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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不再说话,伸手搀扶。两人才踏进梨园,就撞见了情锁。殷宁微一福身,“情锁姐,好巧。”
情锁微微挑眉,“你从哪里回来的?你身上的衣服……”殷宁一阵心惊,心虚不已。不料情锁只道:“很漂亮,没见你穿过。还有谢谢你的琴了。”
她说着扭身离去。小云冲着她的背影摆了个鬼脸,殷宁淡笑着扯着她离开。“好了,别闹了!太阳都落山了,闲置了一天,我要去练琴了。”
10。第一卷 梨园深深…009【大人】
两人说笑着进了弄月阁。一树的紫薇,迎风招摇。那一棵紫薇下,一身玄色死缠,青丝垂坠。有摇坠的紫薇落满了他一身。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过了身。两人匆忙跪下,“给五殿下请安。”
“你还是一样,规规矩矩。起来吧。”
殷宁站起身,抬眸看着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他露出一抹笑容。那笑,仿佛是枝头绽放的紫薇,在她的指尖绽放。很纯很透彻。“今夜前来,只是真的想要听你弹琴。”
“殿下,里边请。”她侧过身,迎他入内。落座后,她拨弄着琴弦调音,片刻后笑问,“殿下想听什么?”
“陌上桑。”
“是,殿下。”殷宁垂眸,十指微微弯曲,缓缓地拂过琴弦。渐入佳境,她眉宇间渐渐地多了一丝愁绪,难以舒展。琴声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曲终,她淡淡开口,“殿下,奴婢献丑了。”
“你谦虚了。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他就蹲在琴前。殷宁不安地垂下了头,“殿下有话尽管问。”
沉默了好久,犹豫了好久,他才忐忑不安地问,“二哥说会帮我问你。他有问你吧。你愿意吗?”
殷宁愕然,“奴婢,不明白殿下什么意思?”是指的要她这件事吗?只是这事不必经过二殿下同意吧。他也是她的主子。
“也罢!”刘子云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二哥他在乎你。这一次,是我为难他了。”
殷宁不知如何接话,尴尬地笑着。“殿下,奴婢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刚从前线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奴婢不知。”殷宁的好奇心被勾起,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烛光映衬下,他的薄唇近乎苍白。“是二哥要我回来的。”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殿下。”
“因为我最不得宠,所以被派至边疆带兵。”
殷宁不敢多说,只低头拨弄着琴弦。见状刘子云大笑,“你真的很谨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安慰我一句,也不会吗?”
“殿下,能离开这深宫重围,应该是幸。不是吗?”
每每她说话的时候总会露出不自觉地伤感。刘子云知道,那是一种对自由的渴望。初次见她舞蹈,他就知道她内心里的天真娇俏。他想她是和他一样的人。为了生存下去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握住她的手,无比认真地开口,“如果你想离开,告诉我。
“如果你想离开,告诉我。”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心上还没有羽毛的重量。可是为何她一阵心跳。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对着她说出这样动人的话。
话出口,刘子云也愣住。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之后才开始后怕。若是她答应,皇兄那里。只可惜她连让他害怕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殿下,奴婢不想。”
“是吗?”他干笑着,松开了手,站起身。“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来听你抚琴?”
“殿下若要听琴,不必纡尊降贵到梨园来。只要派人传句话。”
“这么说来,这一整个下午你都是去某个主子弹琴了?”
殷宁不解地抬头看着他,眼神闪烁。相对沉默了半晌,他勾唇一笑,“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
“奴婢该死。以后殿下要来,可以派人说一声。”
看着她,刘子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末了叹了口气道:“我走了,以后我会提前同你说的。还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目送他离去,步伐稳健,霸气天成,可以想见他统领万军的姿态。可是总有那么一丝伤感挥之不去。
不再多想,殷宁调了调琴,吹灭了弄月阁的灯。夜深人静,辗转难眠。
“哎……”又是一声叹息。殷宁睁开了眼,问道:“云儿,还没睡?”
“殷宁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跟我说你跟二殿下没什么。可是刚刚锦儿师傅慌张地扯了我问话。说二殿下本来派了人来说要她准备,说今晚要你侍寝。后来又派人来说不必了。而今天下午……师傅要我问你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突然小云翻身坐起,“你敢说今天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果真有什么,你想做什么。告诉锦儿师傅?”殷宁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非常,“这么晚了你不睡都在想些什么?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殷宁姐,锦儿师傅要我跟你说。如果二殿下对你做了什么一定要跟她说。她说她会给你准备药。”
“真的没什么。”殷宁翻了个身,呢喃了一句,“睡吧!”
脚伤的日子难得的惬意。不用练舞,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休息够了才去弄月阁,谁也没有来为难她。
直到到了每个月给梨园大总管例行请安的日子。
说实话,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位被人称做雪大人的大总管。他总是坐在那帘幕后。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听说他沐浴都带着面纱。有记忆以来,殷宁只记得他从来没有踏出过流水阙一步。但是他却是将梨园内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被晨雨吵醒,殷宁了无睡意。梳洗后,她到了锦儿师傅门前。等候了片刻,两人一起前去流水阙。流水阙是建在瀑布边上的悬崖之上。四角飞檐,看上去就像是四只仙鹤欲飞。飘起的水汽,还有那山间的薄雾,很是清空缥缈。
两人走进流水阙的花厅。看见了已经来了许久的金师傅和情锁,以及其他几位师傅。殷宁一一请安后,站到了角落。
“殷宁的脚好些了吧?”
“谢金师傅关心,已经好了。”
“那就好!”一干人等寒暄着。突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公公独有的声音,“雪大人到——”
殷宁抬眼,那薄纱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人等皆站起身,然后跪下行礼。“给雪大人请安。”
“这一个月辛苦你们了。”
锦儿师傅代替所有人道:“雪大人言重。这是奴婢们应该的。”
“锦儿师傅,听说你教出了个好徒弟。”
“雪大人说的可是殷宁?”
“我记不得她的名字。锦儿师傅说是她就是她了。从今天起,让她跟在我身边。”
“雪大人是要殷宁做什么?”
“这你就不必过问了吧。”
“是。”
殷宁就这样被留在了流水阙。
11。第一卷 梨园深深…010【奴颜】
他专心致志地摆着眼前的棋局,得空才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当然不可以。我也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而活的奴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去。只要你有不想去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也就是说不要盲目地听从他们的吩咐。你就没有一点自己情绪?不喜欢也好喜欢也罢,就没有一点脾气?”她太乖巧,乖到连反抗都不会。
“雪大人,他们是主子,反抗的后果,可能是禁闭可能是关押也可能是没命……能反抗吗?”
“所以你害怕了,你不敢?”
殷宁微微拧起了眉。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她打可以直说她害怕。可是细想来又不是,只是习惯。何况也没有反抗的必要。
雪把玩着手上的棋子,笑道:“生而为奴,你不能选择。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甘心认命,甘心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那么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她的眉心微微蹙起。“雪大人,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你一边要我认命,一边又要我反抗主子……我不明白你究竟……”
“不是反抗,而是要你活着不忘记自己最初的样子。奴颜屈膝的活着,你的心真的轻松吗?”
轻松?何来轻松?也何谓不轻松?细细想来,她只是漫无目的活着而已。“雪大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你要奴婢怎么做?”
“以你自己的名义,跟他说你去不了。”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