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叫Samko吧,我听上司叫过。”
“中文名呢?”陪她倒在床上,两人一起欣赏睡美男。
“不知道。公司从来没人叫老板的中文名,”
从来没人吗?盯着放大的俊脸,她将左臂枕在颈下,张开右掌举放眼前,似乎在抚摸什么,又好像要抓住什么。
两年了,依照两人不同的生活圈子,他们没有机会相遇。直觉上,她也没有突然找他的冲动。是什么让他近来频频出现在她脑子里,甚至,在梦里?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记住了抚摸他的感觉,而且该死地清晰。但她没去找他,不是吗?
凭着两年来没有见他的冲动,关佑珥很明白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记忆库中沉睡,成为封箱珍藏的遥远回忆。就算心思被绮艳的梦境搅拌得乱七八糟,也是近一个月的事啊。好像突然的,借由外在人为的因素,封箱的记忆开始闹革命,打响了莱克星顿的枪声,他的影像又跳进她的脑海,像幽灵一样不愿离开。
温,司马温!
这个名字一日浮在脑中,就再也没办法沉下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应该如此的。
她闭上眼,心中勾画着熟悉的面容,心情突然烦躁起来。闷闷吐气,她将原因归咎为萧茜儿的突发奇想,而这种情绪的转移,令她回想起一个月前的酷暑。
那是八月中的某一天……
自从八月以来,姓台名风的家伙变换着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宛如在东半球举行台风家族化装舞会,一下子变成“海棠”,一下子变成“莎娜”,一下子又变成“泰利”和“卡特里娜”,将今年的夏天搅得雷雨轰轰又多姿多彩。这阵子又成“彩蝶”在太平洋飞来飞去,唉,其破坏力之大,死伤无数啊。
值得庆幸的,处于台风圈以外的城市,受到的影响不过是雨水充沛,让酷热的暑气消散不少。虽说如此,雷雨过后的正午气温仍是一路飙到三十四度,离高温警报仅一度之隔。
轻松拍完一组小型广告,关佑珥将底片丢给冲影师,随着修长美腿吹空调等下班,尽管现在两点不到。
摄色公司前期筹拍非洲海岸线的潮汐现象和当地人们的真实生活,她的团队负责非洲以南的海岸线,害她从坦桑尼亚跑到莫桑比克,冉绕过南非跑到安哥拉,浅麦色的皮肤变成深麦色,保养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或许公司旗下的摄影师都相当有性格。看她堂而皇之地喝咖啡兼打瞌睡,办公职员见怪不怪,没人去打扰。所以啰,清爽的午后,清香的咖啡,冉来个午睡……
“关佑珥你给我进来。”
一声河狮吼伴着劲风拂过,外出参加国际摄影交流会的副总编萧茜儿,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冲进办公室,表明她老人家交流完毕。现已归来。
“来了。”慢应着,关佑珥缩回快跷上天的腿,踱进副总编室。
不等她坐下,干练的成熟女人一边翻找资料一边中气十足冲她大叫:“佑儿,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参加冬季展览的照片,啊?就是那个睡着的男人。”
她点头,避开高音喇叭的声波范围,隔着办公桌坐在她斜对面。
“你知道他是谁吗?当初怎么拍到那张照片的,你一直没告诉我,看在朋友而非上司的关系上,透露一下嘛。我知道你公私分明,不喜欢别人打扰你的私生活,那就悄悄透露一点解解我的八卦小馋虫。是不是你在加拿大的时候……嗯!”冲她眨个低伏电波眼,萧茜儿完全没有三十七岁女人的自觉。
“……”
“你不说我也知道。哈哈,当初一见到照片就觉得那男人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今天交流会上,有位美国同行看了我带去的作品册,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谁。佑儿,你知道吧,知道吧?”
“……你所以为的知道,是指哪方面?”
“哎呀,当然是所有方面。”萧茜儿又冲她暧昧地眨眼。
“不知道。”关佑珥掏掏耳朵,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兴奋,就连声音也比平常升了十多分贝。
“少假了,你会不知道?不知道能拍到他熟睡的样子?”
“我知道他叫什么,干什么,其他不知道。”停顿三秒,她补充,“现在也不熟。”
“不熟?”如夜莺高鸣,萧茜儿一副打死也不信的神情,点着翻开的缩小图片,“不熟他会让你拍这种照片?”
“喂,什么叫‘这种’照片?”
“先不说这个,我今天才知道,那个男人在美国读书时好厉害。他非常不喜欢别人叫他的中文名,同期毕业的只知道他叫Samko,中国人,大帅哥……唉,这个我们也不说,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数理天才,在国内读大学的最后一年考上斯坦福大学物理硕士,就读的两年期间,成绩蝉联理工院第一名,年年奖学金跑不掉。他做的试验报告差点被送去参评诺贝尔奖。他的性格很内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奖赏金全是朋友代领,举动永远出乎他人意料。有一次,导师让他务必在颁奖礼上致辞,他人不到,却打电话给在场的朋友,让那位朋友把电话对准扩音器,他说了一句话就挂掉。酷啊!”
“嗯。”惊讶耳朵听到的,关佑珥神色平静,心头却如翻滚的巨浪。
他的性格内向?不,她一点也不觉得。举动出人意料?对,这点她同意。而其他种种事迹,她却是初次听到。
可笑啊,知道他是个精明的男人,却从未想过了解他的过去,如今听到,她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会置身事外。
但她错了,她的诧异和震撼不比萧茜儿少。
Samko!记忆中的男人仿佛从层层枫叶中爬起来,夹着满天满眼的火红勾动她脑中的音弦,让短暂甜蜜又无负担的情感如涨潮般涌上心头,迫使她面对,也迫使她……回味。
“你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句?”萧茜儿仍在喋喋不休的兴奋中,“Thankyouforall,that…snotabadjob。”
——感谢所有人,这不是一件白费工夫的事。
这是读书时的他会说的一句话,现在的他……可能电话也不会打吧。
成熟的男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一个聪明且成熟的男人。关佑珥忖着,对萧茜儿接下来的长篇感叹自动略过。直到她讴歌完毕,说出叫她进办公室的真正目的。
“佑佑,现在全球石油战争打得火热,我听朋友说他与美国某大石油财团联系密切,在中国开了间公司,今年‘年度摄色集’就拿你拍的这张图片为封面。就算不拍油井,不是金融杂志,我们也要抓住全球焦点,将石油和做石油的人联系起来,再将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呈现给读者,这样才能做到时尚又专业。OK,有问题吗?”
收回溜远的心神,关佑珥小心问:“请问……我要做什么?”
图片已经有了,还需要她这个摄影师干什么?排版吗?
“你要做的就是,确保年度集出版后,不会让这个男人找我们打官司。”
“什么官司?”
“侵犯他的肖像权。”
“……”敛眼沉默半晌,不知思考什么,关佑珥懒洋洋开口:“你有他的电话吗?”
“没有。”
“你知道他人在哪儿?”
“不知道。”
“那你让我怎么做?”
萧茜儿将转椅滚到她身边,信心十足地拍打她的肩以示鼓励,“这就要靠你所向披靡的无敌魅力了。能拍到他,一定有办法知道他的电话地址啦,你只要联络他,并告诉他将成为封面人物,并说服他点头答应就行。我相信你有办法。
转椅在强势的拍打下趔趄数下,她目如古井地斜睨,“西儿,这是你突然想到的点子吧?”
“没错。还有,不要叫我西儿,茜儿,请发倩字音。”,
“你的灵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啊。”拍拍坐麻的臀,她挥手走出办公室。
“过奖过奖,这也多亏你完美的镜头捕捉。”萧茜儿拿贬责当褒奖,亲自为下属开门,目送她走出三步,追问,“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她停下步子,玲珑的腰身站得笔挺,轻轻咕了句,飞快离开。
眯眼盯着爱将成熟迷人的身姿远走,萧茜儿关门,嘴角在门后扬起,暧昧而得意。
“我真后悔给你那张照片。”这是关佑珥刚才小声的抱怨。
呵呵,后悔吗?她这位爱将的举动才出人意料呢,谁知道一张男人熟睡的照片能吸引全场参观者的视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