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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的头压向他,辗转亲吻,他身上的生猛而健硕的气息霎时湮没了我,这是一面城墙的倒塌,我将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城池,我再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了,那些仿佛迢迢路遥的爱恨也被他擒了去。这注定是一次万劫不复的付出。
29
竺儿教我在红河里面抓鱼,她说红河里的鳟鱼和鲈鱼的味道最鲜美,如果用小火烤,再洒上点山中的芥末或者野香葱,就是最上等的佳肴了。这些天里小鱼忙着做小木屋一定非常辛苦,竺儿就想尽了办法给他做好吃的,通常是在草地上燃一堆火,在火上面挂一个大吊锅,既可以烤,也可以煮食物吃。前两天她和我,还有姮姮,我们三个姑娘满山遍野里找寻野菌和毛豆,摘回去用吊锅足足煮一满锅的食物,竺儿的手艺特别好,食物一经她的手,再普通的东西也会变得分外诱人。
红河里的水不是很深,我们去抓鱼的地方在一个凹进去的小河沟边,她说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捕鱼,这里的鳟鱼就特别多,她把裤管卷起来,跳进水里,手里举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细竹竿,竹竿末端已经削得很尖很尖了。她回过头来爽朗的喊:“你下不下来?”
“可我不会捕鱼”我说。
“没关系,我教你,一点都不难。”
我于是和她一样跳下水去,红河里的水很暖,这种暖非常细腻,像一只柔软的手包裹过来。
我在竺儿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捕鱼办法,看准水中的鱼,将竹竿的力量平衡,再用力的插下去,这比钓鱼还来得直接。武侠电视里的大侠通常是用剑来捕鱼,没想到竺儿只用一支细竹竿就能搞定,让我不得不敬佩这个小女孩的本事。
我们捕了很多鱼装进背篓里,愉快极了。最后我瞄准水中的一条红鳟鱼,细竹竿跟着它的移动而移动,移到水面上一束刺眼的太阳光下面时,红鳟鱼一闪就不见了,我能看到就只是一个被水折射成扭扭曲曲的东西,我猛地一怔,回过头去,看到河岸上一个高高的大木桩矗立在那里,不动声色,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妪,却仍然有挺直的脊梁。我不禁看着它发起呆来。
“怎么了?”竺儿趟着水来到我身边,擦一擦额头上溅满的水珠。
“那个木桩——是?”
“哦!”她脸色一暗说:“那个木桩是我们村子里人人都避讳的一个东西。”
“是做什么的?”
“烧死人的。”她说,踏上岸去,从大木桩下面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烤鱼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将鱼用木片穿起来放到小火上慢慢烤,姮姮也特别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两只手就捏了四条鱼,不过常常是烤得黑糊糊的,虽然烤焦了却仍然十分欢喜,将碎碎的红辣椒末洒上去的时候,就不住的咳嗽起来。她将烤好的鱼蹦蹦跳跳的拿过去送给还在锯木头的小鱼,小鱼接过鱼来,讪笑一声,“哈哈,你们竟然敢烤了我的同类,是不是有一天也要将我这条小鱼也烤了呀?”这样说着,可他还是吃得很开心,摸一摸姮姮的头发。
姮姮再跑回来吃自己烤的鱼,发现根本难以下咽,一口吐了出来,我将刚刚烤好的鱼递到她面前,笑吟吟的说:“姮姮,你吃我烤的吧!很嫩的。”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我,低下头来将那条鱼接过去,看到她再没有芥蒂的将烤鱼吃下去,我心里就高兴极了。
30
大家看作品时是不是先看推荐票数?其实,推荐票也没那么重要,尤其像我们这种没有名气的写手,几乎不可能通过推荐票来排上名次,所以说,我劝大家不要为了一个推荐票投给谁而犯愁,那样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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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见孙婆婆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自从进了王宫,就无暇回来探望她。但我知道孙婆婆一直在我心中的一隅。
圣女庙仿佛比以前要萧条了许多,院子里的菩提树哗哗落着叶子,印象中这棵树应该有千年万世的绿荫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猥琐颓败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院子孤零零的坐落在山脚下的缘故还是什么,干燥的风十分劲猛,吹起地上的尘土,吹得木屋子的门窗哐啷哐啷响起来。院子应该很久没有打扫了,包括那些台阶和走廊,窗上也积了不少的灰尘。绕过祭坛,听到孙婆婆咳嗽的声音,她病了么?
这直觉一点也没有错。我进到孙婆婆的屋子的时候她半躺在床塌上,脸色已经十分白。她用一只枕头垫着背,伏在床边咳一阵,又回头去绣她那些永不能停止的小饰物,这仿佛是她一生的事业。
“孙婆婆。”我喊她一声,将带来的食物,是宫中做得最美味的枣泥糕放到她的床头柜上。在她的床上坐下,她耷拉的眼睛倏忽明亮起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一把将我的手拉过去握住。我竟发现她的手这样的冰冷,还有激动的颤抖一直抵入我内心。
“你总算回来了!”她的嘴巴甚至不能好好的发一个完整的音节了,她说,仿佛赶着时间一样,“小落,婆婆真怕你再不回来,就看不到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了。”
我心疼的看着这个花甲老人,这一生她都没有任何亲人,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只与碧落相依为命,这使她与碧落之间的感情就如这些绵密的针线一样被她一点一滴的绣下来,那是多么致密的一份感情啊!
她将刚刚放下的针线从新拾了起来说:“小落你看,这条围巾我已经纺了好些年了,是很好的蚕丝,你看你看!”她再把那条围巾送到我面前一点,“你看每一条丝都像泛着光一般,你不知道我是用雪蚕的丝纺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条围巾耗费了八年的时间,从你十四岁那年到现在,雪蚕只有在峡谷中的才能找得到,太稀罕了,我每年上山只能找到一两枚茧子,到今年才算找齐了做这条围巾的全部丝线。”她一口气说到这里,神情激越,脸上也大放异彩,提着一根金色的线,她说:“就剩下最后的几针了,我让竺儿给我找金色的线去了。”
我这时候才蓦然发现,在那条大红色的围巾上,是的,那是染了红颜色的围巾,绣着一些细细密密的花朵,金灿灿的小雏菊,若不是她每一针都绣得那么仔细,若不是她灌注大半辈子的精力,是不会有这样一条美丽的围巾诞生的。
围巾从我手中滑下去,像有一阵凉风掠过。我怎么能忘记这条围巾呢?它系在我记忆的另一端。那些黄色的小花朵一下子就扎疼了我。
我将枣泥糕剥开了递到孙婆婆的嘴边,“吃吧,孙婆婆,这糕还是热的。”
孙婆婆咬了一口,眉中间浮起笑,她深深的望着我。
“小落,你小时侯总是怕冷的,却常常躲到山上去,怕被村子里的人打骂,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你躲在雪山上的一个冰洞里,那时候下了很大的雪,你冻得缩成一团,你看着山下有那么多人打着火把在找寻你,所以你死也不肯走出那个隐蔽的冰洞。而那天我恰好在山上采雪莲迷了路,那天下多大的一场雪啊,从来没有过的大风雪,我和你躲进了同一个洞中。那天晚上真冷啊!洞外的寒风一阵刮着一阵,我年岁大了,根本受不了。你挪到我的旁边,手指碰到我的脸,发现我已经冻得僵直了,于是你脱掉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暖和的棉袄裹到我的身上,只留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晚上洞外面都隆隆的,我们知道是雪崩塌下来了,从洞口滚了下去。小落,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忘记那一晚你是如何紧紧抱着我担惊受怕的度过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整张脸都紫了,我看到你那条围巾已经不能御寒了,到处是圈圈洞洞。从那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为你做一条最温暖最漂亮的围巾,眼看这个心愿就实现了———”
到这里,她顿时狠命的咳嗽起来,刚刚咽到喉咙中的枣泥糕也一并吐了出来,她俯在床边,将整个身体弓下去。我害怕极了,拍她的后背,扶住她的肩膀,希望她好受一点。
“很冷!”她嗓音苍苍的,虚弱。我便转身去关那一直打开着的窗户。
一团雪白的光亮从眼前闪过,我认识那绿荧荧的眼睛,那噙着湖水一样澄澈柔媚的眼睛,那只白毛的小狐狸,它竟在这时候蹿进了圣女庙后面的那个大峡谷里去了,就连白月光被微微震了一下,幢幢树影摇晃一下也渐渐合起来了。
我还是追了出去,它是姮姮最喜爱的小动物,它天天与姮姮形影不离,只是为什么它会蹿到背后的那个大峡谷中去,这一切让人费解。可是我实在无法穿过那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