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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天傲然睨视玉流风一眼,又望了下其他两人,这才向唐千圣问道:“唐前辈,晚辈有幸于唐门作客十日,不知可否请前辈先告知那第三项考验为何?”
“啊!”唐千圣面现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关于第三项考验,乃是小女自行为之,唐某此时亦不能明白,因此之故——”
在他左右的“唐门六杰”,一听老父这话,一个个都笑得好不暧昧。
四人之中,除了玉流风心知肚明以外,其余三人都显得有些茫然。
“时候不早了,用餐之后,四位少侠可早些休息,第三项考验明天随时便会开始。”这句话表示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玉流风四人一同起身,向唐千圣施礼问安之后,随即退下,分别由唐府的家丁领往他们暂时的居处。
是夜三更,在唐家堡内堡的客院之中,“绝剑秀士”韩啸天正辗转不能成眠,脑中所盘旋的尽是唐沐仙绝世的娇容。
今日惊鸿一见之后,他早已下定决心,十日之后,必以手中绝剑击败其余三人,将美人占为己有。
当他脑中正幻想著花烛良宵、洞房春暖、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得意之际,倏然间,软麻穴气血一滞,全身顿时动弹不得。
“是谁?”韩啸天的心神陷入无比的惶恐。房中空无一人,究竟是何人点住他的穴道?
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悄然响起,韩啸天只觉眼前一花,唐沐仙窈窕的倩影随著笑声平空幻现在他的眼前。
“你——”韩啸天张口就要惊叫出声。
唐沐仙闪身上前,一指点中他的哑穴,及时止住了他的叫声。
韩啸天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瞪大了一双眼睛,紧瞅著他眼前梦寐以求的佳人,面上却情不自禁流露出无限的惶惑与恐惧。
唐沐仙美丽的脸上漾著一抹危险的笑意,一双美目上下不停地打量著韩啸天。
“看来——你似乎相当自负自己的出身、容貌与武功呢!哼!”她倏然面色一寒,冷冷道:“说人是无名小卒,我瞧你才是浪得虚名呢!什么‘绝剑秀士’?我说你只是一个目中无人的狂徒!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罢了!”
韩啸天虽然口不能言,但目光却出现忿色,面孔也涨得通红。
“很奇怪是吗?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又为什么能这么神奇地现身?告诉你吧!”唐沐仙一一细数他的罪状:“第一,因为你出口不逊,我这么做是给你一个教训;第二,因为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来参加比武招亲;第三,这就是我那狡猾的爹爹所说的考验,你就好好生受了吧!至于我为什么能这么神奇的出现?当然是因为本姑娘无所不能!不但武功、暗器、毒药方面样样精通,就连奇门遁甲之术也精研透彻,像我这般十全十美的美人,你想配得上我,哼!再等上一千年吧!”说到最后,她竟开始大言不惭地夸起自己。
韩啸天的眼中流露出忿怒与不服的神色。
“不服气吗?可惜,你奈何不了我!”唐沐仙不屑地道:“像你这般目无余子的狂徒,一身光鲜的打扮未免太糟蹋了,应该给你换一个适合你的打扮。”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自怀中取出一把精美小巧的剃刀,一双美目闪闪发光地打量著韩啸天的一头“秀发”。
“你自大狂妄,所以本姑娘就罚你皈依佛祖,让你有机会学习佛家的修养,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唐沐仙窃笑声中,手中剃刀“刷刷”地两、三下,便将韩啸天的一头乌发剃得一干二净,然后,顺道连眉毛也一并清除。
片刻之后,只见韩啸天整个脑袋像一颗圆圆滚滚的鸡蛋,一干二净三无毛,衬上他“动人”的脸色,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瞧著他可笑的模样,唐沐仙索性再落阱下石,强忍著笑意,由怀中取出她独门的易容药,用绿色的药水在他的前额画上一只可爱的小乌龟。
唐沐仙是存心气死韩啸天,在人家额头画上乌龟也就罢了,竟又找来一面铜镜摆在他的面前,让韩啸天瞧清楚她的“大作”。
“如何?我画得很不错吧?这个乌龟很可爱呢!”
唐沐仙将铜镜摆到一旁,瞧著韩啸天由涨红、变青到惨白的脸色,满意地点点头。
“我可告诉你,这只乌龟是我用独门的药水画的,没有我的解药,再怎么样也洗不掉的。”她满意地瞧见韩啸天的目中露出惊恐之色,然后又继续说道:“很好,你明白了!想要解药的话,明天一早就向我爹告辞吧!而且,你的考验不通过,再留下来也没用!”
韩啸天目中的惊恐减去几分。
“还有,我警告你!”她逼近韩啸天,美好的俏脸上尽是威吓之色。“今晚的事,你绝不能向我爹爹他们透露一点口风,否则的话,你脸上的乌龟就永远也先不掉了!”
韩啸天露出明白又有几分焦急的眼神。
“别急!关于你的解药,等你离开唐家堡,只要在东面一里之外等著,我自然会派人送解药过去。”唐沐仙轻声笑著,反身就欲离开,突然又停下说道:“对了!你既然是出家的和尚,当然也该换上适合你身分的衣服才对。你瞧,我多体贴!事先为你准备好了呢!”
她解开背上的一只包袱,里面是一整套的僧衣袈裟。
拿著一这套和尚的“装备”,唐沐仙一时有些犹豫;她原想替他换上的,不过,再回头一想,像她这么一位冰清玉洁的少女,怎好去触摸一个臭男人的身体?因此,考虑的结果,还是——算了!
她把僧衣袈裟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将韩啸天就寝前脱下的衣物,以及他行囊中的替换衣物全部打包塞进包袱,一并“顺手”带走。
韩啸天瞧在眼里,登时气得猛翻白眼,险些晕死过去。
“对了!你被封的穴道等明天天亮以后,自然就会解开,你慢慢休息吧!”
唐沐仙再次施用“隐身术”,大大方方地走出韩啸天的房间;不过,过于洋洋得意的她,却未曾注意到庭院对面的门廊下,卓立著一道黑色的人影。
唐沐仙开心得像只麻雀般蹦跳回自己的住处。
在“临仙阁”里,玉流风卓然的身影早已等在房里。
“玉哥,你来了!”欢呼一声,她飞扑上前,一把拥住了玉流风。“玉哥,你知道吗?我替你出气了呢!”
轻抚著唐沐仙柔顺的长发,玉流风了然地笑道:“知道,我瞧见了。”
“你瞧见了?”唐沐仙自他的怀里讶然抬头。“玉哥,你一直都暗里跟著我吗?”
玉流风笑著颔首,不过,他随即止住笑容。“仙儿,你恶作剧得太过分了!”
“才不呢!”唐沐仙怒哼道:“他对你出言不逊,而且瞧不起你,人家还嫌这样的惩罚太轻呢!”
玉流风虽然十分高兴她为了他受人侮辱而生气,这表示她是在乎他的,但又怕她恶作剧失了分寸,倒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
“玉哥,我看那韩啸天一定不敢再留下,他明天一早就会离开,那么三个人就少掉一个,只剩下两人了。”唐沐仙兴仿佛采烈地说道。
玉流风在心里想道:被你那样一整,他还敢再留下吗?嘴里却问道:“仙儿,那么对其余的两人,你又打算怎么办?”
唐沐仙想了想道:“那个秦奇骅好像是个老实人。对于老实人嘛……我看干脆直截了当向他提出警告算了!不过,那个寒飞雪,可能就比较麻烦……”
这时,玉流风试探著问道:“仙儿,我瞧那个寒飞雪,的确是个不凡的青年,应该是你的好对象的,你难道对他没有一丝好感吗?”
“瞧他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副好像人家欠他几百万两似的臭脸,让人瞧著就不顺眼,哪还会有什么好感?”唐沐仙闷哼道:“一个人能冷成那个模样,如果不是让千年冰河冷冻了几十年,再不然就是千年僵尸变的,要是嫁给他,一定不到三天就会被他活活地闷死或冻死了!玉哥,我可不想变成那种可怜的女人!”
玉流风禁不住莞尔,却也相当同意她的话。唐沐仙的性子是极端的开朗活泼,天生就像一只静不下来的麻雀;而那寒飞雪却是相反地酷寒,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冰冷、淡漠到了极点。这两个人的个性是极端地相斥,如果硬要将他们拉在一起,结果别说是幸福了,可能还会两败俱伤呢!
玉流风叹了一口气,打消了撮合他们的想法。
“明天!”唐沐仙打定了主意。“明天我就先把那个秦奇骅解决掉,然后再来想办法对付那个寒飞雪——”
直到这时,唐沐仙才发觉自己是一直依偎在玉流风的怀里说话的,那种令她莫名所以的感觉再次浮现心中,不自觉心跳加速,玉颊浮现片片娇艳的红晕。
她连忙脱出他的怀抱,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不敢再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