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响,他们既无法达到那种高度,也无法生活在家族的阴影里。
她没有理智地思考问题,而是任由她的情感在心中奔涌,在她父亲看来,这是她失败的主要原因。今夜将会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在那些有理性的人看来,凯恩为她与保罗的关系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六、烛光晚餐
凯恩弯下腰来,用双手支撑住双膝,剧烈地喘息着,心跳加速。她希望保罗今天早晨没有以这种方式开始他一天的工作——可是他妹妹说他一贯如此——虽然见到保罗是她起得这么早跑到公园里来的原因。也许当她的呼吸平缓下来以后,她又要继续进行她的计划了。
她站直了身体,伸展了一下四肢,将散落到脸上的几络潮湿的头发拂到脑后去。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一些穿着运动服的热情洋溢的跑步者从她的身边经过,一个跑步者还倒转过身来,一边看着她“开放社会”,前者的特点是“暴力统治”,后者的特点为“个 她白色短裤上面沾上了青草的痕迹,那是她第一次休息时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弄脏的。在她刚刚慢跑了五分钟以后。
即使早晨的空气有些寒冷,她的棉布运动服上衣也被她出的汗润湿了,上面还有几个脏手印,那是她不断地将潮湿的运动服从她的皮肤上拉起来的缘故。当她第二次休息之后,她用手支撑着地面让自己站起来,沾在手掌上的灰尘在她拉扯着她的运动服时又全都路到运动服上面去了。
她外面套了一件很轻的棉布摄影师式的马甲,只是为了有口袋装一串钥匙、两三块糖、一些钱和身份证。但马甲现在看起来鼓鼓的,当她穿上它时,她就感觉到它重多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很高兴她的肺叶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否则她根本连叹气也不可能。这可不是当她向保罗道歉时,她希望留给他的印象。
她感到自己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既没有步履瞒础,也不再双膝发软,于是她转了一个身,向她停车的方向走过去。
自从星期天与琳达丝通过电话以后,在公园里与保罗见面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好主意。幸运的是凯恩刚巧在保罗的妹妹与泰勒正要离开旅馆时打来了电话,他们要去飞机场,返回英国。当凯恩向琳达丝询问保罗住处的电话号码时,琳达丝非常合作,她不仅给了凯恩保罗的电话号码,还给了她他的住址与他通常的运动计划。这就是凯恩在星期一早晨出现在公园里,像一头负荷过量的水牛一样气喘吁吁的原因。
她将手放在后腰上,扭动着上身,想要减轻身体所感觉到的紧张感,这种紧张感并不完全是不习惯的锻炼造成的。经过两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她知道在她见到保罗并向他解释她为什么在音乐会那天反应过激之前是不会得到安宁的。
他也许不会理解,但是她值得冒一下险。她想要找一个机会与保罗呆在一起,看一看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我错过了马拉松比赛?”
听到了这个男性的声音,凯恩在内心中呻吟起来。她转过身,看到了保罗,他穿着引人注目的运动服,上身的运动衫拉锁拉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衫。
“没有马拉松,”她说,“但是你几乎让我犯了心脏病。”
他的嘴唇感兴趣地弯起来,他的眼睛却好奇地注视着她。
“我想这不是你通常的运动时间也不是你通常的运动地方。”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潮湿的前额。“我通常的运动只是从电梯里走到咖啡馆,然后再走回来。”她看了一眼跑过他们身边的那些人,有些人的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另一些人从塑料瓶中吸着矿泉水,脚步却没有停下来。‘“这里有这么多亚文化群存在,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真的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吗?”
“不总喜欢。但是我喜欢这种结果。大多数的时间里我喜欢跑步,这是清除头脑里那些蜘蛛网的最好的办法。”
“我改变主意了,”她坦率地说,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不打算向你道歉了,我们甚至比我料想的还缺少共同之处。你是一个疯狂的男人。”
“你最后一句话也许说出了一些事实,”这一次他脸上的微笑是真诚的,甚至他的眼睛都在笑。他握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走到距离步行道大约三十英尺以外的长椅上。“谁告诉你我的运动计划,琳达丝还是泰勒?”
“琳达丝,我在他们起飞去英格兰之前拦住了她。”
“琳达丝与泰勒在昨天中午离开的,”他说,“这就意味着你有时间安排一个接近我的计划,并假装成一名运动员。你这么做是多么善解人意。”
“如果你在星期六晚上留在我的公寓里,而不是像青烟一样飘散开,你那时也许会听到我的道歉。”
保罗注视着她的脸,当他的内心起了变化时,他的外表仍然无动于衷。在他们星期六晚上闹了别扭以后,他一直紧张的神经现在终于松弛下来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告诉凯恩他今天晚些时候准备亲自到她的办公室里向她道歉,她会说什么。
他们走到长椅前,他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坐下,然后他坐在她的身边。“迄今为止你的计划还是可行的,你找到了我,我听着呢,继续吧。”
“继续什么?”
“道歉。你说你到公园里来是为了向我道歉的。”
“我道过歉了。”
“什么时候?”
“几分钟以前。我说如果你星期六晚上没有走,你就会听到我的道歉。”
“哦,我走了,所以让我现在听听吧。”
凯恩发现说出那些话来是不可思议的困难。她看着他,她的目光落入到他眼眸中那无法测量的深度里。她希望她能读懂他,然而她不能。她决定冒一下险,告诉他她想说的话。
“这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傻,我不喜欢做傻瓜。”
“大多数人都这样。”
她叹了口气。“大多数人没有将这一点刺在他们的额头上,从上学的第一天起。”
保罗皱起了眉头。“你要解释一下你说的话。”
“当曼迪戈第一次将你介绍成另一个人而不是我认识的你时,我发现自己又陷入到旧日的感情魔窟里,我被每一个人排斥着。我似乎又回到了八岁的时候,坐在桌子边,听着我的家族成员和他们的客人谈论著犀牛甲虫消化系统方面最新的研究成果。”
“这是什么?”
“这是我那时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最好不要发问。你的头衔本身与我的过激反应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熟悉英国的贵族爵位世袭制度,我对它没有什么偏见。”她轻轻地仰起了下颌,“我只是由于不了解你基本的情况而感觉到愚蠢,这是在我成长过程中时刻伴随着我的感觉。当我以为我已经走出了往日的阴影时,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摆脱掉它。”
她的手在她的腿侧同时握紧了。保罗伸过手去,将她的手指展开。他握住了她的右手,用拇指依次轻擦着她光滑的指甲与修长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他说话了。“你为什么感觉到愚蠢?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有头脑、最聪明的女人。”
“在我的家族里,我是那些闪烁群星中最晦暗的一颗。”她微笑着说,“我没有取得过博士学位,更别说取得两三个了;我没有写过厚重的大部头的书,也没有发表过一打儿的学术论文,被各种各样的学术杂志登载;我的父亲曾经获得过许多项具有权威性的奖励,几年以前还被诺贝尔奖提过名;我的哥哥,哈利,毫无疑问会最终为他在光合作用方面或者是对远古种子的蜕变培养研究中做出的成绩获奖。”
保罗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你没有说过。”
“嗯。我妈妈的特长是善于研究,这使她成为我父亲和我的哥哥们的不可多得的助手。而格瑟瑞在建筑材料方面至少取得过十一项专利权。”她停下来,喘了口气,“这些只是我家族成员所取得的成就的简单摘要,我就是在他们的名声下长大的。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在外表上我和他们一样,我也有两只手、一个大脑、一双眼睛、两条腿,但我却无法和他们相比。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放弃了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努力。在我爬上一棵树,或者走过谷仓的屋顶时,我偶尔也曾想过杀死我自己算了。”
保罗继续抚摸着她的手指,他喜欢触摸她,尤其是现在,他原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她、靠近她了。他想让她对他的抚摸感到亲切,他想让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起反应。
他还没有听到她正式的道歉,但是他听到的东西却令他感到着迷。“你曾经说过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但我们之间的共同之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们父母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