤祉他们也愣住了,墨涵的计策实在是出人意料,刚才的比画或许还有得一拼,这样的书,真只有等输了,谁叫老康准了墨涵定规则的奏请呢。
谁知老康也不是吃素的,不愿让墨涵他们轻易就胜出:“你们就做首吟月的诗应这中秋的景吧!今年的月色还不错。”
墨涵心里有些犯难,但也只得搜肠刮肚强充门面,只要压韵,平仄无大碍就是了。本来让十五阿哥口书只是幌子,关键是墨涵在下面按照笔画移动宣纸,达到写字的目的。
墨涵总算想好四句,她好面子的劣根性居然在这瞬间想,要不就嫁祸,说是胤锇做的诗吧,还好这鬼主意提醒她想到《红楼梦》,就抄香菱那首吧,剽窃可耻,但权宜之计了。香菱是幼小与父母失散,墨涵是双亲尽失,倒是有共同之处。
只见墨涵一字一句的念着,又帮着移动纸张,让笔画流畅的落于纸面,每写完一字,就示意十五略抬头,让笔端离开纸面。墨涵自己是暗自练习纯熟了的,一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
跟前的胤禔、胤祉等人谁会看不出墨涵手上使的鬼把戏,只是赞叹她的奇思妙想,胤祉听她吟完诗,即起爱才之心,争斗心弱了,也不揭穿她,反而由衷赞叹:“好诗!”
胤祉跪向老康:“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启禀皇阿玛,儿臣认输了。这第三局不算比试,就请皇阿奶和皇阿玛欣赏大哥和八弟的琴箫合奏,权当助兴。”
墨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诚恳的对胤祉拱手道:“三阿哥,墨涵懂的东西其实很肤浅,今后真的要向您讨教。”
老康的笑声从楼上传来:“恩,胜者不骄,败者不馁,有志气。无论输赢都有赏!把你们原本准备的第三招使出来吧。”
月圆
人的命运到底有怎样的轨迹呢?琴箫合奏的曲子《卧看云起》清远悠长,“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能有几个人能有绝地反击的心理素质和外在时运呢?这台上的两人若在现代以音乐为事业,定是能成功的,可命运给了他们夺取皇位的机会,也就等于剥夺了他们追求自由的心绪,胤禔被父亲给予了囚禁终生的宿命,而他一句“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将自己与胤禩都抛到了谷底;胤禩苟活于一废太子后的康熙朝,他的皇阿玛极尽恶毒之能事,用侮辱母亲的方法打击了这个奔波效劳的儿子;而不顺新皇意的他在雍正朝被胤禛逐出宗室、幽禁而终。墨涵想到这些,回头去看高坐楼台,正用无比欣赏的眼光看着两个得意儿子的康熙,他沉醉的到底是音乐,还是他自己的创造力,墨涵实在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