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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可对于高高的多事老大不是一点察觉也没有。恍惚中,老大也觉得何平在有意无意地主动接近自己,总是找机会和自己说这说那。记得有一次,她从沈阳回来,晚上收工时何平故意在堡子外等着,偷偷送给自己一大把线手套。还有一次,自己干活不小心将手割破了,是何平老远跑过来,用手帕为自己包扎的伤口。再有那天,在摔跤场上,她对自己的温存……
不管何平的动机如何,对此老大均采取淡而然之的方法。这老大心里清楚,自己绝非不喜欢女人,更不是不喜欢何平,而是自己觉得天底下任何女人,谁也不能和娃噜嫂相提并论。故而老大对任何女人皆不走心,且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俱乐部门口灯火闪烁,小型发电机在嗡嗡作响。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参加一场隆重的集会一样,从各沟各岔汇集于此。一眼便能瞧出,人群中绝大部分为年轻人,而年轻人中,又有很多是知青。
女知青那娇好的身材,和那不俗的气质,一眼便能从众多的女青年之中辩出,因为她们总是与众不同。在当地人的眼里,她们就仿佛是从卢浮宫里走出的高贵公主一般,令那些当地男青年望尘莫及。当地男青年对于她们的向往,只能停留在背后的议论抑或潜隐在心中。
那时候,当地青年谁若要能讨上一名知青做老婆,那简直是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女知情对于当地的男青年,她们总是不屑一顾,连瞅都不瞅他们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远不止千山万水,就好像来自两个星球似的。
男知青也一如女知青那样,也是羊群里的骆驼,一眼便能认出。因为他们有时穿着城里最时髦的衣服,显得鲜鲜亮亮、光光采采的;有时他们则穿着破棉袄,还故意将棉絮都掏出来,然后腰间再扎上一根草绳,把自己弄成乞丐状。
如此这般,当地的男青年便羡慕至极,有的也要效仿他们的样子,来打扮自己。甚至也要“吊腿裤,大边鞋,尼龙袜子露半截”一下呢。
上一场的电影刚刚散去,20:00点这场马上就要放人。他们四人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其间不时有熟人打过招呼。忽然老大发现,有许多根本就不认识的知青或当地青年,也都跟自己打招呼;还有的,主动送电影票或瓜子啥的孝敬自己。然后他们就嘁嘁嚓嚓小声议论着,
“那就是阿哈伙洛的老大,他家是下放户,绝对够哥们,讲义气。永陵公社最大的茬子可出名了,那跤摔的……
对此,隐隐约约老大早有耳闻,据说各个青年点也早有所传。尤其是,老大把二中的跤场砸了之后,传得就越发凶了。前段时间有人竟专程跑到阿哈伙络找老大,硬要跟他学摔跤。还记得有一天,爸爸回家讲述,
“今天我在山下,给生产队割草喂牲口。这时有几个小青年,从我那路过,其中一个人说,‘咳,这是老大的父亲’。说罢,这帮孩子就帮我割草,还楞是让我坐着休息……”
娃噜嫂 第二部分(47)
不苟言谈的老大一向喜欢沉默,对生人就更是不大愿意答腔。人稳重,从不张扬,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孤傲感觉。对于这一切,无论谁问到头上,老大总是付之一笑。就是老大,如此这般的不动声色,恰恰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把知青和当地青年,佩服死了!
身边的何平显得格外兴奋,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鸟,时不时的这走走那看看,看够了再折回来,在老大身边依一依,站一站。与之何平相比,杨佳佳倒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总是缩缩瑟瑟躲在老大身后,从来不主动与人答腔。听高高讲,杨佳佳的父母均为上海人,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是五一年大学毕业后支援东北建设,奔赴沈阳的。
入场的铃声骤响,他们走到俱乐部门口鱼贯而入;又是一阵铃声响起,电影开演了。那时国产的影片很少,且就那么几部,什么《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击队》啥的反复地演,谁也说不清自己看过多少遍,总之熟到能把每一句台词一字不拉地背下。今天能看到南斯拉夫《桥》这样好的影片,真是难得,简直是棒极了……
电影散场的铃声一响,他们四人便高高兴兴,随着人流涌出俱乐部。人群拥挤时,老大发觉何平不时挽自己一下胳膊,或者再拉自己一下衣襟,要不就紧紧地偎着。对此,老大依然不露声色,就好像身边跟着一个特别熟悉的小男孩似的。看来,他们都被影片的故事所打动,一出影院,他们就一边兴致勃勃谈论电影里面的情节及人物,一边向堡子方向走……
一行四人出了影院,顺着马路慢慢向西走。散场的人群,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顷刻间街巷又恢复了安静……刷刷刷在这深秋的夜里,老大听着四个人的脚步声……
当老大他们即将走到镇小学时,突然!从小学黑糊糊的门洞里,窜出三个人影,横在他们面前。紧接着,就听见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说,
“等一下!哥们——”
黑暗中,不约而同他们四个人停住了脚步。凭借微弱的光亮,老大一眼就看清,是老阚和大宾他们。看罢眼前的架势,老大马上明白这帮家伙要干啥!
“咋的……”
边说老大边向前迈出一步。
“你他妈说咋的!你不是大永陵公社的大茬子’?你牛X,是不!”
说着一个小子,手里拿着镰刀之类的东西,在老大眼前晃了两下。
“我有啥可牛X 的!说吧!今天你们啥意思……”
看罢对方那气势凶凶来头,老大料定今天定要出事,于是老大推了一把半天,意思是让半天带着何平和杨佳佳赶紧离开此地。
“你不是老大吗?今天哥们让你装他妈的一把孙子,给老子看看!”
说罢,老阚将手中的烟头弹向空中。烟头的光亮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线落下。
“你敢!你要敢碰我一根毫毛,我绝饶不了你们,不信你们试试……”
“咳——妈了个X的!牛X呀!干他—— ”
嗷地一声,老阚吼起。吼罢只见老阚嗖地就从腰里抽出一把菜刀。还没等老阚的吼声落下,对面仨人呼啦一下就围将上来。就在这一刻,老大稳了一下神,然后用眼睛紧紧盯着那仨个人,同时又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退了一步后,老大见半天还愣在那,便飞起一脚朝半天踹去,也吼了一嗓子。
“你带她俩快走哇……”
懵头呵脑的半天,挨了一脚后,好像明白过来,遂拖着何平和杨佳佳奔了暗处。
就在这时,老阚已抡起菜刀向老大劈来。微弱的光亮下,老大凭着感觉一闪身躲过菜刀,旋即飞起一脚照老阚的腰部踢去,只听砰地一声,脚重重落在老阚的腰上。老阚“哎呀”一声,一个趔趄向后退出几步,跌倒在地。恰在老阚倒下时,拎棒子的大宾和另外那小子,已闪到老大身后;而眼前的老阚却一个鲤鱼打挺扑棱立起,顿时形成腹背受敌之势。老大甚感不妙,心下想,如若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定是要吃大亏,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最好寻机跑掉。
娃噜嫂 第二部分(48)
如此一想,老大一回身便冲大宾扑去,欲夺大宾手中的棒子。手里有了家伙,才不至于太被动。大宾见老大凶猛地冲自己扑来,遂抡起棒子照他脑袋砸来。由于夜晚视线实在太差,老大一歪头棒子嘭一声,棒子落在老大肩上。唉哟!这一棒打得实在太猛,致使老大身体剧烈地颤动着,然后就觉得自己脚跟摇晃两下。不能倒下!老大在心里鼓励着自己。正当老大极力欲稳住脚跟时,恍惚间,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然后轰地一下,老大眼前一片漆黑……
老大苏醒过来时,自己已躺在去往手术室的担架车上。睁开眼睛,老大向周围瞅了半天,才弄明白自己还活着。
半天在飞快地推着担架车。何平扶着他的脑袋在一个劲号哭,浑身上下她早已成了血人。猫一样的杨佳佳,吓得面如纸色,拽着半天的衣角,木木地跟着跑。
当天夜里,大夫为老大做了三个多小时的缝合手术。头部缝了七针,左眼眶缝了八针,本来不应该缝那么多,因为是在面部所以大夫多加了两针。嘴角缝了四针。最多的是后背,缝了二十八针,估计定是菜刀砍的。该说他命大,非常幸运的是,这么多创伤竟未伤及要害,仅仅局限于皮肉之苦。
侧着身子,老大一声不吭地躺在病床上。从半天他们的话语中,老大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混战之中,老大是被拿镰刀的那个小子给凿倒的,倒下后镰刀、棒子、菜刀、拳脚一齐相加。后背的伤口,大概是老阚临走时所为。那时老大早已昏死过。
当时半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