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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近来可好?”
鬼明的招呼让严瑄更是心花怒放,上前后没盘查聘礼,只想追问鬼千旭的近况,“他有来吗?”
“少爷只派我过来,因为少爷和盐商的谈判破裂,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过有关亲事的事却没耽搁过一刻,少爷已订好七天后要前来迎娶,请少奶奶赶紧准备出嫁事宜。”
鬼明的话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顺耳,不管那些聘礼是如何豪华,她一眼也没瞧,只是欣然微笑,一脸乐陶陶的幸福模样。“我娘早就替我准备好了,就怕鬼千旭不来。”
“瑄儿,真不吉利……这丫头……都怪老夫没教好。”严瑄的一席话让她的爹娘感到怪不好意思,但因为要打理聘礼的事,所以没跟她计较。
这时严府的一名丫鬟突然走到严瑄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严瑄立刻走出大厅,来到严府外面的一处巷内,果然看到了丫鬓所说的人。“哦!原来是伍总管,不晓得你千里迢迢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伍宜柔的出现固然教人吃惊,但令人更惊讶的是她的善意笑容。“听说你就要嫁进鬼府了,我当然要来祝福你。”
严瑄才不相信伍宜柔的鬼话连篇,打从第一眼见到伍宜柔,她就没喜欢过这个能干的女人,伍宜柔来这里肯定有什么目的。“谢谢,但你怎么没和鬼明一起进去?”
“我是秘密前来的,当然不能跟鬼明一块儿进去。”
秘密前来?为什么?难道她是想来阻止这桩婚事吗?
“哦?是嘛?你来是……”
“别误会,我来是因为……少爷一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少爷待我如同亲哥哥一样,眼看商行的生意日渐衰退,我这个受惠者怎能不采取行动?”
这话听起来别有玄机,难道旭日商行并不如鬼千旭所讲的那样轻松,反而是危在旦夕?
就在严瑄一双眉轻蹙的当下,伍宜柔递给她一封羊皮函,内容大致是——
鬼千旭与许顺的谈判破裂,很难再从盐的海运出发。
要破解盐商许顺的心结,得从他女儿许乐乐身上下手,听说她爱马成痴,许顺又视女儿如命,用黑麒麟来讨好她,也许能改变许顺的心意。
下文还注明了一句——
许顺尚未与安富人签订正式合约,只因为他从马匹市场挑选的马儿,都不合许乐乐的心意。
看到这里,严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起来,原来鬼千旭一直都在强颜欢笑,怪不得他得连夜赶回龙山岩,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乐观,而她竟任性的不让他走,还以为他是想回家享乐。“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交出黑麒麟!”
“既然你都明说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件事。”这就是伍宜柔之所以会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只是那匹黑麒麟是鬼千旭送给她的定情物,这会儿要她再转送给别人,老实说,还真舍不得。
“事实上,旭日商行的情形早已大不如前,如果没能抢回许顺这笔生意,商行或许会因此而崩溃瓦解,少爷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他是那么样的爱护你,难道你就不能为他牺牲点吗?”
伍宜柔的话说得没错,但语气却很惹恼人,为什么这种事她这个未来女主人不清楚,反而要伍宜柔这种小总管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可是生意这种事我又不会……”
“以您的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该怎么做?只要有心……除非你并非真心爱少爷,要不然的话……”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可以回去了。”为了赌一口气,严瑄决定不问她。
“要不要宜柔留在这里帮您?”伍宜柔故作好心的问。
“不必了,这点小事,我还不需要他人帮忙。”
伍宜柔的话还真惹人厌,懒得再跟她多说,严瑄立刻走回严府,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将黑麒麟送到许乐乐的手上。
看着她背影的伍宜柔忍不住牵动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因爱慕鬼千旭的名妓舞牡丹好像已昭告五湖四海的杀手,要取严瑄的脑袋瓜子。
单纯的坏脾气丫头,这下子要成为鬼千旭的头号牺牲者,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想到此,伍宜柔忍不住大笑起来。
少了一个劲敌,失去爱人的鬼千旭在她伍宜柔的陪伴下,哪会不掉入她的温柔漩涡……
可恨的坏丫头,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啰!
“该怎么走呢?应该左转吧!还是右转?奇怪?这里我好像走过……”牵着黑麒麟走在黄沙坡上,严瑄开始搞不清方向,心里颇有挫折感,没想到京城也有她搞不清方向的地方。
坐在黄沙坡的一处草地,她放任黑麒麟吃草,自己则坐在草原上,掏出袖袋里的一封信,那是鬼明临走前交给她的,里头的笔迹出自鬼千旭。
信里透露着他对严瑄的思念与爱慕之情,字里行间净是男女情爱的肉麻字眼,严瑄搞不懂两人的情感是从何时开始升华到最高点,但他的每一个字句她全明白,只因为分隔两地的她感同身受。
如果他知道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肯定很生气。
不过从没为他做过任何“好”事的严瑄,真的很想为他尽点心力,如果她将这匹定情马送给许乐乐而让他得到盐商的经营契约,那么鬼千旭一定会原谅她的出走。
想到此,严瑄不禁幻想着美丽的果实,以及鬼千旭让美的字眼。
只是现实还是残酷的,到目前为止,她连许乐乐的住处都没找着。
那姑娘也挺怪的,身体不好还不跟家人住,非得选在这种荒郊野外独居,分明是给家人找麻烦嘛!
“东洞口在哪呢?东洞口……东洞口……”以黄沙坡为中心绕着四周眺望,严瑄根本看不到哪里有什么东洞口这鬼地方,却在黄沙坡的东南方向看到一名姑娘被几个大男人追逐,且愈逼愈近。
“黑麒麟,过来。”叫马上前,严瑄没有多想便跃上去,往被追逐的姑娘而去。
等到距离够近,她利用骏马跃起的大动作,喝止男人们的追逐,然后伸长手将那名姑娘接上马来。
“又是你!严瑄。”
不过她的救人举动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因为追逐在那姑娘身后的几名大汉就是昔日与她有仇的绿林人士。
严瑄见他们,心里猛喊糟,前仇未清,新恨又起,这下子她若没被他们给逮到,肯定不会善罢罢休的。
“碰到我算你们倒霉,大白天居然敢行抢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呵,咱兄弟是遇到像你一样的贼婆娘;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掉。”绿林人士已经受够了被严瑄再欺压,她分明势单力薄,却屡屡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那怎么行!既然你都说她与我是同好,那我更得救她;对了,先知会你们一声,这匹马可是黑麒麟,有本事的话就追上来吧!”
一个策马速跑,黑麒麟果然名下虚传,没两三下,便把那群绿林人士给甩得看不见人影,但麻烦还没结东。
当严瑄一口气跑离黄沙坡,来到京城附近,才想找个清静之地将所救的姑娘放下,却在停马之际,被那姑娘从马上摔下来的动作给吓傻,幸好严瑄及时抱住那位姑娘,但两人也因而跌在一块儿。
“姑娘,你没事吧……天啊!怎么晕了?姑娘……”
完了!救了一个病奄奄的人,该不会因此而死在这个地方吧!
嗯,那得把她丢在路边,省得惹祸上身。
可是……不行!救人救到底,没理由救到一半不理,但她又不是大夫……一想到大夫,严瑄立刻想到邱大夫,于是请来路人帮忙将陌生姑娘抬上马,然后往永春堂而去。
永春堂——
“怎么样?不会死吧!”一心只担心救来姑娘的生死状况,严瑄一下子把许乐乐的事给抛诸脑后。
“哪那么容易就死,不过这位姑娘的身子骨倒是不好……本身就是病猫一只,你又是去哪拾回的?
邱仁一说完,严瑄立刻松了口气,这会儿才知道脚酸,连忙找椅子坐下来。
不久,在里头磨药走出的邱杰便冲出来,欢天喜地的笑问:“严瑄,你是来看我的吗?”
“并不是好嘛!”严瑄甩开他的紧缠,连忙又加了一句,“算是好了,来通知你参加我的婚宴,五天后,鬼千旭就要来迎娶我了。”
听到这则喜讯,邱仁满意的点点头,但一回想,不对啊!他们不是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