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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柳小姐来了!”掌柜在苏建元身旁轻言。
“苏老板,柳一诺打扰了!”
苏建元一点也不意外她会来,可是当她出现在他眼前,还是让他钦佩!难得!
勇敢地对上他的眼,她决不会退缩!
“请坐!不知柳小姐可有兴致与在下一同欣赏这舞曲啊!一个人看也怪没意思的!”他不轻不重地说着,半句也没问起她是为何而来。示意掌柜给柳一诺添座斟酒,然后看向那群跳的欢快的舞娘,似乎认真欣赏无心谈论其他了!
她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既然他早有准备定然会提起那件事情来,她不能操之过急,忍耐也是做生意的根本!现在就比谁的耐性好了!
舞曲很精彩!一曲终结倒也叫人看的心情愉悦!
轻声击掌,以之鼓励!舞娘们退了下去,场面顿时冷清了不少!
“美酒佳肴欢歌妙舞,人生之享乐似乎莫过于此!”苏建元仰首饮下杯中酒。然后看向柳一诺:“不知柳小姐对此有何高见呢?”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目前为止她所知道的苏建元是一个精明成功的商人!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无一不与利益有关,而一旦牵扯上利益所有的人都会显露本性!而在利用利益来操控别人的本性那就会是最厉害的商人!而他就是这种人!
“高见自然不敢当,不过倒叫我想起一首词来!”
她微微一笑,继而轻声吟唱: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纬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可是李贺的将进酒?”
“正是!李贺长于瑰丽之辞,善用精美物象,喜欢浓艳色彩!他善于借助魔幻般的想像来凝定某种生活场景,感受那些迷离、恍惚、变型、怪异,甚至把神仙鬼魅和人类全写在一起!一个宴饮歌舞的场面,在他笔下是如此缤纷绚烂,有声有色,形神兼备,兴会淋漓。借此来表达他对世事人生的强烈感受——死固可悲,而生亦无聊!——”
柳一诺的描述让苏建元有些惊讶,早就听说柳千金博学多才不比男儿差,如今一见看来是更胜一筹!他一向认为女子除却外貌要宜人外,还要苛守,要遵从,要礼让,要恭谦,——而他所见的也大都如此!也难怪高天会对柳一诺情有独钟,就连他都不竟要佩服了!这样的女子真是天下难得一求!
“花天酒地的享乐难道就是短暂人生的最佳意义吗?刘伶死后,他所酷爱的酒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一诺忽然有感而发,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让她体验了人生中巨大的喜悲落差,让她明白了原本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道理。“人生总难免面对差别。在差别面前,有人喜欢否定它,以求心灵的宽慰和淡泊;有人则喜欢确认它、放大它,对生命、生活的敏感和执着。为此宁愿悲愤伤感,宁愿陷入不愿自拔。”
“柳小姐,有如此见地叫在下实在是钦佩啊!‘巾帼不让须眉’他日定有一番作为!”从苏建元口中称赞而出,那可是当真难得之事,他眼光高于顶平常人根本不入他眼里,更别提称赞了!
不过柳一诺只是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来了个四俩拨千金,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来:“一番作为是不敢妄想的,但求苏老板能给个方便,让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有着落!”
“哈哈哈!严重了!严重了!”苏建元大笑出声,他现在可是对这个柳家千金佩服的紧啊!
“苏老板——”她不懂他的意思,是敌?是友?是要帮她渡难关,还是要断了她的生路?
苏建元停住了笑,看着举杯的柳一诺,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到底还是清涩了些!可只需一点磨练她将不可轻视。他花了点手段让她来了,只是为了证实困惑,满足好奇而已,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可是那样做的话我有什么好处啊?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嘛!”标准的生意精!
“所产的抱香酒,可以每年免费提供一半给将进楼!”
“全部.”苏建元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条件。
她低头思量着,实在是——可是现在她处于下风,不得不接受他所有苛刻的条件,咬咬牙她抬头:“不收租地佣金!”
“成交!”
两人举杯对饮,算是交易谈成!
苏建元微笑,他甚至想看看几年后她将是怎样的风云人物,更叫人惊讶的是她还是个女红妆!那要叫多少自称大男子之流为之汗颜啊!
柳一诺!他日必定是强劲的对手!呵呵!真叫人期待啊!
第六章无奈
对着铜镜一下一下梳理着长长的发丝,丝丝柔顺的青丝披散,此刻的她庸懒中又透着妩媚,娇柔中又显怜人,迷懵着陷入深思!殊不知此般万种风情为谁展颜!
略为浮肿的眼,苍白的脸色煞是难看!这就是宿醉的代价吧!她轻笑摇头,看来酒还是少饮为妙!
许久不曾这般放纵了!昨晚失态的行径仍无法原谅。唉!应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有什么失态言行吧?否则今早娘亲来看望时便会告之,又害得她担心了!真是不该!
印象是在出了大厅之后才忘却的,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模糊中似乎有人争执,还动手了——那会是醉酒后的幻想吗?不敢肯定!
唉!不想了!消磨了太多的时间在这不着边的事情上,看来最近放纵自己清闲了,开始胡思乱想!
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容。
耽搁太多的时间了!
前些天买进的高粱不知处理的如何?开春后该预备夏季的果酒了可是材料还需从长计议,说不定要亲自跑一趟。还有和瓷窑厂的李老板定的那批酒坛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交货,要叫福生注意质量。快月底了各家的帐都要结算了——
大堆的事务都迫在眉睫,哪容她再不切实际地空想!
“小姐!”若枚端着一盅炖品进了来,“有人送来一封请柬!”将燕窝粥搁在桌上,取出红色的请柬递给她,然后接手替一诺梳理发丝。
“是他!”
“谁啊?”若枚轻问,请柬上只署名高府,不过不可能是高大人啊!会是谁?能让小姐都惊讶的人,她很好奇!
“没什么!”草草带过,不想透露更多!很快平复了心情,当初都能坦然接受,更何况现在!
“小枚,你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么?我要去酒坊看看!”要来的她都会面对。但在那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是小姐!”小姐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便多问了。端来桌上的粥督促着,“你先把粥喝了再走吧!近来你又劳累憔悴了不少!你不知道昨晚尹煞送你回来时把我吓得——,以后可不许喝那么多的酒了!”
“知道你心疼我!以后会小心!”乖乖地喝着可口的米粥,“他呢?”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那么她后来的言行就他最清楚了!
“你说尹煞啊?我让他准备你去酒坊的事了,要找他么?我去叫——”
“不用了!”既是忘却的事又何需重提。问了也白问,多半是自己失态的言行,叫他那寡言之人如何开口描述?
酒坊中各人忙碌地穿梭其中,不知是否因为美丽的女老板亲自督导,各人干的格外的买力。
在偌大的酒坊分工布局很有讲究的,选米、淘米、蒸饭、摊凉、下曲、候熟、下水、容器、压液、封瓮等等复杂的工艺每处都要小心谨慎,若有一处有差池都会影响最终的成品。每道工序中多则数十人,少则八九人分组分工,每组中也会选出个领班者统筹安排各人工作。
各处巡视了一番就花费了不少的时辰,不过值的欣慰的是各处都有章有序。
“小姐,先到那边休息片刻吧!”随旁的福生指着前方一处茅亭。这么久了小姐也该累了,他可是觐尊娘子大人的命令,若枚早上交代叮嘱不让让小姐累着,他哪敢不顺从?只是小姐对工作向来认真谨慎,他直到现在才提醒,好在忙了这半日没什么不妥之处!
“没事。”一诺仔细看着工人将酒曲捣碎磨成细粉状,在泡在水中。盯着水面片刻忽然开口:“此水是——?”
“回小姐,这水就是我们平日用的水啊!”下料的工人回话。
一诺摇摇头,只是让工人立即停止手中的工作。取来一只木瓢装了些水凑到鼻前轻嗅,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福生也觉怪异,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水不干净!”将木瓢递给福生,她看向一旁的工人。
“我——我不知道啊!”下料的是个年轻的小子被一诺一看,吓出冷汗,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连忙解释:“我都是照工头的吩咐做的!”
“工头人呢?”福生也尝出水有异味,立即火冒三丈,