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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忆自己是怎么度过英韵被捕后的十天的,“你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她不敢想象,她迫使自己往最留情的方面想。
事实,就像一个穿着斑斓的彩衣、扭着灵巧的腰身大跳奇舞的小丑,它的欢喜伪装的脸向岑岚不时地怪笑。它越笑,岑岚越觉得恶心。十七号,她与英韵的会面最终成了一场让她永远呕心泣血的悲惨戏剧,她现在才知道梦卿为什么要一头撞向疾驶的卡车,英韵日记中那个疯狂拥抱、抓打英韵的苏苇……英韵是第三个,她是紧接着的第四个……“这没有人性的悲剧要多少女子的投入才能让冷酷的上天知足?”
岑岚回到岑公馆后不久,梁敏与岑崴把她送到了琴南河边的“山今别墅”。
“爸爸!”已经见过英韵的岑岚出现在岑山面前。
“阿岚,你……”岑山似乎老了许多,他看见女儿,两腿又重现起向龙霆下跪时的颤抖,“英韵,还好吗?”
“她……还好,爸爸。”岑岚不敢多说。
岑山细看岑岚的脸色,岑岚竭力忍住悲痛,岑山明白,英韵也许已经遭受了她必须遭受的一切,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保住她清白的女儿身而已。该做的都做了,他凄然地,“是吗?那很好。”
岑崴站在他们身后,望着被父亲娇宠了一辈子的妹妹,她的依然匀美的躯身,她是个永远不变的引人怜爱的女子呀!
他想起自己与哥哥青春年少时,就被父亲严辞教训,他关照兄弟俩,如果他们在外面乱搞女人,或者弄出什么私孩子,就立刻剥夺他们的继承权。
岑岚未婚先孕时,父亲与岑崴、岑岩都陷入狂怒、激愤与慌乱,他们一致要求岑岚拿掉孩子。可岑家的男人们最后还是没有拗过坚韧的岑岚,岑岚威胁要去投靠海城柯珂的寡母,她要保住柯家唯一的后裔。害怕失去爱女的岑山流着眼泪答应了岑岚。
岑崴难过地看着不幸的妹妹,“这英韵怎么一点也不体恤自己的母亲?她应该知道为了她的诞生,她母亲所受的一切……”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十八岁的可桑无忧无虑地跑了进来。
岑岚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她的被英韵绞榨得粉碎的心感到一阵凄憷的抚慰,“可桑,你考试考得怎么样了?”她搂住儿子。
可桑高出母亲大半个头,因为有外公、舅舅在场,他有点不好意思被母亲搂着,“妈,我考得不错!”
岑崴凑趣,“可桑肯定能步其哥哥的后尘喽!”
岑岚想可森、英韵都是圣大的优等生,现在可桑也要成为圣大的学子,本来这一切是多么美满,她心里万分惨淡。穿着蓝色衬衫的可桑和窗外蓝色的琴南河一样纯洁透明,面对着金童般的稚子,岑岚想起西郊监狱里的英韵……她眼里浮动着一阵阵悲痛的波浪。
“妈,你有点不开心?”可桑的问话惊醒了岑岚,岑家上上下下都瞒着年少的可桑,如果让天真的可桑知道英韵的事……
“你妈身体有点不舒服。”一旁的岑崴赶紧替岑岚解围。
岑岚回避儿子的眼神,“是的,可桑,妈有些累。”她其实太累了。
可桑看着母亲,“哪儿不舒服?妈!”
岑崴继续打掩护,“你妈妈好久没看见你了,可能有点激动了。”
十八岁的可桑哪知道家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巨大的变故,他又走到岑山面前,“外公!”
岑山虽然有四个孙子,也一个个出落得机敏、俊朗,但他最喜欢外孙,弄得岑崴老大不高兴。他曾对梁敏嘀咕,“哪有爱外孙胜过爱孙子的祖辈?”
岑山拉着可桑的手,“可桑……”他们祖孙俩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可桑复习功课之余,就跟疼爱他的外公到琴南河边玩。
岑山看着年轻的可桑,“如果现在,英韵也出现在这个面朝琴南河的大房间里,那阿岚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了,可惜,这种情景阿岚是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了。嗨……”这位年已古稀的大资产者在心底悲叹,“这个孽到底是谁造的呀?”
六月十七之后,可森也来到了山今别墅。
他平时不常来岑家,他不是岑山的外孙,他不能不与岑家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一点,他和尊傲的英韵是一样的。“嗨!英韵如果不是那么尊傲,早就可以回归岑家了。她真是太不应该!对自己太残忍!”
一想起英韵,可森现在变得仁厚了,他总觉得自己抢夺了应该属于英韵的那份母爱,让一个女孩子从小在没有母亲的家庭里长大,而且她的父亲又……,和被亲生母亲抛弃的自己相比,可森明白,英韵才更可怜。
可森坐在别墅的大厅里,梁敏与岑崴下楼,“舅舅,妈怎样了?”
“她在休息。你等会儿上去看她。”岑崴直叹气,“她能睡着还算好呢!要是睡不着,恐怕要和裴梦卿的妈妈一样了。”
梁敏阻止丈夫,“阿崴,你别胡说!”
岑崴火又上来了,“我胡说?那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阿岚没有当场发疯……”
梁敏叫,“阿崴,当心让可桑听到!”
可森紧皱双眉,他已从父亲那儿听说英韵情况不好,但到底如何还不清楚,“妈那天去西郊,看到英韵了吗?”
梁敏迟疑着,终于轻轻地,“看到了,可森,英韵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他们对她又是鞭刑,又是烙刑,嗨!实在是惨不忍睹……”梁敏说不下去了。
可森紧盯着梁敏,他的心被狠狠地绞榨,“妈全看见了?”
“是的,只有她一人进去,当然是她看见的。”
“他们怎么这么残忍?”
岑崴忍不住,“这还算是客气的!他们没有糟践她……”
梁敏气恨地,“阿崴!你让我一个人讲可以吧?”
“那妈呢?我们怎么办?”可森汗水从额角流了下来。
“阿岚刚回来时,连饭也吃不下。这两天才恢复了一些,等会儿你去看她时,千万别提英韵的事……她实在太苦了,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英韵又出了这样的事。”
可森咬着牙,“是谁给她的枪?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岑崴呆呆地,“英韵怎么会认识那样的危险分子?”
可森接着问,“英韵的伤势很重吗?”
梁敏沉重地,“重的,他们是要把她活活折磨死。有什么办法,人在他们手里,我们已经付了很大的代价,可还是没能让她躲过这些灾难……”
“她现在人呢?”可森郁闷地。
“我们已经竭力与圣京警局作了交涉,他们答应给她治疗,但所有的医药费都要我们自己承担。”
可森气愤得脸都涨红了,“强盗!真是强盗啊!”
岑崴摇头,“都是自己找死送上去的。”
梁敏也呆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多花点钱,少花点钱,已是无所谓的事了,只要让她少受点罪就可以了。”
可森低头,半晌他才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舅妈,我们还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岑崴忍不住点起了烟,梁敏看着可森,眼神十分无奈,“可森,阿岚以后就只能靠你和可桑了……英韵……”梁敏眼睛红了,泪水涌上了眼眶,“……不大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了……”她擦着眼泪,不再说话了。
可森呆着了,一切都像无情的天意铁定住了。
可森怅惘地离开了山今别墅,他慢慢地走向琴南河。
他的眼睛被琴南河上空的艳阳刺得生疼,刚才他只见到自己的弟弟可桑。他竭力从可桑的脸上寻找英韵的面影。但可桑的灿烂笑容里并无英韵的影子,他们姐弟俩好像没有什么相象的地方。
可森来到了三年前,他与才子社的同仁一起欢聚的地方。那时,英韵和梦卿,圣大的连璧,《永恒的天使》,巴克斯高举着冒着白色泡沫的啤酒瓶,圣大才子们的碰杯与笑声,琴南河上的艳阳和现在一样热烈……
仅仅三年,就物是人非了呀!可森忍不住泪水盈眶,“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梦卿……英韵……他在心头呼叫着她们,“再也不会有你们这样好的女孩了!”
可森抹着眼泪,“这是什么世界?”
他的耳边又响起白朗的冷言冷语,“你就别记恨英韵了,我从来没见过她对哪个男人像对你一样……温顺,她是喜欢你的,只是嘴上死不承认罢了。既便她接受你,你这个公子哥儿,对她来说,也已不是新郎了。你就算啦!”
可森脸色发白,他留有泪痕的俊美面庞直面着湛蓝的河水,“我已不可能是你的新郎了。”他的心变成了一块硬石,他只能是明玫的男人。
“英韵,我愿意是你的……哥哥,我的确是你的哥哥了,可是,我永远也看不到你了。”
岑家的人们为了狱中的英韵,不惜一切代价的奔波努力,终于有一天,梁敏给岑岚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第一夫人熊芯七月三十一号愿意在她的私人府邸接见岑岚。
梁敏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