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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她的时候,他可是在一旁笑看风云的。
林中桓果然不负众望,来者不拒地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简直眉头都不皱一下。皖宁看到他一向清冷无波的眼睛都红了,脸色却微微泛白。心头骤然一紧,忙说:“各位各位,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好不好?他上次都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急救呢,医生说他不能沾酒。今天已经是破例了。”她一直知道他肠胃不好,因为知道,所以从年少时她就学会为他煲汤养胃。他即使滴酒不沾,也还是会出状况,就像那次他明明不能吃辣,却还是为她破了例,最后弄得脸色扭曲。她到底还是不想看到他备受折磨的样子。
一个伴郎不怀好意地说:“哟,表妹你可真心疼人啊。刚刚说自己酒量不好,现在又说他胃不好。哎,你心疼他,直说得了,哥哥我就不灌妹夫了嘛。”
皖宁都不知道自己是酒意上涌还是窘的慌,脸上滚烫一片,可心里却那么凉。在场的一部分人其实都知道她的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姿态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并不心疼他,只是不想欠他。这次他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她已经很感激,因为表姐了了婚前最后的愿望。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那番话,还是觉得意思够了,伴郎团终于转移阵地去了别处,伴娘和新人也跟着走了。席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皖宁忽然觉得特别难受,仿佛是喝醉了,头晕胸闷嗓子疼。看林中桓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煞白煞白的,不禁问:“你怎么样?”
他的神色倒是很清明,还朝她笑了笑,“我没事。”
“谢谢。”这句话是真心诚意的。
他怔了怔,“不客气。”
皖宁觉得胃疼,有点后悔喝酒前没吃什么东西就空腹上阵。可现在又吃不下去,只觉得浑身像是脱了力,软软地摊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林中桓见她精神不济,有点担心,“没事吧?要不先去休息下?”
皖宁不想逞强,气若游丝地说:“好。”
林中桓站起来,微微摇晃了下,旋即就稳住了。他一把扶起皖宁,把她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横抱起她。
小花婶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年轻人真体贴。”
皖宁也听到了那番话,但是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也就由林中桓去了。
姿柔这时倒是清闲得很,但脑子仍是有些迟钝,远远就看见自家表妹正慵懒无限地躺在林中桓怀里,不禁走上前来询问:“你把她怎么了?”
林中桓狠狠被噎了一下,“你应该说是你的伴郎伴娘团把她怎么了。她喝多了,去给她开个房间休息下。”
他的语气还像多年以前那样欠揍,可姿柔此时却只觉得赧然,忙不迭地说“好好好”,然后拿他的*去前台开了房。然后又跟着他上了楼,见他把表妹抱到房间还不走,就不由多看了一眼。
林中桓神色未变,喝了那么多酒,头脑还是很清晰,“你下去吧,这里有我。我知道你想照顾她,可楼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招呼呢。”
姿柔终于心情复杂又脚步迟疑地走了。
林中桓把几盏大灯都关了,只留下一盏壁灯。四周一下子就暗了许多,只有一团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床头,也笼罩在皖宁酡红的脸上。她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呼吸倒是平稳悠长,睡颜显得十分宁静,其实不太像喝醉了的样子,反而像沉睡中的乖巧*。
他想起最开始对她的印象。他记得那时候仿佛是春天,他从孟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然后出门就看见了同班同学万姿柔,她旁边站着一个窈窕沉静的少女,眼睛仿佛一汪清澈的泉水,却又带着几丝迷惘,引得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但他一向不喜欢跟生人多接触,便跟万姿柔简单打了招呼便走了。说打招呼,其实不过是点头示意。他不过是因为万姿柔是孟老师家的亲戚,所以才比一般人要来得“客气”一点。
后来他去办公室里又碰见那个眼神澄澈的少女几次,她总是放肆又娇羞地暗地打量他,可初次相遇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觉得熟悉,却并不多加理会。直到孟禹州跟他介绍说:“这是我女儿孟皖宁,比你矮一级。你底子好,以后也帮忙指导下学妹啊。”
他看着笑得羞涩而欣喜的她,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在心头不断缭绕,他想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可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真的把这傻帽的话说出来的。只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说:“学长,你好,我是孟皖宁,请多多指教。”说完甚至还调皮地给他敬了敬礼。
☆、第三十九章 (1)
那双眼睛晶亮而干净,让他终于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终于知道她为何总是和万姿柔如此亲密,原来她们是表姐妹。他早知道孟老师有个女儿,却没想到就是她。他觉得奇妙,在一个学校这么久,她又是自己老师的女儿,居然这么晚才打照面。
后来,他就发现只要他去了办公室,她就会如附骨之疽地跟过去。其实还不止如此,他发现自从两人“熟悉”之后,她简直无所不在,清晨,傍晚,课前,课后,她总是沉静而执着地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他。她有时候会什么也不说,只朝他笑笑便离开,仿佛见他一面便已经心满意足。有时候又会带些吃的喝的给他,甚至还送给他一个保温杯,说天气冷,这个杯子质量好,省得喝冷水肚子会不舒服。
他当然极力推辞,可她却说有些也是她爸妈的心意。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哭笑不得。她是第一个让他不能直接拒绝的姑娘,而他非常痛恨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也许是看他的态度“温和”,后来她愈发大胆,甚至还一路跟着他回了家———他在外租的房子,他不习惯住宿舍,也不愿意回家住。她的疯狂行径让习惯独来独往的他简直疯掉,尤其那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总是一起被周围的人当看戏一样的打量着,他不禁有些气闷地问她:“你老在我面前晃悠干什么?”
她忽然可疑地脸红了,然后又勇敢地看向他,“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愣住。他不是没被女生追过,只是跟他告白过的女生最后都被他的冷给惊吓到了,再也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了,就怕多说一句便多一份心伤。而她这么娇弱羞怯的外表,却说出这番话来,神色那么坦然,用词那么热烈。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一向淡然冷静的他甚至觉得局促起来,所以试图用言语缓解这种不该有的状态,“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喜欢一个人应该想他所想急他所急,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会做出他不乐意见到的举动。”
她很认真地听着,然后笑容可掬地掏出一张纸,硬塞到他手里,“那你早说呀。这是填写档案的东西,我早就想给你填了。今天正好,你把它写好,这样我就更加了解你啦。”
他这下是真的傻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乖乖填写好。她欢天喜地地拿走,还非常搞笑地跟他说:“你真温柔体贴。”
现在想来,那些日子分明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常常在她面前被气得跳脚,可她的神色又那么无辜,他几欲抓狂又无可奈何。后来他名义上的姐姐傅柔然听说了这些事以后,笑着跟他说:“你的魅力真大。这小丫头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是煲汤,又是洗衣服的,可真是贤惠的小媳妇。”
他闻言一僵,小媳妇这个词莫名地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然后他无所谓地说:“自作多情,我有什么办法?”
傅柔然摸了~*的头发,“不管别人对你好不好,你只能对我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对她冷淡下来。不管她表现的多么无辜和殷勤,他总是下意识地恶语相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用清澈而迷惘地眼神看着他,仿佛静静地跟他诉说着委屈和不解。可他铁了心地要离她远点,她当然也就不能真的不顾一切。她还是会去找他,可话语终究是少了许多,就像一阵微风,来去轻巧。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禹州终于找他谈话了,他看见自己一向敬重的老师脸色凝重而心痛,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喜欢我们家皖宁吗?”
他飞快地摇头,脸却悄悄地红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感情经历也没有多丰富。
孟禹州闻言仿佛更来气了,“你不喜欢我女儿,为什么还要去接受她的付出?你以为你是顾及到我是你的老师,给我几分薄面。可你知不知道你对她来说不是幸福,是灾难!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宠她爱她,她没为我和她妈妈做过一次饭,却为你洗手作羹汤!你如果不喜欢她讨厌她,就请你坚决地拒绝她,不要给她任何希望!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