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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红泪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快让丫鬟收拾你的东西,马车已经套好了,我们天亮就动身。”澹台昀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从身后仆人手里拿过一个很大的木盒,两下打开来,抖出一件水貂皮的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了起来。“这是…”纵使见多了绫罗绸缎,祁红泪还是为这件披风吃了一惊,纯黑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手摸在上面油光水滑,仿佛还有生命一般,昀烈为她系好带子,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我姑姑年轻时穿的,传说是从西域花重金买来,连皇宫里都没有的货色。此去京城,少不了要走夜路,你就穿着,也好御寒。”
“我并没有同意和你一起去啊。”红泪有些沮丧的看着他,发出一声抗议。
“我们十年来从没有分开过,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亲自过问的,我去京城奔丧,少说也要数月才能回来,把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他回头对丫鬟们皱起眉头:“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东西!不用带太多,需要时在沿途买就行了!”
他说不出口,除了不放心她的生活,他更担心的是一去数月,有人改变主意,在他精心建筑起的堡垒中掠走了他的宝贝,回来看到人去楼空,覆水难收,这是要比澹台家就此一蹶不振更加令他痛心棘手的事情!他看着她兀自坐在那里生气,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甜蜜的感觉:“红泪,回到京城去,刚好可以探望一下老王爷,你们父女也有日子没见了。”
“爹他…”贴身的口袋里藏着那只绣了牡丹的锦囊,红泪有些困惑,是爹爹向她隐瞒了什么,还是说所有一切都是巧合,她想回去问个明白,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尖叫,在拼命阻止她,为什么呢?这样矛盾重重的心情,她却毫无头绪可言。
“不用带太多丫鬟,让锦儿跟着我就行了。”“锦儿?范锦儿?!范坤的女儿?!”昀烈瞪起了眼睛,不等他发出反对的声音,红泪抢先一步说道:“那孩子聪明伶俐,和我又很投缘,还读过书,除了十年前嫁过来那次,我还没走过去京城那么长的路,让她陪着我吧,路上有人解闷。”
到口的话因为她恳求的眼神又咽了下去,澹台昀烈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就听你的吧,我会好好看着她的。”“一个小姑娘,能把我吃了不成!”红泪笑了:“别老把我当成纸做的啊,去京城还要那么长的路,你这种操心法,不到目的地就得累倒了!我挺好的,跟着你还会有什么不妥啊?!”
“跟着我当然没有问题,我会保护你的。”他无比认真地说道。
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道晨曦展露头脚的时候,澹台府门前的十几辆马车在一声声吆喝中徐徐出发了,他们将踏上去往京城的道路,在这条路上,又隐藏着多少危险,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现在统统都不知道,也许会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目的地,没有责任,没有伦常…一直走下去。
京城,就在遥远的地方。
第十六章 重逢
“少奶奶,就快到青羊地界了。”
范锦儿撩起马车上悬挂的棉窗帘,祁红泪揉着酸痛的腰肢向外望去,就见栈道旁是乡下人简陋的房舍与深冬荒芜的农田。这一路行来,除了沿途县城外,鲜少人烟,与周至郡一年四季商队络绎不绝的繁荣景象相比,这些以农业为主的郡县,在冬季里则显得荒凉许多。
锦儿将一只做工精致的手炉点燃,放在她怀里:“托少奶奶的福,锦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周至郡,这次都走到青羊来了,真是大开眼界。”“这条路,我也是十年前那么走了一遭,当时坐在马车里,头上戴着锦帕,沿路的风光还真一点没看见。”红泪微笑的看着窗外,想起那时自己懊恼烦闷的心情,不觉有些好笑:“第一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当时最不高兴的是没有好东西吃,没有好玩的地方去,全然没有一点要嫁为人妇的意识,现在想起来,那会还真是幸福呢。”
“少奶奶现在也很幸福啊。”锦儿天真的看着她:“这些天二少爷一直小心赶路,挑平地走,每到县城就停下来休息,生怕您累着了,有这么好的家人,您真幸福。”红泪没有搭话,只默默的看着窗外,泥地上留下前边车马的痕迹,那一对一对的马蹄印,哪一双是他留下的呢?
车队后方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哪个赶路的旅人,心急火燎的要在日落前赶到青羊城。马车夫将车子往路边赶了赶,好腾出路来让来人通过。
“这条路上,遇到一同赶路的人还真不容易呢。”红泪将头探出车外去,就见一匹杏黄大马正向这边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带着一顶系黑纱的斗笠,一身劲装打扮,看到前面的马车有一个女子探出头来,他先是一愣,尔后竟像遭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手足无措,杏黄马的嚼头被狠狠一扯,忙收马蹄,却在泥泞的栈道上连连打滑,最后到了马车边时竟然前腿一弯跪了下来,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的摔在了泥地里!!
祁红泪惊得花容失色,连忙手脚并用爬下马车,不等锦儿和车夫慌忙来扶时,她已经跑到了落马者身边:“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咦?怎么…是你?”
这个曾在街上被澹台昀烈打伤的男人,一脸羞愧的狼狈起身:“公…公主!”“你的伤好了吗?不是已经回京城了吗?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壮士你!”红泪在外乡遇到认识的人,虽然对于对方的身份心怀疑虑,却还是喜出望外:“我们车上带着伤药,若是哪里摔伤了,可以先包扎一下!”
“多谢公主关心,小人并无大碍!”祁晏的心在胸膛里跳个不停,又喜又惊又恼。喜的是本以为无缘再见的伊人竟然在这里重逢了;惊的是在通往京城的栈道上遇见了澹台家的车马,事先却毫不知情;恼的是既然她在这里,那目前澹台家的当家人也必然不离左右,他选在这种时候进京,当真怀着狼子野心不成?!
四王爷心中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握住了红泪搀扶他的手:“在这里遇到公主,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好大胆子!!”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祁晏心下一惊,连忙闪身一带,手中握住了一条乌金黝黑的鞭梢,若是他躲闪再慢些,这条鞭子就要在他那张英挺的脸上,留下一条不可磨灭的伤疤了!
“少爷!你干什么?!”
红泪一声惊呼,张开双手挡在祁晏身前,她面前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澹台昀烈,他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从那双黑色的眸子迸发出来!他猛一扬手,抽回了鞭子,几近咆哮道:“哪里的畜牲!再靠近红泪半步,此处便是你葬身之地!!”
“这位壮士不小心落马,我在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少爷,你冒犯人家在先,就不要寻衅滋事了!”“我寻衅滋事?!”昀烈一翻身下马,两步跨过来,将红泪拉到身后:“先要问问这位的身份究竟是商人还是朝廷密探!这样尾随我们,冒犯在先的是他吧!”
祁晏冷笑了一下:“多日不见,少爷还是没有长进啊,我家主人早已回京,差我四处收账才延误了归期,如今在这里偶遇公主,寒暄几句,又哪里得罪你了?!”“既然知道是公主,就不要在这里随便卖乖!今天若不是红泪在这里…”他眯起眼睛,危险的倾向他:“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到底有没有长进!”
“少爷!”红泪用力向后拉他的衣袖,无奈就像把力气使在了山石上,那魁梧的身形仍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她连忙向祁晏摆了摆手:“壮士,若没有受伤,就请快上路吧,天色已晚,别等天黑了进不了城啊!”
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想她再为难,祁晏狠狠的回瞪了澹台昀烈一眼,走到安定下来的杏黄马旁,翻身上马,向红泪一抱拳:“公主,若是有缘,我们后会有期了!”
不等澹台少爷再次发作,杏黄马一声长啸,绝尘而去了。
“什么东西!”昀烈一甩手,鞭子打在靴帮上“啪啪”作响:“再让我见到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群人不是什么寻常之辈。”红泪觉得有些头疼,转身向马车走去,锦儿兀自看着杏黄马消失的地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伸手拉住她,笨拙的用衣袖在她手上反复擦着:“你为什么对陌生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呢?!”
“也不是所有陌生人都对我心怀不轨啊…”红泪有些无奈的笑看他:“别擦了,下人们都看着呢,你当家的形象可还要维持的啊…哎!”
猛地被抱起来放上马车,她不解的看着小叔的满脸怒容,后者转向依在车边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