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皖宁最后选择专心的吃菜,吃得满嘴流油,双眼赤红。心想剁椒鱼头果然带劲,于是向林中桓极力推荐,“来,尝一下湖南的招牌菜,保证你味蕾尽情绽放。”
林中桓顿了一下,笑说:“好啊。”
皖宁殷殷以待,果然“好啊”,林中桓才略尝几口,就见一张白脸迅速变成了红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挺拔的剑眉蜷缩成一团,仿佛极为痛苦。
皖宁不由地慌了,起身跑到林中桓面前,一阵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中桓无力回应她一连串的发问,只竭力接过递过来的开水,一饮而尽。脸还是红的,但唇却是惨白,但还是微笑道:“没事,就是好久没吃辣的了,一下子刺激过头了。”
孟皖宁在内疚中不知不觉扒了一碗饭,然后默默地走在林中桓前面去买单。
林中桓看她恨不能以死谢罪的样子,颇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我挺爱吃辣的,只是平时应酬虽多,却要照顾客户的口味,所以就渐渐缺失了抵御辛辣的能力,所以你不用内疚。”
皖宁接过收银找回的零钱,然后在*台站定,勇敢地看着身后的大老板,“不,我没有内疚,只是忽然发现之前你说的哲理到爆的话,真要实践起来很难。你说你想要的人生,是与你努力相对等的人生,但事实证明现实是残酷的,比如说你刚刚努力了,却还是吃不了辣,我看得出来你也很想再多吃一点。”
“……”
☆、第十八章 (2)
世界仿佛静止了,餐厅里的嘈杂声消失殆尽,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上演黑白默片,只有她那番话仿佛还在空气里余音袅袅,振聋发聩。
好吧,皖宁承认自己又有点抽风了,净在林中桓面前语出惊人死不休了。看着一旁的*员怪异的眼神,忽然有一股热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上。
其实她一直是个脸薄的姑娘,不过偶尔矜持偶尔放肆。她的表姐有一句话概括的很好,说孟皖宁这个人就只能在小圈子里嬉笑怒骂,真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撑不住场子了,这就是所谓的修炼不到家。
皖宁尴尬地转身,渐渐越走越快,后面干脆发展成小跑,听到有人在背后似乎在叹息,“孟皖宁,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你,有你生活一定更美好。”
“……”这是真心话,还是讽刺,皖宁开始在心里琢磨。
坐在车里,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身边的男人应该能给她很好的解答,“林总,您说我房东接下来会不会找我麻烦啊?”
林中桓直视前方没有转头,好像一门心思的开车,嘴上却说:“你不是最擅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喂,我说真的呢。”他调侃的语气让皖宁心里毛躁起来,连尊称都忘了说。
对方还是慢条斯理的口吻,“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地当被子盖么?”
皖宁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轻哼:“天空是黏黏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哦,ease,哦,ease,耶耶耶……”王心凌的歌还真有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啊,如果真能经受实践,皖宁就决定把它奉为治愈系的神曲。
男人又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这歌词写得不错。既来之则安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怕什么?”
“……”这人是武林外传看多了吧?还好没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你看她五大三粗,还摆出一副地头蛇的样子,最坚强的女汉子,也不能经受恐怖分子残酷的打击报复啊。”
林中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待见你的人,可待见你的钱啊。”
提起这个,皖宁有点没好气,所以开始不顾上下有别,措辞开始随心所欲。“我有钱个毛线!土豪真是躺着说话好舒坦哪。现在的租房有多贵,你知道么?就我那点工资能付得起房租,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现在住的这间已经是周边最便宜的了,我跑了整整三天加跑残一双板鞋才算圆满解决。”
林中桓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然后温文尔雅地说:“勤劳对财富。”
“……”皖宁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省略了下半句的“懒惰对贫穷”。算算算,求人不如求己,大不了以后自己少吃少喝,从牙缝里省出点来凑合下,实在走投无路了,大不了就找表姐支援下,自家人么,就要做不时之需。
她忽然觉得林中桓跟自家表姐挺相配的,你在这边心急如焚困坐愁城,他从来是在那厢笑看风云唯恐不乱。
苏太太做事极为爽利,等孟皖宁再次回到家,发现自己家的钥匙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锁孔,试了很久,脸色发白,“换锁了。”这动作还真迅猛。
“别急。你的东西还在里面,她不可能不给你。”林中桓试图安抚她。
“可重点不是这个啊,我不想搬走啊,你知道吗?”皖宁发现人和人果然是有代沟的,难道她看起来很像想要搬家吗?重点明明是到了家门,却进不去,多么让人绝望。
林中桓冷静地看着她,“你不搬走,那你觉得自己可以一如从前的安稳呆在这里?”
当然不能。
皖宁觉得自己快哭出来,在君临工作多久,她就在这儿住了多久,不管生活和工作经历了多少坎坷曲折,这里始终是她最私密最安逸的地方。不管在外面有多少疲倦烦恼,只要回到家就会暂时忘却,洗完澡就直接把自己放倒床上,灵魂天马行空任我来去,没有人跟她说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除了交房租那天痛苦一点,一切很好,只缺烦恼。她就像是一个喜欢冬眠的动物,找到一处安详的所在,就不想再挪窝了,打都打不走。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不但工作不顺利,连带生活都这么戏剧化,忍不住黯然起来。
“快,现在打电话给苏太太,告诉她,你可以搬走,但你的行李还在屋里,她必须来开门。”林中桓见皖宁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
皖宁眼睛动了动,有点茫然,“可是我上哪儿去呢?”一时之间,竟然凄凉无限,好像天地之大都没有她容身之处一样。
林中桓的回答在皖宁看来不异于石破天惊,“住公司宿舍啊。”
“宿舍环境应该不好吧?”她虽然上学的时候喜欢住校,但是进入社会以后反而变得喜欢离群索居,主要是因为一般宿舍环境都不是很好,好像连空气都被压缩了不少。而且校园生活和社会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不喜欢把自己卷入是非的漩涡里。
“还行,还算宽敞干净。”
“你去过几次?”
“我就住那儿。”
皖宁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你住宿舍?你居然住宿舍?!”有钱银不都应该有自己的安乐窝么,不然挣钱是用来干嘛的啊?而且他作为一枚花花大少,更应该是狡兔三窟啊。
林中桓好似嫌弃般往后退了一步,“你那什么眼神儿啊,什么叫我居然住宿舍?住宿舍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皖宁大叹,“有钱银还住宿舍,穷光蛋去租房,这是什么世道哟!你看你钱也花不完,还去住宿舍,倒不如接济接济我呗。”
有钱人果断拒绝,“谁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再说了,我的钱不是用来铺张浪费的。”
皖宁“切”了一声,差点想喷他,“租个房子就叫铺张浪费,那你们男的金屋藏娇还不得千刀万剐?”
林中桓这才正眼看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半天才说:“你就贫吧。整天除了嘴上讨便宜,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斩钉截铁的回答。
最后还是万分忐忑地打了苏太太的电话,皖宁觉得自己就是道行浅,心理素质不过硬,不管对方是好人坏人,只要气场强大,自己就心慌意乱溃不成军。
很意外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皖宁还以为会被挂断活着直接拉黑,不过这一点儿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头的声音可以渗死人,“你他妈还敢给老娘打电话?!是活腻味了吧?”
皖宁看了看对面静静聆听的林中桓,终于明白了选秀节目上亲友团为何有那么大的力量,这是勇气滋生的来源啊,“你现在马上过来,我的行李还在里面。”
苏太太简直气疯了,“你敢命令老娘?!老娘凭毛过来?靠,有多远你给我死多远!”
皖宁嘿嘿冷笑,“你敢不过来?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信不信你马上蹲监狱?”
对方的气势果然大减,“你个死丫头敢威胁我?你等着,我马上来。”
皖宁满意地挂上电话,看到林中桓略略惊异的眼神,狐疑地问她:“这么容易就摆平了?”
“那可不?本姑娘出手,例无虚发。”边说边摆出发飞刀的姿势,表情很销魂。
林中桓忍不住转头,“你还以为你是李寻欢啊,还例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