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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他们终究成不了爱人,但岁月已记取了那段快乐纯粹的时光,教人永远不会遗忘。她已经孤单了太久太久,走到哪里都是天涯,可只要有旧梦所依,再远的地方也是家。他曾给过她的温暖和笑容,是永久的记忆,永远的珍藏。她多么感激上苍,他曾对她那么好,可是她无以为报。
☆、第二十六章 (2)
回到家才觉得疲惫,动也不想动,直接瘫在沙发上,甚至顾不得冬日的寒气逼人。不知不觉间,意识开始朦胧,但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清醒,总感觉有人在暗中打量着她。
她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如愿继续入睡。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万分艰难才睁开,然后就看见一双眸子幽深而专注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要喊出声,而对方已经先开口,“是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掉入一场梦境,他身上的竹叶气息依然清冽干净,但却让她更加迷茫。她记得他明明已经离开她,明明已经隔得那么远,她甚至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靠近他。但他现在居然就在她面前,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却陌生的可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高大的身影被朦胧的灯光镀了一层光圈,似乎有一种虚空的祥和,也像是披了一层保护色隔开了彼此。他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说:“你刚刚去哪里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去哪里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无力地摆摆手,“你不想说就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愈发懵然。她忽然觉得这一晚的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可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但她眼下最想知道一件事,“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低头沉默了很久,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语调冷漠而平静,“你是我什么人,我的行踪需要跟你交代吗?”
她奇怪自己居然不生气,或许是心里早就预想过无数种可能,从爱上他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于是她还能微笑地对他说:“你饿不饿?我去给做你最喜欢的鸡蛋面,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忽然发作,将茶几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掷,眼睛里全是幽暗的火苗,上前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宛若痛恨着什么似的咬牙切齿。“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瓜?!我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我已经得到报应了,你还想怎么样,还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是不是把我的命赔给你,你才会甘心?好,我的命就在这里里,你现在就可以取!”
他捏的她几乎泪意盈然,忍不住轻哼出声,“痛。你放开我!”
他眼神有种迷乱的癫狂,他的笑容耀眼却讽刺,“痛?你也知道什么叫痛吗?我还以为你真是没心没肺,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对我投怀送抱!那么多女人人人都说爱我,可最终没有一个人会始终如一,我以为你是例外,原来你也开始不能忍受了是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暴戾和阴翳,话语那样尖锐伤人,但她并不没有被刺痛,她只觉得他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显得那样孤独迷茫。几日不见,他似乎清瘦憔悴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下去,再也不是几日前的那副慵懒温润。他的手指在衣袖下扭曲地蜷缩着,他的身子和脸部肌肉也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不堪重负般地疲累艰辛。
她忽然落下泪来。
过了很久,他似乎平静了许多,背对着她说:“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吗?”
她犹豫了一下,依言转过身。
走了几步,他忽然从后头追上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腰,那样大的力气几乎攥得她透不过起来,但她不敢动,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她那么清晰地听见水滴滴在自己的肩上,有几滴坠落在脖颈里,那么冰凉,让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泪是冰凉的,而他的脸颊是滚烫的,仿佛烙铁般贴在她背后。她终于觉得不对,想转过身去,但他纹丝不动,“别动,就这样。”
时间慢慢地流逝,他的脑袋沉沉地搁在她的肩上,她几乎无力负荷,可心里却有什么东西更深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眼里有深切的疲惫,他只说:“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举动,他在她的目送下摇摇晃晃地离开,随后便听到房间内重物倒在地上的声响。
仿佛惊雷一样的声音,但她却动也不能动地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她终于如梦初醒,飞奔上前。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平静,却有种不正常的嫣红,她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来他发烧了,所以脾气才那么坏。可是到底又是被什么给刺激成这样呢?
他的身子太过沉重,她使了全身力气生生把他拽上床,又气喘吁吁地去洗手间用脸盆接了热水,用热毛巾细细擦过他消瘦的脸和汗出如豆的额头。他刚开始很安静,只是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梦里也不得安稳。
她用手肘撑着脑袋在一旁打瞌睡,他不间断的梦呓把她惊醒,她忙探身上前看他,却看见他脸上纵横的泪水。他的话语破碎支离,她只听见“不要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那个人一定是他深爱的人,所以才可以看见这样脆弱痛苦的他。她的心底忽然被莫名的酸楚充斥着,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生命垂危或是早早离世,他会不会也这样伤心?是不是只有永远的分离,才能换得他的一丝铭记和回顾?
他曾经离她那么近,可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徘徊在他心门之外,百爪挠心,困坐愁城。他的笑容慵懒温和,他的拒绝温柔明确,但为什么间或又会来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她宁愿他厉声叫她滚,或是一起坠落,总之她要纯粹和完整。
她就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然后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后才觉得冷,冷到想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点。床上已经没人了,只有凌乱的被褥显示出那个人在上面躺过的痕迹。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涩僵冷,四处找寻他的影踪。
终于看见了他,原来他在阳台边。
清晨的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还穿着昨天一番折腾下弄得皱巴巴的衣裳。要是从前,他是绝对不能忍受外表有一丝不妥的。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就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她被瑟瑟的冷风吹得浑身发抖,但她试图撑到他到屋子里来。也许是她的动静有些大,也许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他很快转过身,逆着光看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在她莫名紧张和害怕的情绪里开了口,“昨天晚上谢谢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开口就是这样一句,只好呐呐地回应:“不客气。”
“昨天晚上……”他仿佛有点迟疑,顿了顿才得以继续,“我有没有说什么话,或是做出什么事?”
她沉默了一下,平静地答:“你说了。”
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声音的急切掩饰不了刻意的自持,“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口渴了,想喝热水。”
他似乎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今天你不去公司吧?我先走了。”
他似乎“嗯”了一声,依旧还是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
她拖着沉重的身躯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区就迎头碰上了杨御风,后者倒是神色如常,“早!”
她总算还能微笑,“早。”
如她所料,傅柔然也回来了,虽然在例会上精神尚好,但难掩疲惫。在期间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她想兴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专业认真,只有她坐在那里魂不守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妒忌心这么强烈,也许林中桓这次的离开只是去面对某种不愉快的事,可她多希望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或许从撞见他和傅柔然之间的亲密举动那天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人和人毕竟还是有所不同的。横亘在她面前的是她没来君临的那段漫长时光,是她不曾参与不能明了无力去想的时光,而那些时光足够他们之间酝酿无数个绝版故事。
有部电影里说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她想她或许是个“中间人”,虽然明明是她先遇见他,可到底输在缺失的那一段上,一步之差,然后永远遥不可及。
销售部在上班的时间人人都异常专注,所以杨御风一直没有在跟她说话。皖宁想也许昨日种种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就像遇见林中桓,也从来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是不是就容易获得快乐?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