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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映山选择听而不闻,他神情冷漠不予回答。
“映山。”赵成绍压低声音,眼睛里闪过诡异的光芒。“若查出来是暗杀……
不、不是暗杀也无所谓,若枕石一直没回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什么意思?”光听这句话,赵映山便有不好的顶感。
赵成绍冷酷的笑了。
“若枕石凶多吉少,我看八成是姜家派人干的。那我们何必客气?直接找人把那小鬼也……”赵成绍用食指在颈前一划,意思不言而喻。“到时谁的手上都没有王牌,谁也不输谁。”
赵映山感到伤心,这对兄妹是两条人命啊,可不是两个家族拿来做权力斗争的工具!
若爷爷真要对姜毓水不利,为了对姜枕石的承诺,他一定会保护她到底。
赵映山此时一刻也不想多留,幸好手机碰巧响起,解救了他。电话是守在医院的保镖打来的,告诉赵映山商仪容已醒的消息。
“抱歉,爷爷,我得先到医院去了,失陪。”
赵映山匆匆离开这令他嫌恶的地方,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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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商仪容,全身上下不少地方都打上石膏,颈子到胸前也全裹上了纱布。
她形容憔悴的躺着,一见到赵映山,便挣扎着想要起床。
“别乱动,你伤得很重。”
赵映山连忙阻止地,而商仪容也因为刚刚的动作,导致气喘吁吁。她虚弱的开口说话:“……枕石人呢?他人在哪里?伤得重不重?为什么在你来之前,我问那些人,他们没有一个肯回答?”
“枕石他……”赵映山艰难地选择字句。“他下落不明。”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商仪容的双眼瞪大,神色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会下落不明?”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赵映山使眼色,待房内的其他人全部出去后,才严肃的质问商仪容。
“车子坠下山崖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司机老沈和保镖阿虎都已验过尸了。
老沈是摔死的没错,但阿虎却是因枪击而死?!还有,你肩上也有枪伤,对吧?”
这些验尸报告赵映山已全数读过,越读越沭目惊心。
商仪容脸色惨白,交握的双手不停颤抖。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赵映山,缓缓流下了泪水。
“……阿虎他是背叛者。他受人指使,打算杀害枕石,但却被枕石发现了。阿虎坐在前座,拿着枪威胁枕石和我……而老沈为了救我们,所以故意在高速下紧急煞车,枕石趁机去抢阿虎的枪。在抢夺间,我被击中肩膀……”
商仪容颤巍巍的去摸自己肩上的伤,心有余悸。
“而枕石抢到了枪,击毙阿虎?”
赵映山问,商仪容含泪点头,继续陈述。
“由于道路弯度太大,车上又一片混乱,紧急煞车却反而让车子打滑,往山崖冲过去,老沈根本控制不住……”
于是就连人带车全部摔下了山崖。赵映山声音沙哑的再度开口:“那么,枕石呢?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在车上找不到他?”
商仪容慌张地摇头,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醒来时就躺在医院里面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最后跟他在—起的是你,难道你昏迷前没有看到任何景象吗?!”
赵映山本来一直是冷静,但触及到姜枕石的下落,他也不禁失去平常心。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真的不知道啊……”商仪容激动的哭了起来,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再问下去。
“商小姐,你先别哭,我并没有逼问你的意思。”赵映山试图让她停止哭泣,但却毫无办法,最后,他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随时通知我。”
商仪容点点头,擦拭眼泪。“赵先生,还要麻烦您去看看毓水她现在只有单独一个人,我很担心她。”
“我知道。”
赵映山离开病房前,对她轻轻点了下头。
不用商仪容提醒,他便早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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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水躺在自己的床上,从得知哥哥的意外后,她已很多天没有出过房门,连尤妈送来的三餐,她也只是顺口吃一点便放下,因为她根本没胃口。
她不想去接受现实,不想看报纸上那些臆测的新闻,更不想接触到亲戚那些算计的眼神。
她只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告诉她,这些都是梦,睡醒了之后,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哥哥只是出门去了,他很快就会回来,黑色的宾士会停在大门口,然后,她就可以去迎接他了……
姜毓水闭着双眼,她内心深处明知自己只是在逃避,但她却逼迫自己忽视这个警讯。
逃避又怎样?这是她唯一可以避免去触及伤痛的办法。
忽然间,楼下传来车子驶进的声音。姜毓水的双眼猛然睁开,坐了起来。
她就知道!哥哥没事,他一定会回来的!
姜毓水迅速拉过床旁的轮椅,让自己爬上去,奋力滑着轮椅来到窗前,而本来蜷缩在一旁酣睡的波吉,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睁开双眼,喵喵叫的靠了过来。
姜毓水将它抱到膝上,接着将窗帘拉开,往楼下一望。
停在楼下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黑色宾士,而是别人的车。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车上走下,姜毓水甚至不想看对方是谁,便再度愤怒的拉上窗帘。
这些天来,不知道有多少父母亲的亲戚找上门来。姓赵的对她冷嘲热讽,字里行间拼命暗示怀疑她杀害自己的兄长,姓姜的则一再想说服她姜枕石已死,要她迅速继承家业,而这些人,全被她轰了出去。
对姜毓水来说,这些人全是可恨的寄生虫,他们只会利用别人的不幸来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她谁也不相信!
姜毓水再度回到自己床上,双手抓过棉被蒙头就打算大睡,不顾波吉在被窝外的撒娇磨蹭。
管他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她都不会见对方的。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是尤妈担心的询问:“小姐?你是醒着的吗?有客人来了。”
姜毓水窝在被窝里,用沙哑的声音说:“不见,赶出去!”
“可是来的客人是……”
尤妈还待再说,和她一起站在门外的赵映山,使用手指比在自己的唇前,对她摇了摇头,轻声细语。
“我来跟姜小姐说。”
“可是小姐她最近心情很坏,只怕言语问会得罪赵先生……”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这……”
尤妈为难的看着赵映山,不过,她知道赵映山秦来是姜枕石的亲密好友,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小姐最近都不肯吃饭,粒米未进,偶尔才喝点水,我怕这样下去,她身子会受不了的。而且,最近又有—堆人来烦她,逼她承认少爷已经遭遇不幸的消息,尽管小姐在那些人面前都不肯示弱,连泪水都不掉一滴,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越说越心酸,尤妈难过的红了眼眶。
小姐固然脾气不好,但至少她不像那些亲戚们,笑里藏刀,惺惺作态得让人作隐。
而其他仆人在得知姜枕石行踪不明后,也人心浮动,根本没打一个可以信任。
“那就拜托您了,赵先生。我再去熬点补品,希望小姐会吃……”
尤妈叹口气,下楼走去厨房。
而赵映山等她走后,再度敲了下房门,隔了几秒,里面传来厌烦的怒吼:“我说把那家伙赶出去!我谁也不见,别再烦我了!”
火气很大啊……
赵映山蹙眉,对着里面说道:“我是赵映山。”
这名字似乎让房里的人有了点反应。她沉默一会儿,才充满敌意的说:“……那又怎样?”
她可没忘记,上次赵映山来时,对她说了些什么。现在他又来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消息吗?”
姜毓水听到这句话,想也没想就把棉被拉下。她死盯着房门,她当然想知道哥哥的消息啊,这几天每个来的人,都一问三不知,只是一直劝她接受噩耗,可是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你赶快告诉我,我哥哥怎么了?!”姜毓水对着门外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