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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笑巴克斯,“你明天别醉倒大会堂啊!”
白朗更乐了,“巴克斯简直是叫化子进了饭店……”
英韵一直沉默不语,巴克斯问,“英韵,你又怎么了?像是要开追悼会似的。”
朱丹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不想去,那个龙龑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漂亮的女孩子到了他的手里,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巴克斯说,“朱丹,你别吓英韵了。英韵,明晚我坐在你身边,没人敢动你的!”
白朗说,“胡校长都拍胸脯了,朱丹,龙龑在那种场合不敢放肆的。”
英韵在想自己对熊烈起的誓,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来找她?她不敢想下去。
朱丹拍着英韵的肩,“英韵,去吧!我们陪着你,没事!”
英韵“嗯”了一声。
英韵坐在窗前,耳边响着史孟华的声音,“龙龑……明天晚上六点……”
她没想到自己在两个多月前,对熊烈起的誓言如今真的遇到了实现的机会。可是她能去实现吗?她手无寸铁,而且又是文弱的女孩子,以她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杀死龙龑;到圣大化学实验室拿瓶化学腐蚀剂,这又怎么带在身上?她的确没有复仇的武器,明晚她能带的只是一颗敌恨的心与一双冷漠的眼睛。
她与桌上梦卿的相片相视,“你要我为你复仇吗?可怜的!”
她已跟母亲说好了,明天就回归岑家,“妈妈是怎样恋念自己,要让她舍弃掉我,她可怎么继续她的未来啊?”
“不行!”即使她有武器,她也不能那样做,为了爱她的妈妈。她在三月时对熊烈的誓言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她跟那个政治冒险家并无真正的约定,现在她早已把那个人抛置脑后。
英韵望着窗外的留英湖,明丽的晴日向她投来暖和的光芒,她凭什么走入死亡的绝境?连相片中的梦卿也在朝她恬柔地微笑,“你的年轻生命可在向我作那昂贵的索取?”她把梦卿的相片捧在手中,她呆立在窗口。
“你的沉默难道不是幸福的允诺?嗨!无论我怎样选择,我的人生因为有你与母亲的爱而纯净无垢。”
英韵的眼睛与相片中梦卿的眼睛相对,“对不起,梦卿,一样的辜负,一样的背弃,总让我无颜以对……”
傍晚,英韵忧思难遣,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我是英韵……”英韵声音低低的。
“英韵,你有什么事?”岑岚急切地问。
“事情有点变化,《帕拉斯》改在七号晚上演出了。”
“为什么?”
“明晚,我和朱丹他们要去国家大会堂接受政府首脑的召见,是圣大百年校庆的座谈会,还有宴请,出席的人物都是要员,很重要的。”
岑岚快活地,“那好呀!就改在七号回家吧!英韵,你没有什么变化吧?”
英韵犹疑着,电话里又不能多说什么,“没有,我就七号跟你回家,你七号来观剧吧。”
“英韵,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为这突然的插曲感到厌烦。”
“哎呀!这有什么要紧?明晚的座谈会肯定是才俊才能出席吧?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好事呀!高高兴兴去赴宴吧!后天你回家,全家都要迎接你,我的孩子……”岑岚笑逐颜开,“太正路32号,英韵,记得吗?”
“记得……”英韵低低的。
“英韵,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呵!你能体会吗?”
英韵也被激动了,“我知道。”
“后天晚上,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英韵却觉得后天到底是怎么样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现在最难受的是明天就要去与杀害梦卿的仇人会面,她心里窝得……“后天再说吧!我得去吃晚饭了。”
“好的,英韵,明晚你回来后,打电话告诉我你赴会的经过,好吗?”
“好的。不过,我真不想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统治者。”英韵想她可怎么与那个龙龑相见?
“真是个孩子!”岑岚笑了,“英韵,过了明天,你就愉快了!”
“再见!”
“再见!英韵,你可不要有什么变化?我等着你呀!”
“我不变!”
挂断电话的英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胸中的郁闷在与母亲的对话中稍稍得以排遣,现在她只有母亲一人可以依靠、倾诉了。
吃了晚饭的英韵,总觉得身体不适,她早早的上了床,熄了灯。闭着眼睛,她尽量不去想明晚的座谈会,那是个吃人的魔物,渐渐的,英韵迷糊地睡着了。
“柯英韵!柯英韵!”
英韵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听到了女校工的叫声,“柯英韵,你的电话!”
英韵诧异,自己不是才和母亲通了电话。她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门房。
“喂!我是英韵呵!”她满以为对方是母亲。
“是你吗?柯英韵。”对方是个男的。
英韵一惊,她一时感觉不出对方的身份,“你是谁?”
“我是谁?你想不起来了?”
英韵顿时醒悟了,“是你!”这是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熊烈。
“是的,我的车现在就停在圣大附近的图良路上,你能来一下吗?”
英韵如遭电击,生命中的煞星降临得如此之快,她咬着嘴唇,“你有什么事?”
熊烈笑了,“我有话跟你说,明晚你不是要去大会堂赴宴吗?”
英韵仿佛被猛刺一刀,完了!她双腿发软,人愣在电话机旁,回不上话。
“怎么?你胆怯了?”熊烈轻松地笑着。
英韵深呼吸,不能让这个男人这么嘲笑自己,一股强大的勇气冲上她的胸口,“好的,我现在就来,你别走开!”
“好!我等着。”
放下电话机的英韵好像变了个人,她的双眉已成了两把出鞘的利剑。
穿过树影斑驳的圣大校园,英韵来到了离校门数百米远的幽静的图良路,那儿果然停着辆墨绿色的轿车。
她走近车子,戴着墨镜、蓄着八字胡的熊烈正坐在驾驶座上,他向她微微点头,英韵知道此刻的熊烈已是个无所不为的狂徒了。
“你上来吧!”他低低地。
英韵不能拒绝地走入车内,这是她第二次乘上熊烈的车,她现在才明白这辆车要把她带向何方。
熊烈慢慢地开着车,今天下午他一从戈戟那儿听到龙龑宴请圣大诸才俊的消息,便立刻跟随戈戟来到圣京市区。他知道现在到了自己为三月里受到英韵无情责辱进行报复的时候了,他要像《帕拉斯》中的男神一样向俊美的英韵开一个可怕而恶意的玩笑。
“你没想到我的消息来得这么快吧?”
英韵知道熊烈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剧烈争战的雄心,她淡淡地回答,“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存在,熊先生。”
熊烈的面部抽搐了,他握紧驾驶盘,“那么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喽?”
“你想说什么?”
“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在你既定的目标中,唯独不能缺少的一样东西。”熊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大号pen,“这是我从D国带回来的钢笔式手枪,要是我没看错人,要是我们两人的记忆都准确无误,你应该不会为我的这种举措吃惊。”
车子继续行驶在夏夜的圣京街头,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他们决没想到这辆普通的轿车里正进行着即将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的惊人戏剧。
英韵没去接pen,熊烈的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把pen放入口袋。
英韵望着车窗前不断冲刷过来的夜色,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誓言,而不去接过手枪的英韵,已经成了贪生怕死的懦者,对她来说,再也没有比熊烈更为可怕的他人了。
熊烈的声音依然平静,“我来看看,一个因为学业有成将要受到当朝太子接见的圣大女才子,想象着你在灯光璀璨的青年厅与太子碰杯的情景……我真羡慕你,柯英韵,如果明晚赴宴的是我,我将以至上的快乐去创造那幕千载难逢的伟大史剧。”熊烈佯装的狂热压抑着英韵,“可惜明晚去的不是我,否则我愿意干上一百次!”
英韵终于开口了,“熊先生,我是个人主义者,我对你的国家、政治、历史从来都没有狂热与信念,我对你的建议和举措感到十足的隔膜与乏味。”英韵的回话绝望而强横,但她的脸已失色。
熊烈无情地攻击她,“你在三月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他心中积压的对英韵的敌恨如火山喷发,“人毕竟是自私的动物,即使是生前至交的贴己之友,在她死后,也不过如烟消散。活着的还是只顾及自身的利益,去自私地图谋个人的发展,仅剩不幸的死者孤零零地睡在地底下,让她的永远难以除灭的仇恨与耻辱和着地下的泥土、虫蚁一起腐灭。”
英韵气恨地回击,“难道裴梦卿是我害死的?”
熊烈强横地,“是的,裴梦卿是我害死的!也是米峰害死的!可是米峰毕竟是士为知己者死。柯英韵,你到史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