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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峰……”他的耳畔响起轻柔的女声,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血肿的脸颊。
“你是谁?”
“米峰,我是梦卿……”
“谁?”米峰神昏智迷地望向她。
“裴梦卿!”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地方?”
梦卿伤心得说不下去。
“这是现实,米峰先生。”郎军走到他跟前,“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女朋友——裴梦卿小姐!”
“梦卿!……”一阵彻骨的惊颤冲袭着米峰,即使浑身的伤痛也没有这种反应来得激烈。
梦卿一下子抱住了米峰,“米峰……”
郎军不屑地朝一旁的童希雄看看,中校嘲弄地耸耸肩。好一幕痴情恋人的血情戏!大概这枝圣大校花因为过于娇柔才会赢得粉身碎骨的惨运。
郎军象个魔法师般启迪着,“米先生,在裴小姐面前,你准备把你的决心坚持多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天,你不是为了你自己才要保持你的这份尊傲,尊傲在现实面前将变得无足轻重。好好看看她!”
郎军直盯着米峰,“看看你女朋友这张绝伦无比、天然造化的脸,这张脸可以给她的父母、亲戚、朋友,还有你,带来多少生活的希望和安慰!这是一种毁损了就再也不会复原的无价之宝。”
心如刀割的米峰忍不住大叫,“你们要干吗?”
紧紧拥抱米峰的梦卿完全听懂了这种魔鬼的威胁,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威挺警服的上校警官,眼泪停止了流淌,她不敢相信人世间至绝的灾难会这样降临到无辜的自己头上。
米峰的脸开始发青,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恐怖穿行在他体内,他被铐在刑墙上的双手不停挣动,“梦卿,你别放开我,别放开我……”他颤抖地叮嘱女友,好象只要梦卿抱紧他就不会被灭失。
“警官,你们不过是要知道熊烈的下落,我承认,三月初三的深夜,帅师杰把重伤的熊烈送到我这儿藏匿,但他只停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夜里,就被他的同志接走了。”
郎军的眼睛放出光来,“什么人?有几个?”
“是两个男的,我不认识。他们接走熊烈,并没告诉我确切的去向。你想连跟他们一起走的帅师杰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是吗?帅师杰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先不管这个,只是帅师杰供出了你米峰,你准备供出哪个你不认识的同志来替代你现在的位置?”
米峰这才感到自己的供述是贫弱无效的,他沉默了。
“裴小姐,你的男朋友在你的面前都不老实,你不觉得你的眼睛看错人了?”他侧过身。对一旁仰着脖子大灌烈酒的阿富汗叫道,“阿富汗,现在看你的了!”
“不!警官,我说的是真的!熊烈他究竟在哪儿,我确实不知道。我不过是出于同学四年的友谊才救助了他,可我从来不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你们可以到我所在的财政部去调查,我一直都是与青力派无涉的。”米峰失血的脸涨红了。
“哼!你与青力派无涉,怎么会把他们的头窝藏一天一夜?何况,帅师杰一口咬定,你是他们的组长。”
米峰急叫,“你把帅师杰叫来,我跟他对质。”
出卖米峰的帅师杰已经在监狱内自杀,米峰已是军警手里掌握的唯一筹码,郎军一横心,“米峰,看来你对你女朋友的感情,不及你对你同窗四年的熊烈的情谊,不过,我倒很欣赏,你这样做才更象个男人!”
“不!警官,我求求你!求求……”
“米峰!”梦卿捂住米峰哀叫的嘴。
“……梦卿!”米峰的眼泪滚滚落下,“我真的不知道熊烈在什么……”他哭得说不下去了,如果米峰知道熊烈的去向,他现在立刻就坦白了。梦卿明白他的意思,她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拥抱米峰,任男友的泪水淌湿自己的头发。
“米峰……”梦卿恍惚地叫着男友,光裸着上身的阿富汗走上来,两只汗毛粗长的手用力拉扯梦卿。
米峰面色青紫,他发狂地挣脱着,他脚上的锁链叮叮当当地作响,好象在为他的厄运伴奏。
“梦卿……”米峰惨叫着。
梦卿已被阿富汗和另外两个打手拖倒在地,她的衣服被一件件剥去,但梦卿没有叫。
“米峰,现在还来得及。”郎军阴沉地。
米峰双眼喷火地直盯着这个丧尽天良的刽子手,“你……畜生!我真后悔。为什么我不参加熊烈的青力派,你们这帮……熊烈迟早会回来,他会为我和梦卿报仇……”极度悲痛的米峰昏了过去。
“啊!”梦卿痛叫了一声,米峰没有听到。打手用冷水把他激醒,他低垂的头被郎军狠抓着抬起,“你好好看看,你的绝代佳人是怎么毁在你的手里的!”
米峰的眼睛彻底黯淡,他看见了,他第一次看见,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仅仅在他怀里相依过的年轻、纯洁的梦卿的娇嫩裸身,被那个彪猛的凶汉骑压身下。他的双眼被烈火烤干,死死瞪大着,象饮用生命的毒液一样吞咽梦卿横遭蹂躏的惨苦。
此刻,浑身战抖的阿富汗被征服的雄悍野性填满,梦卿的匀美躯身使他感到女性的娇柔与高贵,他的壮实的雄体贪婪地倾轧上去。凶狂的气焰不断地升腾,阿富汗被梦卿的不停挣扎、哭泣给惹火了,他粗野地揪着梦卿的头发,狞笑地,“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男人身下的一匹母马,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让老子玩个够!”
梦卿痛苦地睁大一双泪眼,朝着刑讯室灰黑的墙顶,她象陷入迷化的昏溺,又象被托上死的黑雾。身下那越来越强悍的蹂躏,就象公牛的残暴践踏。四周一片寂默,仿佛天堂与地狱在同时合龙。被毁弃的巨浪彻底吞没的梦卿只听得自己的心头痛叫了一声,“英韵!”,就什么也不再觉得的昏了过去。
梦卿木然地坐在一张黑皮沙发上,她是在昏迷中被投入这个警务大楼底层的房间的,凶手们已作鸟兽散。
童希雄来到她面前,他平淡地,“很对不起,裴小姐,今晚的事是令人痛心的。”他眼色冷漠。
梦卿根本没去看她。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要你自己不开口,对别人来说,这件事就等于没有发生。”
门外走进两个女警,“我们立即派人送你回去。”
梦卿依旧看着地面,似乎想从灰色的水泥地上找到自己毁灭的原由。
两个女警过来搀扶迟滞的梦卿。
还是那辆乌黑发亮的轿车,它穿过西郊监狱数道高阔的狱门,很快就行驶到通往圣京城区的京西公路上。
车子两旁的窗子全用黑色布帘遮着,梦卿只能从司机前面的窗玻璃上看见外面的景色。路旁的树木一棵棵迅疾地掠过,她对这单调的郊乡夜景毫无反应,只有那深黑的夜色在潜入她麻木失觉的心灵,它紧紧包裹起这颗碎裂不复的心,这颗心已和永恒的历史一样古老陈旧、灰垢沉积。
梦卿的鼻腔似乎又闻到那个残暴奸淫她的凶汉的浊异气味,这气味象一条毒蛇钻入她的大脑、身体,一阵阵恶心象不容排拒的浪潮冲击上来,车子一个急转弯,梦卿“哇”地呕吐起来。
车子停在了“六号桥”的路口,紧闭的车窗已经打开,梦卿剧烈地呕吐,她浑身颤抖,哭泣地叫,“让我下去!”
“不行!我们把你送到圣大……”
啊?她现在这副样子还有脸回学校?“我要下去……”她哭得快要窒息了。
两个女警不知所措,司机身边的男警官目光锐骘地盯着眼前这个不幸的女孩,“裴小姐,这儿是圣京的西郊,离市区还有六公里,我们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梦卿听到这种强盗的可笑之语,不禁怒上心头,她大声叫道,“我不是罪犯!请你们现在就让我下车!”她不顾一切地起身。
两个女警去摁她,男警官猛喝一声,“让她下车!”女警松开了手,梦卿冲下了车。
仲秋的乡夜,星空灿亮,半月明煌。梦卿站在无人、阔远,风吹草动的圣京郊野,成了孤女幽魂。她沿着脚下笔直的京西公路,没有时间感的步步前移,她没发觉两个女警悄悄尾随其后。
她的身旁有时会疾驶过大卡车,巨光的车灯刺得她哭肿的眼睛疼得睁不开。她有时会呆立在路边的某棵树旁,双手颤软地搂着树身,她感到横遭蹂躏过的身体部位的丝丝作痛,那仿佛是一种无比的羞耻在向她攻击,她不由地呜咽着。
梦卿在一次次濒死的沉迷中醒转,夜空如此灿烂,它在发着生的强烈趣味,而这本来是她这个甜蜜女孩的天赋。现在所有有过的幸福都被今夜突临的惨祸灭蚀得一干二净,只剩秋夜的微风与天空的星月来作她悲哀的见证。
她看见了一个桥坡,桥碑上刻着“五号桥”三个字,这儿离市区还有多少路程?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的手表遗落在魔窟里。家是不能回了,圣大她更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