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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容姿,还要什么技艺,音痴都没有问题!
还死拉着阿月不肯松手仿佛就怕他飞了,阿月苦笑,找机会插了话进来,“这位可是衾花姐?我还有一位同伴……”
微侧了侧身让出后面的唯羽,衾花看到唯羽时微微一愣,松了阿月得手。
“这位姑娘……你不是……”
唯羽怔了片刻,看着这个有些眼熟,风姿艳丽的女子,突然想起她就是那日在街上被无赖缠住,书生羿出手相助的人。一时间也有些怔锺。
衾花看看唯羽,又看看阿月,问:“怎么,那位武艺高强的相公没跟你在一起?”
心里猛地一刺,阵阵的痛。原本满载的兴致转眼黯然,唯羽低头并未答。衾花虽疑惑着,那日分明见得那位相公对这姑娘的宠溺,却竟然没有在一起。但在风尘多年,也是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便不再提。
“来来,先到里面来。”引了两人进去。
“翠翠,倒茶来。”吩咐了身后的年轻女孩,唯羽却是听得一愣,“翠翠?”
“是啊,她叫翠翠,怎么了?”
唯羽摇摇头,扯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和我一个旧识同名,有些……”左右想想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只淡淡应付了“怀念罢了。”
衾花眼睛转一转,“不习惯也没关系,翠翠啊,那以后你就改名……嗯,叫绿绿好了。”
正待转身的翠翠……现在是绿绿,脚下一绊,险些崴了脚。
“衾花姐……”黑线啊,衾花姐这行事作风也忒干脆了吧?
回正题,衾花正了正神色,“姑娘……哦,还未请教称呼?”
“我叫唯羽,这位是阿月。”
点点,继续说:“多得唯羽姑娘上次帮忙,还没有机会好好谢你。既然你们有意投身沉鱼坊,我自然很欢迎,不会亏待了两位。来我沉鱼坊的人,只要我衾花还有一点点能力,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这个唯羽相信,单上次在街上看衾花护着那男童的架势,也知道是个护短的人。
衾花略停了停,继续道:“只是我还不知道,两位可有什么技艺?”
阿月略颔首,谦道:“但凡器乐,大多都懂些。”
衾花点点头,再看向唯羽。
唯羽扒拉着手指头,嗯……琴,不会;棋,不会;书,不会;画,不会。也就唱歌还可以,舞么……嗯,大学的时候参加不少演出,练了一些,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忘了没有……
衾花额上一条一条挂上黑线,“那个……可以先看一下吗……”
可不要砸了她沉鱼坊的招牌哦……
第二十七章 花散里2
舞,唯羽只有两种跳得最熟,吉普赛和西班牙风格。
眉头皱皱的拧在一起——这千年前的乐师可会演奏外国的音乐?
阿月似看透她的心思,浅浅笑了,安慰道:“无妨,你需要什么乐曲,我可以试一下,也许会弹。”
“可是我只知道是吉普赛的风格,不记得曲名,而且乐器也……”
两个人凑成一团嘀咕半天,唯羽哼了记得的一小段调子,阿月略一思索,便请衾花姐借了他状似二胡和马琴的乐器。
唯羽拿了手鼓把鞋子一脱,便跳上大厅内所搭的一个台子。
乐声响起,虽不似吉普赛乐器所奏那般野性,却也在阿月手中演奏出另一种热情与妖娆风情,手鼓声声唯羽和着乐曲,身体仿佛自然的记得那些舞蹈,举手投足间尽是那如风民族无束无拘的狂野妖冶。仿佛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吉普赛的无尽风情。
衾花姐那一口茶愣是半天没有咽下去,两眼顿时发光——捡到宝了!当即拍板,“去,找人来给阿月把乐器改一下,替唯羽赶订两身新舞衣!明日贴牌上台!”
华衣珠玉,唇朱眉黛。
绿绿替唯羽束着头发,绑上珠串。唯羽盯着铜镜里的那张脸,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颠倒众生,不禁想笑,想来朱羽君这张脸,给她用还真是暴殄天物。
“这样可好?会不会太素,试试那件桃红怎样?”
唯羽瞥了一眼那件扎得她眼晕的艳红衣裙,斩钉决铁:“不要。”
绿绿耸耸肩,把首饰盒子一收,“好了。”
唯羽转了头,轻声唤了她:“绿绿……对不起。”
“嗯?”满目的疑惑,却不知唯羽为何。
“都是我害你还要改名字,我也不知道衾花姐会这么突然……”
“没事儿,”绿绿笑笑,似毫不在意,“反正我原本翠翠那名也是衾花姐随便取的,翠翠绿绿的,还不都一个样。这风月花馆的,有几个人还记得自己真名是什么啊,敢明儿个估计你的名字也得改了呢。”
“啊?”唯羽失声惊叫,就衾花姐这翠翠绿绿的水平,可别也给她随便一个,她可不要叫花花红红!
还顾自沉浸在对于自己未来花名的担忧之中,听到绿绿惊奇的声音:“小玉川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回头看见那个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去的男孩子,十三,四岁年纪,清秀小脸让人垂涎欲滴,眼睛却如小兽般戒备而与人保持着距离。
唯羽自然是记得这双倔强的眼睛的,问:“你叫玉川儿?”
那孩子并不答话,只突然朝唯羽鞠了一躬转身就跑掉了。
绿绿看着他咯咯笑着,“不用介意的,那小家伙总也是这个样子,一个月也听不得他说几句话的。”
唯羽点点头……衾花姐,小玉川。这些个人总也让她想起那日救他们的书生羿,心下只是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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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羽不想当“维维豆奶”,也不想作什么:过去的“花散里第一舞姬”曾经的“艳盖群芳国色生香天姿绝色沉鱼一枝花衾花大美人”的传人“衾羽小美人”。
所以她的花名倒取得简单,就叫羽儿。
不理会衾花姐绕在她旁边一遍遍问:“唯羽,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真的不叫衾羽?咱们衾花衾羽姐妹花联手,夺冠歌舞伎界,称霸花散里……哎哎,唯羽你别走啊……”
唯羽试着衾花特地亲自去监督改样赶制出来的舞衣,缀着绒绒的毛球边儿,有些像《还珠》里香妃的那类衣服,带着浓浓的民族气,风格虽不中却也不远,只少了些野性。
唯羽自己跑去又找了裁缝,修改一番,待见到阿月时他的乐器也已改好,原本似二胡又似马头琴,这回倒不似二胡也不似马琴了。
沉鱼坊内的规矩倒也奇怪,坊内大厅有一面墙,钉了排排钉子,每位伶人的名字都做成一个精致木牌,背面写上招牌曲艺,若人在馆内便挂上牌子,随客人点。
唯羽的舞,在她来到花散里的第二天晚上便已成为压轴,灯火摇曳,舞衣婆娑。
吉普赛人是自由的民族,自由如火,有形而无法扑捉。
那狂野那妖艳,旋转间鼓乐铃声极尽诱惑,唯羽的舞,朱羽君的容姿,像卡门在高傲而妖冶的宣告那一句:喂,你不要爱上我。
。
转眼如风。
。
转眼如风,转眼春过。
歌舞升平之中日子过得分外流逝无声,唯羽也渐渐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蒙头大睡,到了下午才爬起床,洗漱出门拉了阿月在街上逛逛,晚上便在沉鱼坊挂牌。
原本被看好料定大红的阿月因着他的低调,只替唯羽奏乐,而且每次坐于纱帘后并不露面,反而托红了“羽儿”。
仗着有阿月保护,唯羽便享尽了大牌明星的感觉。
阿月便也只能摇头轻叹,“你啊你,朱羽君这一张脸,却让你拿来做这个用途,不嫌浪费。”
“嫌啊,怎么不嫌。浪费都浪费了,还怕多浪费一点么。”无赖似的嘎嘣嚼着糖葫芦,稍稍意思一下递了一下给阿月,“吃么?就知道你不吃,呐,别说我没给你。小玉川儿,给你。”
绕了一圈的糖葫芦塞进了刚好经过的小玉川儿手里,愣愣的拿着那根糖葫芦,看着唯羽跟阿月一边说话一边走远,都不知道这是怎么突然就塞了给他?
阿月总也拿了这个越来越无赖,看似缺心少肺的唯羽没办法。
谁让他现在的原则只有一个:唯羽高兴,怎么着都成。(在现任的月老找上他们之前……)
不想再看,唯羽想起病书生时的伤心,和那心知肚明的绝望。
晚间唯羽哼歌上着妆,作熟了,便不再用绿绿帮忙。
忽然窗户无风自开,卷入的风吹熄了火烛,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手里描眉的笔便一笔横扫画歪了去。
唯羽愤愤地拿了帕子两把抹干净,又要重画!
起身正要去关窗,听得馆外一阵嘈杂,细听了却是在搜什么人。
手还未触到窗户,一个黑影猛地窜入,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唯羽的脖子,低低的威胁了一声:“别叫。”
乖乖点头,好,我不叫。
鼻端是浓浓的血腥气,气息沉重,手温冰凉,似乎连站立也有了些困难。
趁脖子上的手稍稍一松,唯羽向那人小腿便是一脚,急急唤了声:“阿月!”(不叫是呆瓜!)
待那人转手间再次袭向唯羽,门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