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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做什么,都情不自禁地会想到他……虽然他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又臭又硬。」
「我总算明白了……」谢秋水展了一笑。
「明白什么?」
「公子看似风流,实则守礼。貌若多情,实则专情。」
「是吗?」易辰笑道。
「秋水不才,只赠君一言。」
「请说。」
「烈女怕缠郎。」
「你的意思是……」易辰双眼一亮。
「性格再贞烈的女子,也抵不过他人锲而不舍的追求,公子若能持之以恒,必能心想事成。」
「说得好!真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易辰大笑道。
「祝公子马到成功。」
「感卿慧心,如花解语。」
声音自水波上远远铺开,一道人影,惊若翩鸿,转瞬即逝。
独剩白纱飘飘,美人倚栏,怅然远眺。
足下生风,易辰已运功掠过湖畔。
日上三竿,他约会时辰已到。
一个每年必去的死约会!
一个每年必见的独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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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秋水湖,拐上东南方的斜坡,一盏茶功夫,易辰来到城东虎丘云岩寺的后山。
这是座百年古寺,后山绿树成荫,古木参天,凉风习习,是一处修行练身的绝佳之所。
折一根草含在嘴里,易辰百无聊赖地躺在两棵古树间的草地上,仰头看了一下日光,估算着时间。
怎么还不来?每次都会晚到!又不是个女人,却总是这样磨磨蹭蹭。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一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个时辰。
从口中传来淡淡的青草和泥土混杂的气息,易辰摊开四肢,大剌剌地躺在草地上,不经意地回想与那人见面的第一次情景……
天真蓝,就是太阳毒了点……到底是什么时候遇上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呢?
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草根,易辰暗暗忖道:应该是三年以前的事了……
也是同样一个夏日,同样的毒阳,同样地百无聊赖……
同样的江湖,熙熙攘攘地上演着一出又一出恩怨情仇。
但就在这个江湖中,他,遇到了他。
只是一次巧遇罢了。
一次生命中,谁也无法预言的片段,就这么出其不意地发生了。
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两个字:冷、硬。
冷得像天山的冰川,硬得像海底的岩石。
一个非常奇特,又非常独特的男人。
一个令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男人!
尽管他拣了整个「状元楼」最不起眼的门口边角就座,但易辰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冷冷坐在阴暗的角落,与人群隔离。
他的神情冷漠而木然,脸上英俊的线条,有着雕刻般的硬度,因此令轮廓更显深邃。
剑未出鞘,寒气四溢。
他的人,就似一柄寒气四溢的利剑!
易辰不禁又多看了那男人一眼。
那人正在一口一口吃着菜,他的腰挺得笔直,整个人僵得像一块石板,表情很严肃,动作很慢、很专心,彷佛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事比把眼前的菜都吃光要来得重要。
脚步一转,彷佛鬼使神差,易辰突然放弃了以前惯坐的二楼临江靠窗的位置,就在那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陌生的男人显然引起了他的极大好奇心,而他又偏偏是个很好奇、很喜欢凑热闹的人。于是他坐在了他面前,尽管对方的脸上十分明显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尽管别人都避这股寒气避得远远的。
但是易辰偏偏就喜欢干这样子的事,他偏偏就要坐在他面前,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凭感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男人,很对他的感觉!
只可惜,自始至终,在他坐下之后,那个男人还是一口一口地吃着菜,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完全地漠不关心。
易辰又发现,相对于他点了满满一桌西湖小吃,及上等女儿红,那人点的菜,简直可以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
一大碗白饭,菜只有一样—;—;麻婆豆腐。
他挟一点豆腐,再配一口饭,悠哉游哉。
易辰却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能吃麻婆豆腐吃得那么认真,彷佛这天下的佳肴,就只有麻婆豆腐一样。
易辰虽然对穿不讲究,对吃却极为讲究。他认为一个人若不懂得吃,简直就像不懂得看美人的睁眼瞎子一样无趣。而一个男人吃饭时不下酒,简直就像一头乱嚼牡丹的蛮牛一样可恨。
这两种人,都是同样令他无法忍受的。
他开始觉得可惜。
「喂,兄台。」易辰终于忍不住开口。「江湖有缘,萍水相逢,可愿在下请你喝一杯?」
他的脸上还挂着万人迷的笑容,一种他相信任何人,包括男人与女人,都无法拒绝的笑容。
然后,他充满自信地把盛满女儿红的酒杯推到那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缓慢地把在喉中的一口饭咽下,头仍是未抬。
易辰只能看到他宽阔的额头与挺直的鼻梁。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觉得自己那曾经引以为傲的鼻梁其实也不见得高挺到哪里去。
最后,那人理都没有理他。
易辰见他把大块的豆腐全都吃光,剩下的豆腐屑小得连筷子都挟不起,但他也不愿意浪费。他拿起菜碟,将所有豆腐都倒在饭上,然后又一口一口地把饭吃光,一滴都不剩。
易辰突然吞了口唾沫。他相信,而且是确信,那男人不是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就是至少饿了六顿。
「大侠!英雄!」
易辰再次招呼道。
「喂,你听到了没有?我在对你说话!」
那人保持原样。
「难道是个聋子?」
易辰伸长脖子,几欲凑上他的鼻尖。
「兄台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易辰知道自己的脸皮一向够厚,但那是对女人而言,他没想到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他竟然也会死缠烂打起来。
那男人把碗里的最后一粒饭都吃进嘴里后,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乍接触到他的黑眸,易辰一惊。
一头黑发下的眼眸,冷彻入骨,像两道寒芒般,几乎能将人冻伤。
好冷漠的眼神!
「你很烦!像只苍蝇!」
啥?这人说话好毒!
一脸灿烂的笑意和满满的自信被他的这句话猛地打掉。
易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存心来交朋友的呢!对他这么个天上无双、地下少有、玉树临风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有着这么迷人的笑容、亲切和善的态度,他居然还说他是一只—;—;苍蝇!
简直是……太、太、太过分了!天下有像他这么英俊的苍蝇吗?
但在他那冷血无情的眼光下,易辰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下掉入冰窟,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天很热,真的很热!
能待在家里的人都尽量待在家里避暑,午时的「状元楼」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生意并不是很好。
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店小二没精打采地擦着桌子,掌柜的更是趴在柜台前不住地打瞌睡。
街上小摊贩们顶着热浪,不死心地招徕着客人。「凉茶……冰糖水……」干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隐隐传来。
突然,状元楼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大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女子娇弱的哭音在门外响起。
「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以为老子都是吃素的!」
一个彪形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钢刀,骂骂咧咧地推着他面前的一名女子,只见她云鬓散乱,身上的衣衫却鲜丽暴露地令人一看便知是青楼女子。
「求您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私自跑出来了!」那女子嘤嘤哭泣着,因忍不住手腕处的剧痛而哀求不已。
「妈的!既然已经被你爹卖了,就识趣些,乖乖给大娘接客,下次你要是再敢偷跑半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那女子被蛮力正巧一下推倒在「状元楼」的门槛上,她娇喘着奋力站起身子,翠绿抹纱下,丰腴的雪脯若隐若现。
「快起来,别装死!」彪形大汉毫不怜惜地狠狠踢了那女子一脚。
没有人出来多管闲事,这年头,行侠仗义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公子,救我!」那女子摇晃着站起身来后,却出其不意地朝「状元楼」内奔去。
暴力凌辱下,她只想抓住一根离她最近的救命稻草。
很不幸地,易辰对面的男子就成了这根离她最近的稻草,因为他坐得离门口最近。
「公子,求您救救我!如果您不救我,回去后我肯定会被他们打死的!」她紧紧抓住那男子的手,一声声哀求道。
她可真是个美人哪!
易辰不禁暗忖道,一头漆黑乌亮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