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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她小脸一亮,“朱大娘,你人生得美、心肠又好,必定好心有好报的,那我就先谢谢你喽。”
“瞧你这张小嘴可真甜,哄得人心花朵朵开呢。”
金灵儿嘻嘻一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要甜也是你的蜜枣甜,不是我的嘴甜。”朱大娘虽然年近四十,可风韵犹存,仍十分的明艳动人。
霍曦黎眸光悠沉的睇看金灵儿一眼后,垂首看著桌上的帐册。
见他专注的查看帐册,朱大娘索性和金灵儿闲话家常。
“小姐,不是听说庄主带回去一对兄妹,怎么都没瞧见过他们?他们还在庄子里吗?”
“在呀。”
朱大娘呷了口茶,饱满的艳唇轻轻的再吐出话。
“那两兄妹还好吗?可有为庄子里添什么麻烦?”
“不会呀,庄里多了他们才热闹哩。而且牡丹是个乖巧贤淑的女孩,庄里的人都很疼她,至于慕仁,他常跟我一块玩,他会好多新奇的事儿呢。”
朱大娘绽开笑。“听小姐这么说,似乎还颇喜爱他们的样子。”
金灵儿点头。“不止我,庄子里的人都很喜欢他们呢。”
“那牡丹长什么样儿?”
“牡丹很美丽,”她侧头想了下,“就宛似一朵牡丹花似的,咦,”她指著朱大娘的凤眼,“她的眼儿和你有点神似,思,鼻子好像也有些像,总之就跟朱大娘一样是个大美人。”
霍曦黎闻言,抬首觑了一眼朱大娘,发觉朱大娘和王牡丹果真有几分酷似。
朱大娘再问:“那慕仁呢?”
“他生得浓眉大眼,来喜、小翠她们都说,还没见过比慕仁长得更俊俏好看的男子哩。”
霍曦黎再度抬起头,黝黑的眼眸停驻在金灵儿脸上片刻。
她捻起一颗蜜枣,吃得津津有味,浑然不察他投来的目光。
朱大娘抿唇轻笑。“改日蜜枣腌好,我再亲自送到庄里去,顺道瞧瞧被小姐这么夸赞的那两兄妹。”
金灵儿热络的说:“好呀,朱大娘若来,我让慕仁表演转碟子给你瞧,他可以双手各撑著一枝竹子转动碟子,都不会掉下来哦。”
“听来似乎很精彩,那一定不能错过了。”
“老虎头也会耍呦,”金灵儿献宝似的说道:“而且它只瞧了几回便学会了这把戏。”她一脸与有荣焉。
没听过吗?什么人养什么鸟,她养的猴儿这么聪明,意味著她这个主人自然也挺聪明呀,所以才能教出如此伶俐的猴儿嘛。
老虎头听见主子叫唤自个儿的名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意,咧著大嘴,爬下椅子得意洋洋的又叫又跳。
看得出金灵儿颇以这猴儿为傲,也知多年来这猴儿一向和她形影不离,一人一猴的感情十分的亲密,朱大娘投其所好的称赞,“这猴儿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倒是被小姐给教得十分机灵。”
金灵儿开心的朝猴儿道:“老虎头,朱大娘在夸你呢,还下谢谢朱大娘。”
老虎头闻言上前伸出长臂,拉住朱大娘的手摆了摆。
“这是做什么?”朱大娘先是一惊,继而看出猴儿没有恶意,便也没急著抽回被拉住的手,好笑的瞅著它。
金灵儿解释,“老虎头在感谢你方才的赞许。好了,老虎头,可以了,回来这儿坐好。”召唤回老虎头,她奖励般的多给了它三颗蜜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进,一名小厮匆匆进来,在朱大娘耳边低语几句后,她黛眉微凝,随即朝两人欠了个身。
“姑爷、小姐,请恕我先告退一下。”
霍曦黎朝她颔首示意。
金灵儿含著蜜枣,笑盈盈道:“朱大娘,有事你尽管去忙,用不著招呼我们了。”
朱大娘离去后,霍曦黎阖上帐册,望向金灵儿。
“灵儿,你今年几岁了?”他自然不会不知道她的年岁,可这么问是别有用意的。
“十七。”她想也没想的回道。
“十七已经不小了,早过了及笄的年纪了,该收收玩心,不要成天尽是跟只猴儿厮混在一块。”
一听他又想训诫她,她把头别向窗外不想理他。
每回她玩得开开心心时,他就会来泼她冷水,她逍遥快乐的时光因为他而不时染上阴霾。
谁说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她金灵儿此生只有一桩不如意之事,便是和稀泥,当年若不是召福骗了她,害她倒了大楣,如今她也下至于有这唯一的缺憾。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脱得了这个和稀泥?
霍曦黎也不管她不悦的神态,继续说:“其他的女子在你这个年纪时,若不是嫁为人妻生养了孩儿,便是个端庄贤淑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他是想提醒她,别忘了自个儿的身分——她可是他的妻子,也该尽尽自己的本分了。
尽管没望著他,他的嗓音依然飘进了她的耳中,令她听得一清二楚,心儿猛地一跳,忆起了两人的关系。
想到八岁时那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她头皮一麻。
他们还要一起生养孩儿?!
不——单想著日后两人可能要共睡一房,她的眉心已揪得死紧,无法想像要和他同床共寝的情状。
太可怕了!
那她岂下成天要被他给管死?!
金灵儿回首,陡地发觉他竟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跟前,端正的俊颜离她仅两、三寸。
“啊——”她没防备的骇了一跳。霍曦黎眉心微蹙,不解她陡然的惊呼由何而来。
“怎么了?”
“见鬼了。”她拍了拍心口,抚平方才突来的惊悸。
“见鬼?”霍曦黎眉一扬,“你指我吗?”
“是……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吭不响,忽然跑到人家面前,我没留神,被你吓了一跳。”坐在椅上的她仰头望著他,他就立在她面前,让她既没办法起身,也无法退开拉离和他的距离。
灵敏的察觉他的神态似乎与平时有一丝的不同,金灵儿惴惴不安的绞著手,眸光触到他深沉的幽瞳,心无端的剧烈一跳。
她急忙的垂下眼,躲开那好像要吞噬她的目光。
霍曦黎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发丝。
“灵儿,抬起头来。’
她被他温柔的语声蛊惑,依言抬起螓首。
一张湿润温暖的唇办覆上她的,她惊呆住。
“你、你、你……”金灵儿平素伶俐的舌头突然结巴,吐不出半个其他的宇来。
“我是你的丈夫,”霍曦黎啄吮一下便离开她的柔唇。“你是我的妻子,还记得吗?”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点明两人的关系。
“那、那、那是误会,当年我只是想让你倒大楣,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想。”好半晌她迟钝的舌头才恢复机灵。
他的手滑上她红润的小脸。
“我确实是倒了大楣,这楣一跟就得是一辈子,你达到你的目的了。”
瞧他说的,这还是人话吗?这些年来,他欺压她、把她给管得死死的,还敢说自个儿倒了楣?他该不会以为是她占尽了便宜,行了大运吧?
“我才是那个倒楣鬼好不好!是召福欺骗了我,所以当年我才会让老虎头去叼来那红锦囊,倘若我知道爹爹原来是想为我召夫,我肯定不会把红锦囊给你的。”她不平的道。
霍曦黎幽叹一声。这丫头的心思看来仍没随著躯体长大。
“我不是要同你争辩谁比较倒楣的事。灵儿,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往后的事?”
“什么……往后的事?”金灵儿险些惊眺起来。他是想提要同她一起睡觉的事吗?
她都已十七岁,不再是个不晓人事的无知女孩,自然有几分明白男女之间的事。
尤其去年来喜和召福成了亲后,来喜便搬去和召福同睡一房,没几个月,来喜的肚子便有了娃娃。
她曾经好奇的问来喜,她和召福两人同睡一房都做些什么事时,来喜起先抵死也不肯说,后来被她缠问得没辙才道:“除了睡觉之外,自然是会有肌肤之亲。”
金灵儿不懂肌肤之亲是怎么个亲法,便再追问。
“不就是搂搂抱抱,做些会生出娃儿的事。”来喜给了个模糊的答案。
“生娃儿?那要怎么做?你们是怎么把娃儿装进肚子里的?”她不解的望著她隆起的肚子。
来喜被问得面红耳赤,最后只得道:“小姐,等往后你和姑爷圆房了就知道了。”
她的话让金灵儿停止发问,因为当时她一想到日后要和霍曦黎同房的事,但傻住。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