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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车怎么还不来?!这天,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咳,一场秋雨一场寒。
(其实公车来的那条路堵车了,好几公里长。她等到下半夜也别想等到。)
…………………………
呜~~下雨了!!好冷!!这帮司机是不是罢工了,怎么还不来!!我,我要投诉!!我,我要炒你们鱿鱼!!(这个你好像管不到吧……)
呜~~越是雨天越打不到的士!!
呼!!那个混蛋出租车,你说你不停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凭什么溅我一身水!!
1 云游
作者:铁皮白兔
“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由远而近,我瞥了一眼电脑的时钟,11点整,没得说,是李子语来叫我吃饭了。这个男人的豪气与猛虎无异,这一点单看他那走路都引起小规模地震的架式就知道了,而我更佩服的是他竟然决定了毕业后要投身创投业——一个几个月前我还没有听说过的行业,这对我们这帮出国为主读研为辅的生物系学生来说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当然,各位看倌不要以为我也是那些精英们的一员,我不过是个有幸在名牌大学混吃等死的猥琐男罢了,等到了今年七月,我就死定了。
“胡猪头!吃饭!!”“哐”一脚踹开了寝室门,意料之中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等等,穿鞋。”这里我要先此声明,我是不惮于以“猪头三”自命的,在猪头一族里排行第三也算有点意思了——由此各位看倌大概可以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了。(声明第二号:不推荐从外貌上联系,当然有人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没有见人送照片的习惯。)
阳光明媚,这是一个空气中都洋溢着活力的温暖春日(温暖?!你果然是猪头!32度叫温暖吗?),我痛苦地眯起了眼睛——没辙,谁叫咱是夜行动物呢,晚上你能在我脸上看到两个亮亮的东西,现在就只有两条细缝了。“去哪儿吃啊?”依惯例我要问一句,李子语的嘴比我刁,当然是他拿主意了,我是多好的人啊。(“呕吐,呕吐,惊起一洲鸥鹭。”李子语在一边作反胃状,“别把自己写得那么高尚,‘没有目标就是我的座右铭’,我还不知道你吗?小样!”“这叫艺术夸张,懂吗你?一边玩去。”)
西一食堂不是一个吃饭的好地方,准确地说我痛恨这里,因为这里的菜跟我的口味正好相反,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女人多——毫无疑问的其直接结果就是美女多。眼瞅着毕业了,要开始一段校园恋曲也晚了点,还是饱饱眼福比较现实,嘿,脸红了,不就多看你两眼嘛,一点美女的自觉都没有,naive!咦,老李怎么还没买完?我东张西望。瞧我这脖子,质量好,咋转都没事,这辈子没落过枕,这位看倌问了:哪里有得卖呢?废话,有得卖的是人脖子吗?那是鸭脖子,西一里买什么卤菜都白送一块。
啊咧,小姐,你坐我对面干吗?我不认识你啊?你哪位啊?我还不至于帅到女孩子会自动贴上来吧,我有自知之明。哎,你穿得很眼熟嘛,对了,居然跟李子语一样呢,玩情侣装?不要这样吧,我跟燕儿很熟的,你这算是间接示威吗?等等,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的脸?虽然我是常常自称半瞎子,不过那都是骗女孩子的,今天不会应验了吧?!
救命啊,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睡眼朦胧地从火车硬座车厢那窄小的桌子上抬起头来,擦擦嘴角的口水,对着对面的中年老大妈笑了笑,开始回想刚刚那个奇怪的梦。我常作这种梦,现实的背景,现实的人物,情节无聊得象真的生活一样,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那个跟老李穿得一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有一种无法理解的预感。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准得超过大多数女人,这多半是源于我的可悲的视力,我不是真的半瞎子,只不过五米以外就看不清人脸了而已,所以我多半是以直觉来判断对面走过来的女人是不是美女的,毕竟一直盯着人看不是礼貌的行为。
不行,我得向燕儿求证一下。
“燕儿啊,是我,我在火车上呢,就快到了。那个,我问你,最近你有跟老李联系吗?”
“没有啊,都是他找的我,他整天跑来跑去找工作也挺累的,我哪好意思乱打电话骚扰他。怎么了?”真是不得了,有这种老婆,夫复何求!老李真是赚到了。不过要是我的预感应验了……
“啊,没事没事,就怕到时候找不到他,你也不知道他什么在吧,那就没事了,大不了坐他门口等呗。”
“呵,你还真是想得开。没事我挂了啊,还没刷牙那。”
“好,拜拜。”还是说不出口,而且老李也不是那种花心的人嘛,要是没事引得燕儿起了疑心,我不是罪大恶极落个两面不讨好嘛。
…………
“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XX站,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准备,需要住宿的乘客请与乘务员联系……”好在有同学在,我就不用浪费时间找住的地方了,不过我这个无业游民跑过去,同样没有找到工作的老李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应该不会吧,才刚毕业一个多月,人哪会说变就变的。
看着向出口蜂拥而去的人流,我的心中一片茫然,身边快步赶过几个背着偌大背包的民工兄弟,我看着他们疲惫而充满希望的背影,不禁开始想象自己和他们一样装束的情形。如果我找不到工作,大概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民工兄弟”吧,与我对伟大的民工们的看法不同,他们大概会用鄙夷的口吻说出这个词。(民工们是中国社会的脊梁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我的看法。)
我振作精神,不去想那些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降临到我身上的拖欠工资、加班无度、冷眼唾弃,虽然我身无长技,总算有一张可以当敲门砖的文凭,总算有一张与笨拙有着巨大差距的嘴,总算有一副再健康也没有的身板,也许,我会有更好一点的未来。乐观主义总是会在我的脑子里占据主要的地位,除却它升级成为盲目乐观主义的时候,它总是能够帮助我渡过各种危机。
我来了,未来。
无视于卖城市地图的老大妈和为莫名其妙的旅馆拉客的热情男人,还有挂在我裤腿上的那个小女孩,我快步走出了车站广场。我不想成为这个城市众多被偷的可怜孩子的其中一员,这个人多手杂的地方实在是再危险不过了。
“小妹妹,不要蹭了,我一个多月没洗裤子了,它不会比你的脸干净。还是你要跟我回家?正好我缺个伴,你也凑合了,估计比猫狗们还好养那么一点。”我善良无害地看着死命抱住我的孩子,她闪亮的眼睛里映出我的眼屎。我从来没有付钱的习惯,曾经有一个孩子跪在我面前,我就用现在这种眼光看着他,最后大概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他跑了,而没有象对待另一个不给钱的体面先生一样,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当然,也许是因为我不够体面,也许是因为他的口水分泌量赶不上使用量,这是一个无法证明的问题,我无法退化成为他的蛔虫。小女孩很听话地放开了手,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一个黝黑瘦小的中年男人那里去了。这招是我在报纸上看来的,一直没有得到实用,因为我们那里的孩子都精得很,他们知道我的衣服即使加上他们的什么有机成分也不见得会变得更脏,这个孩子大约还没有受到过良好的训练,如果乞讨业也有案例,我相信我的案例可以编入教材——没有成功希望的工作对象。
心疼地坐上带着空调的公交车,我很郁闷地发现了在低收入地区读大学的一大弊端——毫无例外的造成学生们消费标准的下调。这次的车费够我坐一年的公交车了,当然我一年只坐四次,在学校和火车站之间。“我是云,自由的云。”不知道哪个笨蛋这么说。我比较喜欢自行车,没有堵车的烦恼,没有固定线路的无聊,即使不认识路只要大方向对就一定能够到达目的地的方便,都让我在私家车和自行车之间倾向于选择后者。对于我的“有钱了就去买辆十万的自行车”论点,有无数人嗤之以鼻,不过我本来就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要做劳心者,我却只愿做个劳力者。
我很顺利地在小区里找到了李子语租住的那幢楼,我的直觉让我在这种4幢对着9幢、6幢对面是32幢的地方游刃有余。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李子语。我感觉我的心脏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是疯狂的跳跃,我没有想到我这辈子还可以有白日见鬼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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