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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是派卡斯51。1-B”
我从未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它离地球近吗?”
“一切不都是在仿造地球?不太远。我的家乡是被开发行星中最主要的太阳系外行星,至少是第一个被发现的行星之一,我在它的一颗卫星上长大。如果和地球相比的话,可以说我们的行星就相当于温暖的木星。”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离恒星较近的巨大行星。
他抬头看着我。“你是在哪长大的,那里能看到天空吗?”
“不能。”
“我能,在我们的天空上到处都是帆,你要明白,靠近恒星,太阳帆是很有效的。
我经常在夜晚注视着它们,那些纵帆船的船帆有好几百公里宽,在光线下轻轻摆动。但在地球上,在学院碉堡般的大楼里是看不到这样的天空的。”
“那么你为什么去那里?”
“我没有选择。”他苦笑着,“我的智慧是与生俱来的。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你那高贵的委员如此看不起我。我学习如何思考,但却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他们不会允许的……”
我背过身不再说话。耶茹可不是什么“我的委员”,我当然不想为此争论。另外,帕尔让我有点不自在,我总是对那些了解太多科技的人心存警惕。拿到一件武器,你所要知道的只是如何使用,它需要什么样的动力或弹药,以及在它坏掉时该如何修理。而那些懂得技术背景和统计学的人往往忽视他们自己的失误:他们根本没有使用它们的经验。
但帕尔并不是那种高谈阔论武器技术的人。他是个大学士:人类精英科学家之一。
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和他沟通。
我从纠缠的绳网中望出去,试图望到我们的舰队,我看到了舰队隐约闪烁的光线。
突然,浓密的绳索中有些动静。我转向那个方向,示意帕尔保持安静别乱动,然后拔出匕首用没受伤的右手紧握着。
是耶茹,她按离开时的路线匆忙回来了。对于我的警觉她满意地点点头。“信号发不出去。”
帕尔对她说:“你知道,我们的时间有限。”
我问:“是因为太空服吗?”
“他指的是那颗恒星。”耶茹沉重地说,“凯斯,堡垒恒星看起来不稳定。幽灵一旦放弃警戒线,就说明这些恒星离爆炸不远了。”
帕尔耸耸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最多还有几天。”
耶茹说:“好吧,我们必须离开这儿,离开堡垒的警戒线,这样才能给舰队发信号。也许还能找到破坏警戒线的办法。”
帕尔苦笑道:“那么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
耶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职责不就是告诉我们该干什么吗,大学士?”
帕尔身体后倾闭着眼睛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显得如此可笑了。”
耶茹用咆哮回应了他。然后她转身问我:“你,对幽灵知道多少?”
我答道:“它们来自某个寒冷的地方,所以它们酷爱银色外壳。也因为这些外皮你无法用激光把它们打下来,因为激光全被反射回来了。”
帕尔补充说:“并不是全部反射。那些外皮由于零普朗克④的效应……每十亿入射能中有一部分会被吸收。”
我犹豫地插嘴道:“他们说幽灵拿人类做实验。”
帕尔对着耶茹嘲笑道:“委员,这就是你们的史实委员会向公众散布的谣言。把对手魔鬼化是人类惯用的老把戏。”
耶茹并没有不安。“那么你为什么不来告诉小凯斯?那些幽灵都在干些什么?”
帕尔说:“银色幽灵在修改物理法则。”
我不理解地看看耶茹,她也只是耸耸肩。
帕尔为我们解释,一切都和夸克玛有关。
夸克玛是在宁宙大爆炸时产生的一种物态,当物质升高到足够的温度,就融解成夸克熔浆——夸克玛——、也就是一种夸克胶子混合而成的熔浆。在这样的温度下物理学上的四种基本力统一成了一种超级力。当夸克玛被冷却,它的超级力会膨胀重新分解成四种力。
我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有点明白他说的话了。那正是GUT引擎的原理,飞船系统内的动力就是这么来的,就像“辉煌”号。
只要控制超级力的分解,你就能选择四种基本力之间的比率。而这些比率又控制着最基本的物理恒量。
诸如此类。
帕尔说:“幽灵非凡的反射外皮就是物理法则改变的实例。每个幽灵的外皮都被一层薄的空间层覆盖,在这层隔膜内被称为普朗克常数的基本数量低于正常值。这么一来,作用在隔膜上的量子效果就完全瓦解了……因为一个光子所具备的能量,光的粒子,是与普朗克常数相匹配的,一个光子撞上反射外皮时,由于外皮上的普朗克常数不正常,光子的大部分能量就被发散了。”
“是这样。”耶茹说,“那么它们来这里干什么?”
帕尔叹了口气:“堡垒恒星看起来被夸克玛和某种外星物质形成的开口外壳包裹着。我们猜测幽灵已经在防线的每个堡垒恒星上都罩上了这么个罩子,在这样的物理法则下时空都被扭曲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装备都失灵了。”
“可能。”帕尔回答。
我问:“幽灵想要什么?它们干吗这么做?”
帕尔看着我:“你被训练杀死它们,难道他们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耶茹只是对他怒目而视。
帕尔说:“幽灵并不是由竞争演化而来,它们是共生物种:在它们的世界变冷后它们聚集在一起集体合作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生命形态。它们扩张的动机和我们不同,它们并不想要获得领土,它们所渴望的是要了解整个宇宙的微调科学。为什么我们和幽灵都在这儿?你看,年轻的水于,对于任何一种可能的生命,物理恒量限制下的空间范围都太狭窄了。我们认为幽灵正是通过推进边界,以及修补我们赖以生存的物理法则来研究这个问题。”
耶茹说:“一个敌人如果能随意支配物理法则,意味着他掌握了一种令人生畏的武器。不过最终我们会打败它们。”
帕尔冷冷地说:“哼,人类进化的命运多可悲。我们在络尔协定下曾经和幽灵和平共处了一千年。我们是如此不同的物种,带着完全不同的动机——就像一座花园里的两种鸟,为什么要争斗?”
我从没见过鸟或花园,所以没去想这些。
耶茹瞪着他,最后她说:“我们还是回到实际问题上。它们的堡垒是如何工作的?”
帕尔还没回答,她又问,“大学士,你已经在堡垒的警戒线内待了一个小时了,你就没有观察到什么新的内容?”
帕尔不高兴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耶茹又问我:“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水手?”
“我们的设备和武器都不能用。”我机敏地回答道,“‘辉煌’号被毁掉了,我的胳膊断了。”
耶茹补充道:“迪尔的脖子也断了。”她握了握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是什么使我们的骨头这么脆弱?还有其它的吗?”
我耸了耸肩。
帕尔说:“我还感觉有点热。”
耶茹问:“我们这些身体变化有些奇怪,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
“那么找到它。”
“我没有设备。”
耶茹把剩下的武器装备和信号灯倒在他的大腿上。“你有眼睛,有手,有头脑,用上它们。”她转向我,“至于你,水手,让我们做次小小的侦察,我们仍需要找出路离开这里。”
我不放心地看了看帕尔说:“那就没人放哨了。”
耶茹说:“我知道。但没办法,我们只有三个人。”她用力抓住帕尔的肩膀,提醒他,“注意着点周围,大学士。我们会原路返回,到时候,你要知道是我们回来了。
你明白吗?”
帕尔朝她弓着背,专注于他腿上搁着的小玩意。
我担心地看着他。他那个样子,就算一整排的幽灵掉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注意到。但耶茹是对的,我们别无他法。
耶茹检查了我的伤势,捏了捏我的胳膊问:“你现在抬抬胳膊看,能动了吗?”
“我没事了,长官。”
“你很幸运。知道吗?一辈子只能碰上—次精彩的战斗。这是你的战役,水手。”
听起来就像是阅兵仪式上鼓舞士气的演讲,随后我开玩笑地回答道:“那么我能用您的配给吗,长官?你很快就不需要它们了。”我模仿了一个挖墓的动作。
她身子后仰剧烈地大笑起来。“好吧。不过等你死的时候,在我把太空服从你僵硬的尸体上扒下来前,得先把你衣服里的臭屁放出来。”
帕尔声音颤抖地说:“你们是真正的怪物。”
我和耶茹都回瞪了他一眼。我们不再说话,竭力掩饰着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