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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这时外面走进两个警察,说话的是有官衔的。
值班警察连忙汇报,“组长,他们是圣大的学生……”
组长轻蔑地看了英韵他们一眼,“你们圣大这次出丑出的还不够吗?问清楚了没有?”
值班警察说,“我都和他们说清楚了。”
“那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这儿很忙的……”
英韵早被这家伙的傲慢劲给惹火了,“你们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我看你们是在胡混、妄断,冤枉好人,混淆视听。”
组长盯住英韵,“你再说一遍!”
“米峰到底在哪儿?梦卿怎么会跑到这个乡下地方来寻死?应该有几种可能,你们警察的脑袋就这么小的容量吗?”
组长说不过英韵了,他一怒,“你倒很聪明!可惜你的那个女同学是个不要脸的烂货……”
英韵听他这么污辱梦卿,她见警察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墨水瓶,一把抓起就朝组长的脸上砸了过去。
顿时,组长脸上黑墨绽开、鼻血溢流,成了大花脸的他大叫,“把她逮起来!”
任义他们冲上去和警察们拚命厮打,这时屋外又涌进来几个手持警棍的警察,他们轻而易举地把学生们打倒。居岭、于闻光、米玉被拖出门外,米峰的姐夫身弱也被踢到院里,任义和警察搏斗得最凶,他和英韵一起给抓了进去。
米玉在院里哭,“我们害了英韵了……”,她的丈夫叫道,“别哭了,快回圣大叫人!”
居岭直哆嗦,“快!快!快叫人来救英韵……”
校长胡迪,教务主任史孟华,朱丹、巴克斯和文学院长江志平,当夜就赶往西郊这个不起眼的警署。
警察组长已经回家,值班警虎着脸,“放人?哼!那个叫柯英韵的女学生简直是个刺头,她先动手打我们组长,她是要被刑事处分的。”
朱丹与巴克斯变脸了,“你们不能……”
胡迪严肃地,“警察先生,柯英韵不是一般的学生,你们不能随便处理她,如果你们一定要刑事处分她,我将上告!并且,我忠告你们,在她与任义被你们关押期间,绝不允许你们对他们施暴。“
这群圣大的头脑走出了警署,史孟华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痛骂了一句,“裴梦卿真是个害人精!”
两天后,一份关于英韵的详细报告放到了圣京市警察局长顾翰翔的桌上。
“柯英韵是个纯粹的学生,她在圣大的诸多表现,她的才名文章,远离政治的超脱性格,这一切与她对裴梦卿的友情恰好形成一种必要的互补。她是才子社的中坚人物,她的宗旨——美与文学,她刚刚获奖的诗剧《帕拉斯》证明了她的幻想家的天真气质,此人不会有干政的俗趣。”
顾局长挠着头,“一个女孩子能为自己的好朋友这样做,倒也是个好样的。”他又看看英韵的相片,“人长得俊,要是给太子看见了,哼!就遭殃了。”
他拨通了教育部部长的电话,“你们把人领回去吧!我们调查过了,问题是不大,不过,那个女孩子,让她以后收敛一点,别太任性,要是再犯事,落到上面手里,我就无能为力了。”
英韵并没有被巴克斯、朱丹他们接回圣大,她被直接送到了广和医院。这次她进的不是内科,而是外伤科。
当班的林医生一听英韵是圣大的女生,不由大起敬意,她仔细为英韵验伤。验伤单很快开了出来,林医生走到外面等着的巴克斯、朱丹、任义他们跟前,“柯小姐的伤一般,不太重,就是腰腹部有几大块淤青,血肿蛮厉害的,那些人下手挺狠的,万一踢坏了肝脾脏,那可就惨了。”
任义的脸上也有一块乌青,他痛苦地,“英韵的伤比我重……”
“不要紧的,孩子们,我会为她治疗的,让她住几天医院吧。”
英韵又躺在了广和医院的病床上,药水慢慢地滴入她的血管,任义、巴克斯、朱丹、居岭、于闻光围坐在她床边。英韵被他们营救出来时,她已在警署关押了一天一夜。
任义心疼地看着英韵,“嗨!都怪我,我们不该去那个鬼地方。”
巴克斯愤愤地,“米家那两个丧门星已经被我们打发走了,害了一个裴梦卿不够,还要害英韵……”
英韵低头,“他们还没找到米峰呢。”
“你管那个姓米的干吗?这次要不是胡校长亲自跑到教育部长那儿为你求情,西郊警署的警察就会对你作出刑事处分,那你就不再是圣大的人了,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朱丹也开口了,“我,胡校长,史主任,江院长,一起去的教育部。部长又和校长去了市警察局,通过层层关系才把你和任义救了出来。可是,你们还是被他们打成这样……”
英韵不响,她觉得自己这次太莽撞,任义气恨地。“这些狗娘养的,还要我们赔钱呢!”
“那个鼻子上贴块纱布的小丑吧?”巴克斯问。
“他说他缝了好几针……”居岭说。
“就那个坏东西叫他手下的警察对英韵拳打脚踢,也是他把我和英韵两人一起关在仅仅三平米的小牢房里,他在牢房门外嘲笑我们,说我们圣大的学生喜欢乱搞……巴克斯,我当时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们对英韵动武,这一天一夜,我提心吊胆,没有合过眼……”
英韵终于说,“真对不起你,任义。”
朱丹发话了,“英韵,梦卿的事,就到此了了吧。”
英韵眼睛一红,“哪那么容易!”
夜晚降临,居岭和于闻光想陪夜,英韵谢绝了,同学们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英韵一个人,她现在只需要一个人。
英韵躺在病床上,双手紧捏住被子,两眼直视着白色的天顶,它比西郊警署那间三平米牢房的天顶干净多了。她没想到,刚刚捧回文学头等奖的自己,竟然到牢房里去度了一天一夜。那种地方,她与任义挤坐在狭小的水泥地上,铁栅栏门外,不时有警察跑过来看热闹,他们被嘲笑、辱骂。
英韵难受地闭上眼睛,黑暗中,那个被她用墨水瓶砸伤的警察组长叫嚣着,几个警察把她打倒在地,他们坚硬的皮鞋在她身上踩踏、猛踢……任义痛心地呼叫蜷缩在地的自己。
英韵把被子蒙上脸,眼泪一片片地沾湿枕巾,她抽泣的心发疯般叫着梦卿的名字。现在已是半夜,九天前的夜里,梦卿独自在京西公路四号桥上徘徊,那种绝世的凄苦……
“我全知道!我全知道呀……”英韵哭得浑身颤抖,她从没想过自己就这样与梦卿永别了。腰腹部的伤处阵阵作痛,这疼痛唤起了她强烈的黑暗意识,她不知哭了多久,潮湿的泪眼紧闭,“仇恨!梦卿!”她与任义共同囚禁牢狱的二十多小时,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生命的至绝的压力。
“如果我以前一直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梦想与奋斗的幸福等待着我,我的诚挚的心灵不懂得仇恨也是生命的必要的强力的养料,那只是由于你活着,你在我身边给予我纯洁的爱,你的美丽面影为我遮挡了人世间所有的黑暗……”
英韵悲痛地哭泣,她知道梦卿的死蕴含着极大的仇恨,这仇恨已象子弹穿进她的胸膛,它会一直硬嵌在她的心口,让美与纯洁的毁灭的剧痛时时作发。
没有了梦卿,人生的黑暗无法遮挡地塞满她的视域,英韵的眼泪不停地流淌,她受不了这样的黑暗,从此呵!从此……
英韵哭泣着,“梦卿……”。
佳人已不再,此生空待期。
七抚慰
七 抚 慰
英韵入住广和医院的消息很快从严济生那儿传到岑岚与可森的耳中。
这天,明玫在可森家玩,岑岚、可桑叫他们吃饭,俩人来到饭厅,济生走了进来,他对儿子说,“圣大那个女孩子又住院了。”
“谁?”可森问。
“那个叫什么……好像姓柯吧!”
明玫叫道,“柯英韵!”
“对!”
岑岚脸色变了,“她怎么了?”
济生摇着头,“这个孩子看样子脾气很倔的,她把警察给打了,结果给抓进去关了一天,他们校长亲自出面才把她从牢里救出来……”
岑岚惊魂不定,“她怎么会打警察?”
“我也说不清,她自己也让警察打伤了……”
岑岚急了,“她伤得厉害吗?”
“我本来也不知道,是圣大的同学来找我拉关系,我一看,认识的嘛!”济生笑了,“就跟伤科的大夫打了声招呼,让她住进了单人病房,那孩子伤的不严重,哎,可森你怎么不知道?”
可森面无表情,他现在和圣大同人来往稀疏,“爸,我还是刚从你嘴里听说,你不是说她倔吗?她早就不理我了。”可森自嘲地笑。
明玫也笑,“马上,朱丹他们就会通知你的,前几天你不是刚参加了裴梦卿的丧礼。”
岑岚饭也咽不下去了,“她现在住在伤科?”
济生点点头,明玫不以为然地,“妈,你去管她干吗?她又不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