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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彧儿时日不多了。太医说了,若是过了今晚还不见起色,哀家也希望彧儿……能够去的安心。”
飞花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差错。她的泪悄然无声的落下,滴在大理石的地上,一滴两滴,她哽咽的说
“太后,民女……”
凤仪见飞花如此,心生不忍
“孩子,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我想彧儿也不忍心你为他而倒下。去吧。”
飞花啷呛的走到床沿,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礼彧,她的双脚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她极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大哭出声。此时的悲痛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爹快离开的那一晚。
凤仪看着跪坐在床边的飞花,然后又看看一直站在那里不出声的男子,她叫着礼燕
“燕儿,让他们说说话吧,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了他们。”
礼燕擦擦泪,走上前搀扶着凤仪,看见容皓还在原地,才想起另一件痛心的事。她拉过容皓
“母后,他是……”
凤仪摇摇头,示意礼燕不要出声
“有什么事,回兰心殿说吧。”
就这样,门关上,容皓、礼燕还有凤仪三人向兰心殿走去。屋里的飞花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落下。此刻她真心的觉得上天是如此不公的待她,将她爱的人一个一个从身边带走,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飞花就这样看着床上苍白的礼彧,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灯光的后殿里,空旷的让人觉得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一个灯线,随时会断。飞花紧紧握住礼彧的手,原先有力的大掌,此刻在她的眼里是如此的单薄和缥缈。而一直昏睡的礼彧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样子,紧闭着眼,若不是她探过他还有微弱的鼻息,此刻她真的会怀疑她握住的是一只毫无生命力的手。冰凉的手让飞花感觉不到他曾经给过她温暖的温度。脑中只有一句话始终在回荡
“若是过了今晚彧儿还不苏醒,怕是来时不多了。”
来时不多?是什么意思?飞花像是自己对自己说话般的问着
“来时不多?礼彧,你来时不多了吗?你不是说给我时间,等我吗?怎么,难道你没有看那个我给你的花灯吗?你可知那字?那是'念'字啊,你在想我的时候,我也正在想着你。不,我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你。现在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起来和我说说话?想不想?”
见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泪再次涌出,泪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她的手上,又流过他的手,一滴一滴的周而复始。可床上的礼彧却全然不知这一切。
“礼彧,我知道我有点任性了,我不该总是让你等待,难道你这样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吗?如果我说这样的惩罚已经让我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的,那你是不是可以看我一眼,我这么小小的要求你若都不能应我,难道你说的爱只是一种谎言吗?”
双眼因为泪水变得十分朦胧,她闭闭眼,想让泪水能够滑出眼眶,能够让她看清他的容貌。她期望着自己睁眼的瞬间,能够看见他在对她微笑,可是没有,他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了知觉一样。
第四十二章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是感觉到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哭泣。让他感觉心碎和不忍。他想出声阻止这让人心疼的哭声,幽幽的哭声在耳边。身体的乏力,好像自己只剩下了这沉重的躯壳。慢慢的他听清了哭声,他一惊。是飞花。抽泣的声音里透着她的疲倦。不一会,哭声渐渐停了。她走了?亦或又是他的错觉,其实飞花根本不在身边?
飞花拭去泪,看着礼彧,人为何非要等到即将失去才知道珍惜呢?她总是告诫自己要珍惜现拥有的,为何独独她错失了自己最珍贵的。她幽幽的念着
“苦海,泛爱恨;
在世间,难避命运。
相亲,竟相远;
尽不知,此是缘分。”
一字一句像是重击在礼彧的胸口。是的,尽不知,此是缘分,这是难避的命运。他和她都无从选择,即便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就在此时,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
“应该消失的人是我。”
飞花带着未干的泪痕抬头看向声源,诧异门口男子的神色凝重。飞花心理明白事情不简单。她起身,由于长时间的跪坐,让她的双脚暂时性的麻痹,她用手支撑起身体,由于麻痹,她无法马上举步,只能依靠在床边,楞楞的问
“皓大哥,这是为何?”
容皓看见梨花带泪的飞花,原本犹豫的决定变得坚定起来,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有飞花的悲痛,他闭起眼,然后又睁开,
“不是为何,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原本不该出现的人现在要消失了。不能毁了整出戏,不是吗?”
飞花不解的皱眉,看着容皓身后的礼燕,却没有发现太后,她知道事情有蹊跷。床榻上的礼彧听着容皓的话,他明白弟弟的抉择已经做出,泪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礼燕看见皱眉的飞花紧盯自己瞧,她知道该是将事情与她说明白的时候了。礼燕慢慢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先才,母后就是将此事清楚的告知二哥的。”
飞花紧皱的柳叶眉并没有因此而疏解开,而是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她径自问着与她面对面站着的容皓
“皓大哥,你是想告诉飞花你的决定吗?你想选择离去?抑或是永别?”
容皓不等她的下句,自顾自的说起来
“飞花,你不明白吗?这一切是神示,我们都无能为力,既然只有亡才有存,就让皓大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皓大哥,飞花根本不希望任何人为我做任何事。不管皓大哥是礼姓或者是容姓都是飞花的皓大哥,这不会有任何改变。飞花爱着王,飞花也爱着皓大哥……”
容皓无奈的摇头
“你错了,飞花。飞花可以爱王,却不能爱皓大哥。”
“为什么?就因为皓大哥是被选择为必须要亡的那个人吗?就因为飞花是神示中注定要为后的人吗?还是因为飞花不该这样贪得无厌的同时爱着两个人呢?”
容皓无言以对,门口的礼燕也是。飞花说的没错。可是既然王室的人就要有舍的觉悟,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不知何时又来些人到殿内,
“孩子,哀家明白这实在很难抉择,他们都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天下那有亲生母亲会选择一条不归路给孩子走。可是……”
说到此,凤仪开始哽咽起来,一旁的礼云飞连忙搀扶住自己的爱妻。凤仪用手轻拍礼云飞的手,暗示他自己没事。便又接着说起来
“作为王室的人就要有觉悟。生死由不得自己,嫁娶由不得自己,一生的责任就是为国为民。这样的牺牲不是可惜而是壮烈。彧儿知道此事的时候,他的态度十分的坚决,若不想亡就要割舍至爱,月姑娘,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你该明白彧儿不会拿你的命去交换自己的命。不过你也可以告诉哀家,若是哀家让你嫁给皓儿,这样挽救他们的命,你可愿意?”
飞花沉默了,她很明白,虽然自己爱着礼彧,也爱着皓大哥,可是这两种爱是不同的,一种是男女之爱,一种是兄妹之爱,这点她不会不明白。若是自己嫁给了皓大哥,可自己又不是男女之爱待他,想必皓大哥也不会幸福。就在此时,门口的另一位长辈开口
“飞花啊,人各有天命,神示不可违。”
就在大家都觉得枉然的时候,礼彧忽然觉得胸口好像被一股清凉之气化解了身体的痛苦。他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睁开眼看见众人站立在殿内沉重的表情。他虚弱的开口道
“让我去吧……”
随着声音,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尤其是凤仪,看见昏迷多日的爱儿醒来,不顾一切的奔到床边,关切的询问着
“彧儿,彧儿,你总算醒了,你可把母后给吓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礼彧安慰着哭泣的母后,看着离床边不远的飞花,还有容皓。
“母后,你别哭,人生死有命,彧儿已经在父王和母后的膝下享受到了亲情,为国为民,儿臣已无牵挂,就让儿臣最后为整个礼国做最后一件事吧。”
凤仪抱住已经瘦弱的礼彧,失声大哭
“傻孩子,母后就是不愿你有这样轻生的念头。母后可以去求大祭祀,让他再想个折中的法子,给一个更……”
话还没说完,殿外传来醇厚的年长之声,
“太后,是否想见老朽啊?”
众人一听,除了容皓和容天还有飞花,都明白是大祭祀来到,立刻福身,容皓、容天、飞花见此,也立刻跟着福身。没多久一个长须老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扫上次的沉重,这次他慈祥的笑着,好像报喜的月老。
“诸位,起身吧。”
众人谢礼后起身,凤仪首先发问
“大祭祀求求你,救救这些可怜的孩子吧。”
礼云飞和容天还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