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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会想着,其实我吃下的,并不是芹菜。而是对于他的情毒;然而我愿为他服下,这世界除他之外无人能解的情毒,让它在我的身体里蔓延,让我心碎流泪,哭到声嘶力竭。当初他为我拭血,而今我落泪,却无人能代仲骏拭去我那些无言的眼泪。若是我今生注定欠仲骏的,那就让我泣血,唤着他的名,渡过忘川寻那让我心碎的身影,直到灵魂灭亡。
一份当初说不出口亦来不及的爱恋,直到今天,在我的心中仍是一个最美的缺陷。人逝,然而留下了一地完美的遗憾,让我的灵魂分裂成千百思念,在每一个失去他的日与夜,变成点点晶亮的碎星,在天上寻着你的魂魄。
“啾啾?”家维不安地看着我。
“……最后……”我哽咽地说着,“公主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事了,她非常诚心地跟王子和狮子道歉……狮子……狮子最后跟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永浴爱河……爱河……”
泪,不断地落下,在亮着小夜灯的房里流成一条哀恸的小调。
“王子呢?”
“王子和狮子……到最后……”我的声音已不能再克制对仲骏的思念,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困难。
“最后还是……好朋友。”
仲骏。
此时此刻,就让我这样如情人般低声唤你。
……用我所会的一切琴艺,为你演奏一段最华美的高潮,盼你今夜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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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 当王子碰上天蝎
·精彩内容载入中·曾经,有人这样分着天蝎座的人。
第一种叫天鹰,他们是属于天蝎座中最以顶尖的天才,世上多半赫赫有名的天蝎都是此类。
第二种叫天蝎,他们平凡如同你我,安份守已的生活着。
第三种叫蜥蜴,属于天蝎座的下等,潜伏在边缘的堕落份子。
王子在孤单的旅程中,爱上了一只蝎子。
蝎子,给了王子一个承诺。
“我会带你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没有魔咒。你也无需漂流,那里,只有我给你的爱。”
王子投入一生最多最深的感情,甚至相信蝎子就是能破除魔咒的那个人选。
然而,蝎子却是这一生中伤他最深的男人。
王子心碎欲绝,所有跟蝎子有关的一切全跟着蝎子的离去变成残碎不堪的回忆。
……我想,我是爱上了一只天鹰。
既然你不属于我,我又何苦留恋?……
王子泣不成声,几度无法开口。
然后,王子投向了一个不是蝎子的温暖怀抱;但是——
但是,这样真的幸福吗?
二OOO年,七月来,多雨爱哭的台北。
我推开了跟外面大雨完全相反明亮的干净玻璃门,一阵咖啡特有的芳香芳香绕着我这个不懂咖啡这门学问的门外汉。映入眼帘,那两个三八一直在安静的咖啡馆一角热情地招着手。
“小保,你变了好多。”
“家琪,三年来你还是没什么变。”我看着服务生递给我的本子,一边应付着眼前这两个死党。“当初还说要像反町隆史一样,当个另类教师哩。”
“别这样咩,人家是太久没看到你而兴奋嘛。”家琪咯咯地笑着,她手上拿的卡布奇诺冰沙融看一股温和的香甜,“而且我也在教琴啊,只不过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良了。”
不良……
这句话勾起了我不少回忆呢。
“够了,你们两个。”MOMO笑着我们,她一头漂亮的大卷波浪随着她的笑在我们眼前快乐的舞动。“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了……从五专毕业以后。”
“……对啊。”我附和着MOMO的话,点了一杯拿铁。
“二技好玩吗?”
“啊……”我看了一下家琪,她对于那一杯卡布奇诺仍然放不了手,专心地喝着。“还不错啦,重考一年,来到大学生的天堂。”
MOMO被我逗笑了,好放下了白净的磁怀,那一双眸子直揪我内心:“小保,你真的来到了天堂吗?”
在我脸上的笑容,似乎冻结了。
“……你的脸色跟当年仲骏离你而去的样子差不多难看。”家琪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她的看法。
“家琪!”MOMO给了她一拐子。
我点的拿铁适时地送了上来,破除了这尴尬的重逢气氛。拿铁的香味随着袅袅的白烟缠绕在我们三人的思绪。
“没关系的。”我陪笑着,“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加了ed的过去式。”
“那,”MOMO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狡黠,“谁是你的ing?”
我笑了。我啜了一口不加糖的拿铁,一股像似爱情的苦涩充满着我的心胸。
“真的想听?”
“想听!”她们一如当年一样地异口同声地说着。
我笑得更开心了。
尽管台北的天空哭得梨花带雨,打得所有车阵都蒙上了泪痕,然而我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在这安静的小空间里暂得一处自由呼吸。
“好吧!”我发挥了白羊座男人的爽快精神,放下了拿铁。
“要说就说吧。”
新世纪的七月,台北好像在为我哭泣着。
一九九八年末,我重考了一年,考上了第一志愿,N技术学院二技部。
“以诺,真的要去住宿吗?”
姐姐在我手机里忧心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有些不忍。但是现在我人都已经在前往宿舍的路上了,怎可能提看大包小包的东西再返回姐姐家?
“真的啦,因为我有抽中宿舍啊。不要担心啦,我会来内湖看你们的”
“丫,啾啾:”电话里传来家维含糊不清的儿语。“啊:家维,不行喔,妈妈在跟舅舅讲电话,去去:”
刚满一岁的家维,对于电话十分地有兴趣,满头卷发,白嫩嫩的小孩皮肤和奶香让我一整个八月来到台北后都跟他难分难舍。
“嗯,嗯,真的不用担心啦,就这样,啊,我到了,该下车了,BYE!”
收了手机,我满头大汗地走进了外表毫不起眼的宿舍。
我所住的宿舍,是N技术学院二技部位于万华的旧校区所开辟的宿舍,很难想像在靠近人声吵杂的西门町附近,会有这样一所学生的宿舍存在——为什么这样说呢?这里的建筑物仿佛与腐败邪恶的都市毫无关系,那大量的绿色兵团将整座宿舍像防护罩似地封住,一排排青郁的木麻黄和龙柏交织在这个分出来的校址,一根一根针样的叶子都牢牢地阻碍敌人一窥全貌的决心。
虽然如此,我却爱上了这个冷默的地方。
……如同之后我的命运一样。
遇上了龙驹,我不知道说是幸或不幸,是幸呢?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幸?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的味道在。
总而言之,在这个与尘世隔离的校园,我和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相遇了。
“——”我看了一下关于宿舍分配房间的表,有点惊讶于学校对于学生的宽松安排。“两个人一间啊……真不错呢。”
我一个人将我的东西拎了上楼,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落在尚未有人烟存在的空荡宿舍里,寻着号码找到了将来的巢。
打开了门,窗外的景色让我吓了一跳。
“啊”
……如国画里放肆的泼墨,绿色的木麻黄像是一张缜密有规划的网,在窗外形成了一幅最自然天成的壁画。
“好棒……”我兴奋地叫着,这样的窗外美景让我非常喜欢;我开了窗户,那翠绿的枝桠像是在跟我打招呼似地,引诱着我从这儿爬出去的欲望。
“喵……喵……!”
此时,从茂密的树叶里传来了不寻常的叫声;而那叫声听起来十分微弱!——像是再也无力去对抗绿得吓人的木麻黄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一样,无助地叫着。
是小猫吗?我在心里想着:可是小猫怎么会爬到那上面呢?
“……什么东西……”
终于,我按耐不住性子,虽然没有看到小猫的影子,但我还是从二楼的窗户爬了出去。
在我踏上了强壮的枝干之后,我才明白爬树并不是我所想像的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除了要在意脚下的树干是否可以承受得了自己的重量,不得注意着浓密的树叶里随时会掉出一些你叫不出来名称的虫子。然而我无法不顾那一只小猫的安危;听它的叫声,就像是已经在树上待了三四天,身体虚弱得快挂了似的;对于正义感超强的白羊座男人而言,不去救它,我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